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番外三,中年危机
147、番外三,中年危机
唐余觉出年龄差距太大的不好之三是中年了。
唐余四十岁的前一天在台里直播,没看见傅鸣,很反常,因为傅鸣每期都会在,而今,他不在。
下楼的时候碰见新来的制片主任,四十出头的年纪,平日里对唐余极尽阿谀奉承,一口一个姐的叫着。
平日里被叫姐其实还好,快四十了,唐余不太开心。
于是不想理他,按了电梯开关默默的等。
制片主任凑上来:“下播了吗?”
唐余恩了一声,状似无意的发问:“你上午找台长什么事。”
“今天新一批实习生入职,都想见见咱们深海最年轻的台长。”
唐余哦了一声,抬脚进了电梯。
电梯在四楼停下,进来几个年轻的冲唐余颚首,齐声喊唐老师好。
唐余和傅鸣结婚快十一年了,开始几年还算张扬,后来便沉寂了下来,不主动问的便没交代过二人是夫妻。
是唐余要求的,因为傅鸣是台长了,相当于一脚踏进了上面,私生活太张扬对他没好处。
还有一个没好处是对唐余的。
因为前面几个年纪轻轻,像花朵一样绽放的姑娘在肆无忌惮的聊傅鸣。
说台长长的真帅,说为什么这么早就结婚了呢?还说不知道得多美的千金才配得起台长。唐余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婚戒,往兜里一插,目不斜视。
到二楼的时候,年轻的花朵出去,说要看傅台长领导讲话。
傅鸣从前没做过什么新人讲话。
唐余手指在口袋里蜷了蜷,不由自主的抬脚跟着出去。
二楼的会议厅占地不大,平日里来的都是台里的大小领导,今日熙熙攘攘的挤满了年轻的实习生。
唐余没进去,在窗户外往里面看。
傅鸣站在最中央,个子很高,黑色的大衣,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成熟俊朗,帅气的和多年前那个突兀出现的小崽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成熟了,也更……唐余琢磨了一个词。
迷人。像尘封多年的红酒,乍一打开木塞,香气袭满全场。
被香气吸引的不是只有她,还有对面站了满满登登的年轻花朵,花朵们眼睛盯着的是台长,花痴捂嘴的小声尖叫冲着的却是傅鸣。
唐余慢腾腾的沉了脸,扭头就走。
她没下楼,按了电梯上去,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歪脑袋打量光洁电梯板上的自己。
她四十了,而傅鸣才三十三。
岁月不曾在他面上留下痕迹,却在自己面上留下了。
唐余凑近细细的看,最起码眼尾多了一丝细纹。
怒气瞬间升腾,她捏紧拳头回办公室。
圆圆正在打电话,开始是嘀嘀咕咕,接着就是咋咋呼呼的一顿骂。
唐余按了按眉心,招手让她给杯水。
圆圆挂了电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唐余喝了口茶,转而问她:“跟你老公又吵架了?”
圆圆嗯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的嘟囔,其中有几句分外刺耳。
“他现在是什么?是糟糠里的烂泥,再招惹我,老娘分分钟换给他看!”
接着又说:“我想找难吗?满大街随便拉一个都比他年轻!他呢!年纪一大把的糟老头子,草,气死我了。”
唐余脸色又难看了些,捏了捏指骨,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他大你多少?”
圆圆气哼哼的:“五岁。”唐余自言自语:“只大了五岁啊。”
圆圆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唐余挥手让她出去,站起身看向窗外。
深海视野发展的极其好,办公楼几经迁移,已经迁到了市中心,地势好代表着有钱,有钱又有才华,再加上有家世的傅鸣真是太他妈招人了。
招人的未免让人心情很不好。
她慢吞吞的又喝了口茶,手机响起。
唐余看了眼,是傅鸣的,备注是被他自己改的一颗爱心。
唐余接了,对面声音很欢快:“直播结束了吗?”
唐余嗯了一声。
对面又说了几句将电话挂断了。
唐余看着黑了屏的手机屏幕,心情越加的不好。
她想,当年领证的时候未雨绸缪让傅鸣签了字的出轨文件让她放哪了?
她想不起来,但觉得细细的找,应该不难找,毕竟傅鸣藏的严实的她的护照和签证都他吗昨晚被她找出来了。
从前根本找不到,现在都不用找,抽屉一拉开就是,明晃晃的在说,就是没以前那么在乎了。
她放下茶杯,隐约察觉感情真的不牢靠,就像乔依依,因为对方爱的深沉而结婚,不过两年,对方便出轨。也像唐锦言,给她一家公司让她运营着还账,最后却还是因为喜欢,全数捧了出去,而后被踢的一文不值。
她缓慢的想以后。
觉得被养废了再重新活过来,应该不太难,毕竟傅鸣这个礼拜忙,除了洗头,别的还真没怎么伺候她。
想着想着,她伸手摘掉了无名指上的婚戒。
婚戒丑兮兮的,上面还手刻着歪七扭八土不垃圾的英文字母。
FT1314。
办公室的喇叭突然响了,滋滋啦啦的,接着便传来很清晰的声音。
唐余颦眉,是傅鸣的。
傅鸣不知道在冲什么人喊:“快点快点!要来不及了!”
对面导播的声音很无奈:“就一个广播了,播完这个,哥们保证你十天都接不到电话。”
傅鸣骂骂咧咧:“我得赶紧带我媳妇去赶飞机,明天就是她生日了,耽误老子的事,我弄死你!”
导播:“跟唐余腻歪这么些年,也不嫌烦,不过唐余怎么不见老啊,还跟当年一样,美的要死。”
傅鸣破口大骂:“美不美关你屁事!还有名字!这是我喊的!你喊姐!”
对面声音低了八度:“我错了,姐,喊姐。”
傅鸣似乎满意了,嘀嘀咕咕:“这几天忙死了,晚上都来不及好好抱她,都怪你们,生拉硬拽着我给新人讲话,我媳妇的直播都没时间去,叨叨叨,一天到晚比事一大堆!”
导播惊了一瞬:“台长,话筒是开着的。”
音响死寂了几秒钟,接着傅鸣的声音响起,全是卑微和委屈:“媳妇,我不是故意说脏话的,你别骂我好不好,求你了。”
拖长的尾音是唐余熟悉了十一年的撒娇语调。
唐余慢吞吞的翘了唇,手里丑兮兮的婚戒重新套回了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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