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楚嫣蜷缩在牢房的一角,一动不动的盯着墙壁发呆。
隐约能听到不远处几个牢头的谈话声。
“听说了吗?我们的三驸马刚刚已经从城外剿灭叛军回来了。
这一次,楚家可真是败的彻彻底底了。”
“可不是呢!楚家的余孽如今都在这里了。
不说三驸马,云世子这次立的功可也是不小呢。
楚家家主不就死在云世子的手上吗?”
“要我说,这次的事情之中,三驸马毕竟是南蜀的人,云世子可就不同了,他一直以来就是皇上最器重的晚辈。
这一次立了如此大功,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要赏他一个亲王的位置。
到那时,云世子和瑞王府可就真的是风光无限了。”
两个牢头正说笑之时,一小厮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两位大哥忙着呢!
小的是瑞王府的下人,我们世子说了,二位今日看管这些犯人着实辛苦。
所以特意命小的从王府里带了上好的酒菜来犒劳二位。”
说着,那小厮便将食盒里的酒菜一一摆到了两个牢头的面前。
两个牢头嘿嘿一笑,听到小厮是瑞王府的人,态度更好了几分,还给小厮让了个位置。
“小哥来坐,我们一起喝点。”
“不了不了,小的还要赶回王府去复命呢!
若是被世子知道小的偷喝了酒,那可是要受罚的。”
小厮一边推辞一边打开酒坛子给二人将酒斟上。
“这可是上好的琼华醉,酒性烈的很,二位可得好好品尝品尝。”
二人闻得酒香便已然觉得有些醉,如今听小厮这么一说,更是迫不及待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果然是好酒!
还要请这位小哥回去替我们兄弟二人好好谢过世子的美意。”
“好说好说。”
小厮眼光闪烁,又笑着将二人的酒给满上。
又几碗烈酒下肚,二人忽然觉得头有些昏沉,眼前一花,便双双一头栽倒在了桌上。
小厮用力拍了拍二人的大脸,确认二人昏死过去之后这才拿了钥匙,直接转身去了关押楚嫣的那间牢房。
楚嫣听到开锁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许反应,转头看过去。
而此时,小厮已经走到了楚嫣的面前。
“跟我走。”
“你是瑞王府的人?”
方才小厮和牢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对于这个小厮的来意亦是猜的不差。
她只看了小厮一眼,复又低下头。
“你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他救。
我是楚家的人,楚家获罪,我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我不会——”
楚嫣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钝痛。
整个人便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小厮直接将楚嫣扛了起来,嘴里还嘀咕道。
“小姑娘话还真多,你不走那本公子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将牢房钥匙挂回牢头的身上。
永安城外,一辆普通之极的马车停在羊肠小道上。
云子维坐在马车内,面色冷静,可藏在袍子下那紧握着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焦急。
“世子,人来了。”
云子维听得侍卫禀报的声音,连忙撩开帘子走了下来。
果然看见黑夜中,一道身影朝着自己而来。
那小厮将楚嫣交到云子维的手上,这才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掉,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貌。
“有劳扶尘公子了。”
“小事一桩。”
扶尘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指着云子维怀中的楚嫣。
“这姑娘还挺倔,一听说我是瑞王府的人,死活不肯离开。
我没了法子这才将她敲晕了带来,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下手不重。
算算时辰,她这个时候也快醒了。
你可要做好准备,纵然你为了救她使了一招偷龙转凤的戏码。
但我觉得这姑娘可未必会领你的情。”
扶尘话音刚落,楚嫣就悠悠醒转了过来。
她一睁眼,看见的便是云子维,恨意顿时涌上心头。
还没等云子维开口说话,楚嫣便伸手将云子维给推了开来。
自己却也因为用力过猛往后踉跄了几步撞到了马车。
“小心!”
“滚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扶尘看了看二人的脸色,十分自觉的揽过一旁小侍卫的肩膀。
“我们走。”
“扶尘公子请自重,莫要动手动脚,属下还要留在此处保护世子的安全。”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趣?”
扶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你家世子和楚姑娘有心里话要说吗?
你这么大一活人站在这里他们怎么好好说话?
再者说了,你家世子的功夫可不比你这个侍卫差。
楚姑娘只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除非你家世子自己想不开,否则楚姑娘能伤的了他?”
虽然道理没错,但侍卫还是放心不下云子维,直到自家主子示意之后,小侍卫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扶尘一起走到不远处守着。
给二人腾出足够的时间与空间。
云子维躲开楚嫣那满是恨意的目光,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一旁的马车上。
“这里是我为你准备的一些东西,你离开永安城之后会用的到的。”
“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楚姑娘。”
云子维顿了顿。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进去,但你总要为你的以后想想。
你难道真的想回去大牢等死吗?
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想想你祖父,他临死前不是说过要让你好好活着的吗?”
“你还敢提我祖父!”
楚嫣猛地抬头看向云子维,眼里满是痛楚。
“是你!你亲手杀了他!”
“这件事情我很抱歉。
但你该明白的,纵然他没有死在我的剑下,无论是北蜀的律法还是皇上,都没有可能放过他。
他满手鲜血,注定不会有一个好下场的。”
“你住口!
我知道祖父罪该万死,我知道他是罪人。
可即便他对不起这个世上的所有人,他却从未没有对不起我。
他可以死,可以死在北蜀的律法下,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中。
可为什么杀死他的那个人偏偏是你?!
为什么啊?!
我仰慕你多年,我也知道你我立场不同,永远无法走到一起,所以我从未对你提过我的心事。
我不怪你领兵包围楚府,不怪你带人捉拿我祖父。
我知道这是你的职责,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可为什么你要亲手杀死他?
我所爱之人亲手杀死我唯一的亲人,你要我怎么办?
我又能怎么办?
你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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