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天亮了
“无意发现此地，猜你应该喜欢。”
萧无恙勒住马，将苏晚棠抱下来，看向从山涧飞流而下的瀑布，道：“此地水暖花香，是边城的世外桃源。”
“确实是世外桃源，就是太远了。山涧的另一头就是姜朝之地，应该极少人会来这儿，这儿……是王爷秘密基地呢。”
苏晚棠呵呵笑了笑，迈步在鲜绿的草地上，眸子转了转，小脚用力一甩，一只鞋子在萧无恙眼前飞过一番抛物线。
他眯了眯眸子，警惕地环视寂静的四处。再转眸时，小女孩儿已经光着脚丫踩在了柔软又痒痒的草地上。
“这样光着脚好舒服，王爷要不要试试。”苏晚棠朝他勾了勾指头，换上哄人的语气。
她仍旧穿着宽大的又纷繁的礼服，头戴镶嵌着珍珠与宝石的钗冠，上挑眉眼轻轻眨了眨，笑靥如花。
他轻轻提了提眉，脚步不由得缓缓向她走去，在小人儿踩着步子玩闹时，一把将人拉入怀中轻轻揉了揉，俯身在她的唇瓣上啃咬。
二人在草地上打起了滚儿，她头上的钗式有些凌乱，而他尊贵的朝服也沾上了小草鲜嫩的汁液。
一番绵长的拥吻后，他将人儿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的脸侧，垂眸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
苏晚棠对着那一双眼尾猩红的眸子，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这尊煞神不会是想在这里那个什么吧。
“棠儿。”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
低沉又略带嘶哑的呼唤擦着苏晚棠的耳根，软热的气缓缓吹来，她的心仿佛被人轻轻挠了一下。
夕阳的余辉将白色的花瓣镀上了淡淡金色，男人的轮廓与眉眼也覆上了金色的光晕。他仿佛将落日余辉全都遮住了。
苏晚棠的视线落在他深褐色的眸子里，看着瞳仁儿中的自己，轻轻眨巴了几下眼皮。
“棠儿，我等这一日，等得好苦。”
一枚热沉沉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上，苏晚棠从他的吻中感受到了极力的隐忍与克制，还有……欲望。
这尊煞神确实够苦的。
苏晚棠扬眉笑了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道：“王爷真的决定了要在这里吗？”
他撕衣裳的动作替代了回答。
苏晚棠眉心跳了跳。
她的灵力没发现周围有别人，此处野花长得很高，正好隐匿踪迹。只是望着高旷的天空，听着哗啦啦的飞溅的水声，闻着清新的青草气息，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王爷等一下。”苏晚棠在他的唇角啄了一下，掐过手边的一株小草，利用指尖微微的湿润掐了一道隐匿身形的虚空符。
他沉沉喘了几口气，安静地盯着她，眉上的伤疤轻轻提了提。
这只小猫不愿意吗？
他还未来得及思索，柔软的小手又重新搭在了他的脖颈上。她眉梢轻挑，双唇如朱，一脸正经地告诫：“今日只有一次哦！”
“好。”他眉梢倏然一展，再也按耐不住胸中的燥热，将挤压已久的欲望又轻又狠地放泄。
苏晚棠原以为这是双方势均力敌的搏斗，可惜她错了。
他时而急厉，时而温柔，阴晴不定，反复无常，仿佛海上的风暴。她就像一只孤零零的小船，在风中飘遥，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当事实达成的那一刻，苏晚棠的心还是突突狂跳了两下，喜悦的同时多了几分焦虑与不安。
她与一个古代人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最爱的人。她应该与他在礼朝甜蜜地相守一生，相伴到老，可她偏偏是一个现代人。
早一哪天她莫名其妙回去了，这尊煞神怎么办？
看着小人儿那眼眶微湿的模样，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似的，狠狠抽疼了一下。
“是不是很疼？”
他自责地将那柔软的小手锢在手中，轻轻捏了捏。
唉，他还是太急躁了。
按穴止疼之术很快便生效了，苏晚棠轻呼了一口气，像一只慵懒的猫儿一般蜷在他的怀中。
他知道她累了，不过他很开心，这只小坏猫终于是他的了。
苏晚棠没有说话，萧无恙也没有说话，二人就这般安安静静地躺着。
良久，小女孩儿翻过身，将他压在身下，一脸认真地问道：“王爷，若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怎样。”
“你要离我而去？”萧无恙眉上的伤疤倏然一提，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哪天你若离我而去，我定寻你，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棠儿，别离开我好吗？”他又换了一副凄求的口吻。
