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这批刀没有水清给了好,但有就不错了,谁还挑呢?

汉子们狂喜,差点忍不住欢呼,转而想到为何范小六吴狗剩一路上没透露银子甚至还让他们以为银子全部花光光?

为何洪满仓也没露出大刀,只让他们以为被河水冲走了?

这肯定不是防他们啊,但防的是谁一目了然!

他们只觉得防的好防的对,反正要是把银子和大刀分给那样一家人,那比让他们吃苍蝇还恶心!

想通了这点的汉子们压下欢呼,只脸上现出激动神色。

老村长将十四把大刀一一分发下去,如今村子上除了那两户人家外,基本上每户人家有两把大刀了,少数几家有三把!

每人发下去一两银子后,还剩十二两银子,但范进丁和礼胡文华三人没要各自的那份,这三两银子归到剩余银子,所以现在村子共用存银是十五两!

足足十五两银子,老村长只觉得这银子多到烫手。

他有些不安心,怕自己弄的不好,目光刚看向范进,后者恭谨道:“老村长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老村长在村子上德高望重,这是几十年为人处世打下来的基础,旁人都比不上。

他三个儿子憨厚本分,为人热心肠,从不耍滑头,对村子上的人和事很是上心,家底又厚实,不会打这十几两银子的主意。

三个儿媳妇勤快能干,尤其桂芬大嫂子生在山水村长在山水村,对人和事一清二楚,以后张罗宴席都是最有力的操办人选。

最为关键的是,他能感觉的到老村长现在极为看好水清,恨不得水清接管他的活计带领村子走向更好,但他也有私心,私心就是太过劳累以及琐碎的事他不想水清应下。

水清适合办大事,做能看得到的成效的事,例如带领村民挣银子,而像举办村子宴席这类苦累繁琐事,不适合水清。

老村长试探的开口:“你媳妇胡水清”

汉子们原本觉得再没有比老村长保管银子让人放心,听到老村长提到水清的名,突然发现她保管的话他们一样放心!

什么时候起,胡水清在他们看来是和老村长一样的存在了?

甚至隐隐有替代以及超过的架势!

范进眉眼温和,言语间颇为苦恼:“药材坊事多且杂,样样皆需要她,孩子们还小也离不开她,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倘若办的不好,岂不是浪费钱财么?

老村长您出面最好,李大哥三人召集人商议方便,桂芬嫂子做活麻利,筹备宴席必然又快又好。”

汉子们听到老村长提及水清时,觉得水清简直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听到范进不疾不徐的一番话后,又觉得还是老村长一家最为合适。

想法换来换去,换的他们觉得自己就像墙头的一棵草,随风摇摆~

老村长想的是药材坊是村子上立命的根本,不能有丝毫风险,自然不能让胡水清分心,当下点头接下银子以及后续事宜。

分完了银子和刀,又谈妥了剩余银子去向,汉子们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各自回家。

“等等,老村长我有个想法。”胡文华突然说道。

院子里的汉子停下脚步,好奇的望向胡文华。

“老村长,我们回来时遇到匪徒,虽说有大刀以及咱们团结一致的功劳,但石灰也发挥了大用处,所以我想着咱们这次买回的石灰能否先别用来抹墙?

而是存放起来以防万一?”胡文华沉静说明。

他话音未落,在场的所有人立马讨论开了,结论是无比赞同!

其实不用讨论也是赞同的,  不光遇险的汉子们赞同,老村长赞同,就是村子上的老人妇人孩童都会赞同。

毕竟大刀不是人人都有,即使人人都有也不成,刀不放在厉害的人手上,要是被夺走,造成的危险更大!

并且倘若攻击村子的匪徒多,围墙能阻拦,刀却没法造成伤害,这时候石灰就能派上大用场!

给他们兜头来上一袋子,眼睛受伤了看他们如何能为非作歹,图谋别人家的财物东西!

“文华说得对,先别抹墙,等水患过去世道安稳了,咱们在抹墙面,反正也放不坏。”

“石灰都存放在最前方书舍里,倘若真的会用上,那儿用起来也方便。”

“对了老村长你还不知道吧?府城里许多富户都被抢了!”

“这水患带来的影响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过去,天越发冷了,野外能吃的东西明显少多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话题从忧心村子安危转为忧心外面灾民,场面一扫之前的欢天喜地,气氛压抑。

老村长看向受伤的汉子们,叹气劝导:“咱们人卑言轻,如今这世道能顾好自身及妻儿老小已是不容易。”

叹气声此起彼伏,最后无可奈何散去。

胡文华一回家,胡母知道他受伤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胡屠夫恨不得提上杀猪刀去将那群匪徒一刀子一个,在听到衙役已经将人抓走,并且这群匪徒还要被上不属于他们的罪名出来来时,呐呐的问:“被他们顶替恶事的那些恶人不就没事了吗?”

他不是心善,这群匪徒出不来他很高兴,只不过让他们再背上其它不属于他们的罪行,那真正犯下这些恶事的人不就逍遥法外,还能继续在外面杀人放火吗?

“哎,没办法,那些官爷要怎么处置,咱们也没质疑的权力和能力。”丁和礼无奈回道。

胡文华看着一直抹眼泪的阿娘,不知道怎么劝说,只能陈述事实:“娘,咱们待在村子里日子舒坦,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但那些灾民艰难谋生怕是度日如年,心善的也许早就死了,剩下的这些没有穷凶极恶也是常事;

娘你别难受,如果咱们不是在姐姐姐夫家,只怕现在不知道受伤多少回了。”

胡母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明白是一回事,看到儿子后背包扎的纱布上浸透出血色依然心疼的不得了。

一对儿女是她的心头肉,她是宁愿伤在己身,也不想伤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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