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崩
115、崩
傅鸣洗澡的时候,唐余把报告单拿了出来,工工整整的摆在他的那一侧,想了想,放在被子下面。
她决定还是得坦白,不然根本躲不掉那档子事。
还没等人出来,傅鸣丢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余不经意扫了一眼,愣在原地。
没备注,却是费向娟的手机号无疑。
她愣了半响,冲傅鸣喊了一声,没回应。
手机响了一遍,开始响第二遍。
唐余顿了顿,伸手拿过来,点了接听。对面费向娟破口大骂:“傅鸣!虽说我以前得罪过你,但后来我也帮了你啊,没有我,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的扳倒唐余吗?你现在卸磨杀驴,将我的股份变成一堆废纸,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唐余按了挂断,手哆嗦着把手机放回原处,而后坐在床上发呆。
傅鸣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呆坐着的唐余。
穿着白色的睡裙,头发蓬松着,乖乖巧巧的像个雪娃娃。
他控制不住的走过去,跪在床上想亲亲她。
措不及防的被大力推了下去。
唐余在床上看着跌倒在地面的傅鸣,语气很冷:“长明台要撤了?”
傅鸣不易察觉的颦眉,接着面不改色道:“你听谁说的。”唐余冷笑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峰挤在一起,打下的阴影覆盖了半张脸,阴气沉沉的说:“我再问你一次,长明台是不是要撤了。”
声音很冷,比这更冷的是她的神色,像覆了厚厚一层冰,只是看着便被冰的打了一个哆嗦。
傅鸣咬着牙起身,手里的毛巾丢在地上,死死的盯着她:“被撤了又如何?”
唐余的手脚连着声音都在哆嗦:“你答应了我的。”
她崩溃的喊:“你答应了我的啊,最起码要留下一个长明台啊。”
她声音犀利尖锐,带着满满的绝望:“傅鸣,你怎么可以这么多次面不改色的出尔反尔!!”
傅鸣打断她:“我出尔反尔又怎么样?”
唐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本以为,我走了,但是你还在,长明台就永远不会像我,像暗夜访谈一样过时,被人嫌弃,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脸上掉落大颗泪花,不可思议的尖叫:“傅鸣,你怎么这么卑劣!!”
傅鸣蓦地打断她的话:“是你欠我的!你和长明台还有暗夜访谈都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了!”唐余胸膛急速起伏,控制不住的尖叫:“我他吗欠的就是碰见你这么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傅鸣!你还是人吗?你就是个牲畜!”
最后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傅鸣眼底蹦出滔天怒火,他朝前走了一步:“你再说一遍!”
唐余抬头笑了几声,哈哈哈的,全是嫌恶和厌憎:“你就是个畜生,拿血肉都喂不熟的王八蛋!”傅鸣猛的跳上床,直接将唐余扑倒。
唐余嫌脏,嫌臭,她恶心的快吐了。
她凄厉的尖叫:“菲菲!!”
房门猛的被踹开。
傅鸣回头,肩膀被木棍敲了一下。
他红着眼回头:“滚开!”
菲菲眼睛看向哭的停不下来的唐余,再回头看他,全是怨恨:“滚开!烂人!”
傅鸣从菲菲嘴里从来没听过除却“烂人”以外的词,他听的够够的了。
他耳目欲裂:“滚开!”
唐余伸手扇他的巴掌,泪眼模糊的看菲菲:“菲菲,救我。”
接二连三的棍棒落下来。
菲菲发狠的朝着他的肩背打。傅鸣死死的圈着身下人:“若是没了长明台,你还会呆在我身边吗?啊?!”
唐余哽咽着说不出话。
傅鸣死死的瞪着她:“说话!!”
“傅鸣。”唐余挤出话,全是绝望:“你怎么不去死。”
傅鸣突兀的一怔,愣愣的看她瞳孔中的自己。
狼狈,不堪,全是被丢弃的垃圾模样。
他颓然的松开手,眼看着棍棒对着他的脑门敲下。
菲菲收回住手,棍棒在他额头半寸。
她说:“滚出去!”
傅鸣面色苍白:“都说狗随主人,你对我这么讨厌,便是因为她也对我……这么讨厌,是不是?”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像梦语。
说完低下头,拎起地上的衣服,一瘸一拐的走了。
……
唐余隔天一早就去了长明台。
推开台长办公室,脸色冰冷的像鬼:“说,长明台为什么撤台?”
台长怔了一下,支支吾吾,不敢说的原因是梁少攀交代了不能说。
唐余挥手将他桌面上的茶杯扫落在地:“齐远,你不要逼我。”
台长先是被哐啷一声巨响吓到,接着就动了气,阴阳怪气的冷笑:“你还以为你是曾经的唐余吗?”
唐余盯了他半响,突兀的笑出一声:“是,我唐氏已倒台,但有件事你绝对不知道。”唐余凑近,语气悠悠:“唐氏倒台出自我手,若是不信,你去查查。”
这话吐气如兰,温柔的很。
台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凳子连着身子往后撤,拧眉看着唐余。
唐余笑的冷:“我连我家的产业都能毫不犹豫的捣散,你觉得我会在乎你们人云亦云的唐氏已倒台吗?还有,你不是想往上爬吗?那就朝上打听打听我唐余是什么人,问问宋宴的爹会不会因为我怒便让你的仕途就此中断!”
唐余的唇绷的极紧,冷飕飕的全是寒冰。
电视台改名换姓势必要经过现任台长,由他牵头进行申办,别人也许不清楚,齐远这老王八蛋却绝对一清二楚。
她砰的拍响桌子,语气尖利:“说!”
台长微怔,脸沉下来,牙齿咬的咯蹦响。
到底还是不敢得罪,毕竟唐余这些年在长明台扎根,一小半靠的的确是唐氏,大半靠的还是自己。
他缓和呼吸,端起笑脸:“别这么大火气嘛。”
唐余纹丝不动的盯着他:“多长时间了?新电视台的名字是不是已经申办下来了?”
她问完便笑了:“也是,不申办下来,哪来的手段对付后面的股东。”
她凄凄惨惨的笑了笑,蓦地唇线绷直:“说。”
台长恨的牙痒痒,却无法,妥协摊手,转移她的目标:“其实你最该找的是傅鸣,毕竟是他一手促成的,拿着韩家的钱,和梁少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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