第16章


说着,林安国停顿一秒,看向苏宛辞,接着道:

“晚晚,如果承受不住了,想提前离开,就跟林爷爷说声。”

“林爷爷这一辈子虽然都耗在了华林医院,但到了如今,手里却没了什么实权。”

“林爷爷虽然一次性拿不出十个亿,但将这些年的积蓄凑一凑,两三亿还是有的。”

林安国嘱咐苏宛辞,“晚晚,别跟林爷爷客气,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离开湘城,就跟林爷爷说,这笔违约金,林爷爷帮你一块想办法。”

苏宛辞手中捧着一杯热茶,那暖意,似乎从指尖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林爷爷,您放心,这件事我可以解决的,您不必为我忧心。”

十个亿的违约金,不过是傅景洲拖住她的一个借口。

就算她真的拿出了十个亿,解决不了她父母和他父亲之间的恩怨,他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外面傅景洲和苏宛辞之间的过往,林安国也听说了一些。

他自然也明白,就算有了十个亿,傅景洲也未必会善罢甘休。

只是,现在整个华林医院都在傅景洲的掌控之下。

林安国这个院长,不过只剩下一个虚名罢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后一点余力,尽力护苏宛辞在华林医院的周全。

***

蓝夜酒吧。

纪棠纪大影后当前拍摄的那部剧场地临时出现了一些意外,需要整个剧组暂停几天拍摄的进度。

周牧将这件事告诉给了陆屿、沈铭贺和程逸舟几个,问他们今天下午去不去机场给纪棠接风。

就在这时,陆屿手机“叮咚”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陆屿打开手机,扫了眼短信的内容。

却在看清照片上那两个人是谁后,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凛然收紧。

照片中,昨天晚上还躺在他床上的苏宛辞静静地靠在傅景洲怀里。

任凭傅景洲紧紧地抱着她,没有丝毫反抗。

这一幕,就像一根针,刺的陆屿霎时眯起眸子。

好一会儿听不到陆屿说话,周牧看过去,又问了一遍:

“陆屿,纪棠回来了,你去接风吗?”

陆屿没有说话,冷沉着脸大步离开了包厢。

周牧和程逸舟几人一脸莫名。

“他这怎么了?谁惹他了?”

那眼中的狠戾,跟要杀人似的。

沈铭贺摊了摊手,撇向周牧和程逸舟:

“你们两个都看我干什么?我可没招惹这祖宗。”

外面长廊上。

陆屿退出短信,打开通信录,给苏宛辞拨去了电话。

第一遍的时候,一直到电话被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

听着话筒中机械的女音,陆屿按下挂断键。

紧随着,再次拨了过去。

这次足足响了好几声后,那边才终于接通。

彼时,苏宛辞刚出来院长办公室。

她手机静音,没有听到陆屿第一通电话。

“陆屿?”

话筒中,苏宛辞的声音如常,平静中带着淡淡的询问。

陆屿压了压冷肆的眉眼,控制着所有情绪,一如往常般问她:

“晚晚,中午回来吗?”

苏宛辞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不回去了。”她说道,“医院里有午餐,不来回跑了。”

陆屿沉默两秒,又问:“晚上几点下班?”

“还不确定。”苏宛辞边往科室走,边说道:

“我晚上在外面吃,陆屿,你不用等我,你忙你的事就行。”

听着这话,陆屿“嗯”了声。

随之挂了电话。

他倚着墙壁,却像是着魔般,再次点开了那张图片。

菲薄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流畅的下颚线紧紧绷起。

足足盯了将近一分钟,他才烦躁地关掉手机,拿出一根烟,点燃。

缓缓升腾起的烟雾模糊了眉眼,陆屿垂着眸,遮掩住了眼底的冷冽。

等到一根烟抽完,他才折返回了包厢。

沈铭贺率先问道:“怎么了?”

“没事。”

陆屿坐在真皮沙发上,拿起一杯冰镇酒水灌了下去。

沈铭贺几个对视一眼,周牧指着纪棠要回来的消息,问陆屿:

“陆屿,你现在也算有家室的人了,纪棠回来,你还去接风吗?”

想着那张照片,陆屿冷嗤一声,“去啊,怎么不去。”

下午一点钟,蝉联三年的影后纪棠自拍摄地回到湘城。

整个机场被围的水泄不通,纪棠要回来的消息并没有隐瞒,许多记者都抢先来到了机场,想得到第一手的资料。

机场外面停放着几辆豪车,纪棠在经纪人和助理的保护下,快速上了第一辆车。

在车门打门又关上的瞬间,有手快的记者,拍下了后座坐着的矜贵男人。

赫然是之前在社交平台上公布婚讯的陆屿。

这张照片,就像一颗巨大的石头,落在平静的水面,砸起了喷涌的水花。

几乎就在照片发到网上的刹那间,就引起了喧嚣。

就在无数吃瓜群众疯狂盖楼讨论的时候,一张又一张陆屿、纪棠、还有沈铭贺几人酒吧聚会的照片再次被传上来。

许多网友都说,陆屿已经和苏宛辞领了证,却还去接绯闻前女友的机,更是在与纪棠的相处中没有任何避讳。

可见陆屿和苏宛辞也不过是一对塑料夫妻。

陆屿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这位闪婚的老婆。

这天下午,网上几乎炸开了锅。

但任凭网友的评论发酵得再厉害,当事人却没有一个出来回应或澄清的。

这种漠视的举动更是让网友脑洞大开。

……

苏宛辞回到华庭公馆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

网上铺天盖地的陆屿和纪棠之间的绯闻,她并没有去看,将手机扔到一边,倒在床上便睡了。

或许是今天上午傅景洲的举动搅得她心头烦闷,睡着后竟然梦到了一周前发生的事。

当时她刚从国外回来,傅景洲陪着她一块处理入职华林医院的事。

他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事事亲力亲为,面面俱到。

就连一日三餐,都是他特意挤出时间,从公司赶回来,亲自给她做。

当时她不想让他这么劳累,就提出说她可以点外卖,或者她可以自己下厨。

那个时候傅景洲正在厨房中洗菜,听到她这话,他擦干手上的水渍,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宠溺道:“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我们小辞的手是用来做手术的,不能沾染厨房的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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