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傲慢
091、傲慢
唐余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伸手想拿杯子喝口水,却抬不起来,困顿的嘟起嘴,手在身边摸索了片刻,没找到手机,于是将脑袋扎进了被窝里。
房门被叩了叩,唐余漏出一双眼睛。
看见菲菲沉下的脸,喃喃的没说出话。
最后是被扶起来的,因为身体差,骨子很虚。
“你生气了?”唐余一边小口喝粥,一边偷眼看菲菲。
“烂人。”菲菲说完,嘴里叽里呱啦的骂的全是脏话。唐余笑了笑:“没关系。”
她说完,心口沉了沉,“我的手机呢?”
菲菲从门口拿过递过来。
唐余从工作群里接收文件,看见最上面的那个台里通知,有些紧张。
点开看了一眼,心回了原处,这次傅鸣说话算数了,真的没有动暗夜,但……严知喻还在。
她手指无意识的摩擦下杯壁。
手机响了,是顶楼的节目制片人。
唐余看着,叹了口气接了。
对面哭的不行,说这个节目他办了整整十年,虽然知道收视率不行,却一直办了下去。
为的是给电视台留点真实的东西,不想大家一打开电视,看见的全是哗众取宠的娱乐节目。
唐余手指在杯子上绕了绕,有些怔讼。
对面最后话音一转,求她帮帮这个节目,说他不想这个节目连十周年都撑不下去。
唐余顿了顿,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被从耳边抽走挂断。
傅鸣伸手拍了拍唐余的脑袋:“什么时候醒的。”
唐余瞄了眼黑屏的手机,没说话,脸色恹恹的,半响后丢出一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来看我的女人,还要分时候?”
唐余面色一沉,想提醒他,这是她的家,最后忍气吞声的没说话。
傅鸣就喜欢看她忍气吞声夹着尾巴的模样,唇角翘着在她对面坐下:“你和顶楼那个造假的男的什么关系?”
唐余怔了怔,气笑了:“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还是不乖,傅鸣沉下脸,从鼻孔哼气:“同事关系。”
唐余不置可否:“是,就是同事关系。”
“他当初骂我。”
唐余记得这回事,为了这个,最开始的香水冠名,她分给了齐萱一半,这是平衡开始倾斜的开始。
她睨了傅鸣一眼,淡漠的喝粥,喝着喝着全是苦滋味,名为“后悔。”悔得肠子都他吗青了。
“他节目确定撤档,你不要搭理他了。”
唐余哦了一声,还是不太甘心:“公报私仇?”
“不是。”傅鸣托腮看着她,轻笑一声:“他还在造假,拿着台里分下来的经费请群演,不管我递了多少封检举信,你和台长都视而不见。”
唐余微怔,解释了一句:“台长信箱我没资格看。”
“不。”傅鸣脸沉下来:“是你不想看,若是想看,就得管,你懒得管。”
其实不是,唐余是没有时间管。
她真的很忙,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掺和这些,但很明显,说这些什么用都没有。
傅鸣也没有听她说这些的打算,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粥,自顾自的喝:“暗夜我给你留下了,但还是得改革。”
唐余面色沉了:“傅鸣,你翻脸不认人。”
傅鸣动作未变,很轻蔑的笑了笑:“你大学读的是政法,我大学读的是新闻,我们俩不是一个体系。”
他看唐余脸沉下来,接着说:“就拿暗夜访谈来说,他最开始主打的民生,这个题材很好,但是不适合访谈节目,适合新闻连线,适合直接把素材透过电视屏幕怼到群众的脸上,而不是访谈这种隔空瘙痒的模式。”
唐余彻底愣住。
傅鸣接着说:“暗夜访谈势必要改革,和娱乐接轨。有这些娱乐节目收视率兜底,新闻中心才能肆无忌惮的改革。”
“唐余,你若是真的对长明台好,对暗夜访谈好,就乖巧一点,不要再做没用的事。”
傅鸣说完,探身在她粉白的脸上亲了一口,轻笑一声:“下午别去台里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直接等着台本出来出镜就行,还有……”他顿了顿,有些贪婪的扫了眼她的眉眼:“把身子骨养好,你身子太弱了,禁不住我折腾。”
唐余在他走后,肩膀塌了。
她慢吞吞的下了地下室,坐在门口出神,然后捂着脸哭了。
因为傅鸣说的是对的,不管是最开始隐喻的暗夜访谈过时了,还是后来说的她在做的都是没用的事。
她手中曾经握着的长明台和暗夜访谈,早就偏离了电视台的轨道。
现在傅鸣规划的长明台,才是它该走的正确的路。
没有娱乐节目收视率兜底,民生的根本-新闻节目贸然改革,只会一败涂地。
她终究是,太傲慢了。
唐余养在别墅三天,身子没见好,反倒被傅鸣折腾的瘦了一大圈。
凌晨三点,傅鸣汗津津的打开台灯。
下一秒,身下的人畏光似的将脸埋进了他胸膛。
傅鸣扒拉出她的脸,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眉心颦在一处,他有些凶的骂:“你发烧了怎么不说。”
唐余闷闷的说话:“忘了。”
不是忘了,是习惯了,总是莫名其妙的烧起来,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傅鸣牙齿咬的咯吱响,说不清的恼怒几乎要把他淹没,兴起的欲望直接被浇灭了。
他起身穿裤子,从地上捞起她的睡衣丢在她脸上:“穿,我带你去医院。”
唐余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不。”
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哑,很好听,让人一听就起冲动。
傅鸣心里骂着自己是禽兽,爬上床将人捞出来,给她穿。
唐余有些抗拒:“别穿着衣服上床。”
傅鸣忍了忍,在她重复了好几句后,将穿上的外裤又扔了,赤着腿跪在床上给她穿。唐余便不吭声了,打着哈欠由着他摆弄,“其实没啥事,外面有药,你给我拿点就行。”
傅鸣笨手笨脚的将她塞进衣服里的头发扯出来:“一次两次可以,经常烧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说完不容人反驳的将她提了起来。
唐余很瘦,尤其是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乍一没了长明台这个牵绊,有些生无可恋的懒洋洋。
傅鸣触目惊心下摸不着头脑。
三两下穿上衣服,将人打横抱起来,起身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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