夜幕降临，空中挂满了闪烁的星，男人的声音沉沉的，还有些凉凉的，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苏晚棠瞥了一眼璀璨的夜空。
多年的观星经验让她随意扫一眼便能从密密麻麻的星星中分解出许多星象图，但这尊煞神却跳脱于万千繁星之外。
她的心突然微微一颤，似乎悟到了什么。
她不时礼朝人，她的人生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但这尊煞神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既然都是不确定因素，那就有一万种可能，她会把内心所想的最大的可能牢牢拽在手里。
苏晚棠咬了他一口，轻道：“山河无恙，风吹晚棠，我要和王爷永远在一起，此印章为证。”
“嗯。”萧无恙将人儿拥入怀中，又连连吻了几下。
他也要和这只小猫永远在一起，印章为证。
苏晚棠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觉得心头一松，浑身便像散了架一般疲惫，一闭眼便睡着了。
萧无恙转眸看着秒睡的人儿，轻笑了一声。小心翼翼将人带回去。
翌日，苏晚棠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屋内熟悉的陈设。
这里是边城里的小舍，萧无恙给她安排的住处。
记忆蔓延到宽阔的山涧，苏晚棠想起昨日之事，眼皮跳了跳。
昨日他的礼服都被撕坏了，这尊煞神是如何将她带回来的？
她思索着翻了一个身，真好对上某人阴沉沉的眸子。
他的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好似以及把玩了许久的模样。
这尊煞神在做什么啊，难道昨夜就这般玩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入睡？
“天亮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倏然一把将人锢在身下。
“昨日只有一次，如今天亮了。”他一本正经地解释。
苏晚棠眼皮轻轻一拧。
所以这尊煞神一直在等天亮？
都说暖饱思淫-欲，腹部空空的，这人怎就如此有激情？
一番折腾下来，苏晚棠已是浑身无力，瘫软如泥。
她轻抬眸子瞥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玫红，咬牙低骂了一句：“禽兽！”
萧无恙没有说话，这种时候，这样骂人的话竟有些格外好听。
“饿了么？”他俯身问道。
苏晚棠连连点了点头，一扫方才的阴霾。
战事仍在继续，可萧无恙似乎做起了甩手掌柜，指挥萧煜干这做那，把一个皇子像一个小兵般使唤，生生逼得不得不独当一面。
萧煜带兵前，总喜欢来询问萧无恙的意见。
萧无恙见到他，脾气总是不大好。他还记得当初苏晚棠从树上掉落。是他抱住的。思及此事，他就暗然不爽。
萧煜从帐中出来，拧眉沉沉吐了一口气。来不及思索别的，很快便投身战事中。
七月，礼朝夺回了失去的两座城池，边城捷报被快马传遍礼朝的大街小巷。百姓欢庆，感觉终于看到了希望。
萧煜、祝威、萧无恙等边城将领的的形象在百姓们心目中一日比一日崇高。朝中众多中立的大臣也因此倒向了萧煜这边。
“皇上，三皇子在边城屡立奇功，战功赫赫，深得民心，当视为东宫垂范。”
“皇上，自皇上龙体欠安，二皇子便日日伴随皇上身侧，每日亲伺汤药，
此等孝心，天地可表。我朝立嫡当立长，二皇子年岁更长，孝悌忠信，更应作为东宫垂范。”
萧昊天听着殿上那七嘴八舌的争执，连连咳了几声。又有大臣以他身体欠安为借口，以固果本之名请他立太子。
萧昊天下了朝，气得胡子直抖。
“他们是不是你为朕就要死了，所以一个个都逼朕立太子，让皇位，咳咳……”
“皇上请息怒。”慕迟迟立刻给他顺了顺气。
萧昊天瞥了她一眼，心头有些烦闷。
听闻苏晚棠竟跟着萧无恙一起去了边城。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小女孩儿今年十五了，及笄之年。
刚长成的美人儿啊，是最鲜嫩的。如此一朵娇花，萧无恙竟让她去边城吃苦，实在是太不不应该了。
可惜，他虽然身为天子，也总有许多不能如意的时候。只盼望天师的秘法早日大成，好了了他这个心愿。
“皇上，您消消气儿，文武百官纷纷上书，也是担心您的龙体。”
“咳咳，朕好着呢！”萧昊天沉眉哼了哼，突然想起了什么，捏了捏胡子，“今年乃选秀之年，朕要选秀，看这帮匹夫还敢拿立储之事烦扰朕！”
萧煜天说干就干，当即让皇后筹备选秀之事。
彼时，康常宁一甩拂尘进来，跪道：“陛下，科举状元南宫云辞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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