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不一定对
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什么惊人的事实。
但在触碰那个答案的瞬间。
我又退缩了。
不,老师的猜测也不一定是对的。
夜。
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老是忍不住去想老师说的那些话,越想就越烦,越烦就越睡不着,反倒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子都被我揉成一团。
我呼的一下坐起身。
还是决定不要在这里蹂躏被子了。
晚上回来时我注意到房间里有一个酒柜,酒柜里有许多红酒,其中有一瓶我常喝的。
度数不高,味道很好。
我用高脚杯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抿了一口,目光缓缓的落在窗外的黑夜。
星空无边无际,璀璨耀眼。
房门忽然被敲响。
“谁?”
“我。”
这个声音,是慕北川。
我想到老师晚上说过的话,忽然不想给他开门,因为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我攥着酒杯,没有出声。
“我想和你聊聊。”
他心平气和的开口,“可以吗?”
我沉默片刻,还是走过去打开门,四目相对,我们都没有开口,最后是他勾了勾唇角。
“不让我进去吗?”
门都开了,当然没道理不让人进来。
我让开位置,看着他走进来,他走到沙发旁坐下,一眼看到茶几上的酒,伸手将其拿了起来。
“我可以喝吗?”
今晚的他,格外的有礼貌。
我点点头。
反正这个酒的度数不高,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没可能会喝醉。
我不知他为何而来,他不进入正题我也不去问,我们就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黑夜的寂静,一口一口的喝着红酒。
直到,他放下酒杯,眼眸忽然添了几分迷离。
好像是醉了。
“欢欢。”他忽然开口。
我愣了愣,这次我听清楚了,他叫的的确是我。
“嗯,你说。”
“时间过得真快。”他声音低沉,“距离我刚到你家的那一天,似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我恍惚了一瞬。
“都过去的事了,说这些干什么……”
他沉默片刻,“你会和他和好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轻声道:“应该不会吧。”
“真的?”
外面的月光似乎被云层遮盖,只剩下一片阴沉沉的黑,我打开了屋内的灯,看到慕北川坐在沙发上。
微微眯着双眸,表情淡漠,但很奇怪的,我总觉得,此时的他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似乎散了。
“你该回去了。”
他没有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竟是一枚护身符。
可我明明记得那个东西早已被我扔在闺蜜酒馆院内的池塘里。
他盯着掌心看,“如果我说,我想……”
我的心跳忽然开始加速,在他说出来之前打断了他。
“你不想。”
慕北川抬头看我,眼眸深邃。
我定了定神,“你不想,我也不想。”
是不想,也是不能。
慕北川抚摸护身符的指尖微微一顿,低垂的眉眼覆盖了一层淡漠,冷峻的脸庞没有丝毫波动。
“真狠心。”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其实说出那句话时我无比紧张,因为太了解他,他向来养尊处优,身份尊贵。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的人。
可现在看,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那应该也是接受的吧……
我转身朝门口走去,手指刚刚搭上门把手身后忽然传来他的声音。
“为什么不想?”
我紧紧攥着门把手,嗓子里就像是压了一团棉花。
一阵脚步声响起,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正在靠近,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平静又似乎在某种未知的蛊惑。
“还是说……你又爱上别人了?”
我僵硬着脊背,不肯转身,像在和他进行无声的对峙,好像只要转身,我就会在这场战役里输掉。
指腹轻抚耳畔,带起阵阵酥麻。
“你看,你也不是毫无感觉,为什么可以拒绝的那么果断?”
他的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子诱惑。
我咽了咽口水,死死抓着门把手,那些被深深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回忆似乎又跃跃欲试。
我们曾有过无数个相拥的夜晚,我对他的气息太过熟悉。
熟悉到只要他向我靠近,就能够出隐藏在心底的某种情绪。
“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欢欢,我不怪你拿了钱离开我,但我现在想知道,如果当年,给你这个钱的人是我,你还会走吗?”
我咬着嘴唇,额头留下一滴汗水。
“现在问这些没有意义……”
“有。”他固执的说,“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些误会,就不会分开,不是吗?”
我想了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不赞同?”
他听到了。
我摇摇头,身后的那具身躯存在感实在是太强,我将身子往前贴了贴,接触到冰冷的门板,瞬间冷却了炙热的头脑,理智瞬间回归。
我松开手。
酒杯忽然落在地上。
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轻而易举被这一声响打破。
“它坏了。”
我没有回头,仍然能感觉到身后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只盯着地上杯子的碎片。
“坏了,只能买新的,就算重新把它粘起来,也用不了了,即便还能用,裂痕也依旧存在。”
感情也是同理。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句,想要回头就可以回头了。
我们需要顾虑的事情和人都太多。
身不由己,己不由心。
我打开房门,慕北川踏出一步,我们之间拉出了一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却清晰可见。
我正在亮如白昼的屋子里,而他站在昏暗的走廊里。
一黑一白,泾渭分明。
“晚安,慕先生。”
慕北川抿了抿薄唇,“晚安。”
房门缓缓关闭,我靠在门板上,望着地面上酒杯残片,伸手去捡,却不慎割伤了指腹。
刺痛蔓延开来。
我怔怔地看着手上的伤口,抬步去了洗手间。
冷水冲刷在伤口上,除了带走鲜红的血迹,似乎连指腹上的疼痛也一并流入管道。
我抬头,看到镜中人的眼角,似乎微微泛着红。
我勾了勾唇。
她也勾了勾唇,就是笑得不太好看。
一夜无梦。
清晨,我被一通电话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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