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决定手术
因为红姨的事，上官卿烟去找了乌先生，可惜乌先生回了大禹山，并不在西川，这让上官卿烟有些无奈。
再去看红姨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几十年了，小红，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一次次的帮他，你到底得到了什么？那老家伙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明明当年是他医术不精救不了自己的老婆，凭什么将这怨恨发泄到你身上？”
上官卿烟看不见红姨的表情，却能想象到，此刻红姨的脸上定是满脸的苦涩。
“乔大哥，你就别劝我了，你知道的，我的病没救了，无论是你还是她都救不了，何苦连累你们的名声？至于我跟乌大哥的事，本就是心甘情愿，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红姨话落，就见乔老爷子从屋里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大概没想到会遇到上官卿烟，所以还愣了一下。
“乔爷爷！”
“你也是来看小红的？”
见上官卿烟点头，乔老爷子叹了口气，低着头离开了。
回到屋里，就见红姨面色发青的躺在床榻上，好像呼吸不畅的样子，上官卿烟赶紧冲了过去。
“红姨，你怎么样？”
见来人是上官卿烟，红姨勉强的笑了笑。
“强弩之末，我早就习惯了！”
上官卿烟眉头紧皱，看着一个人生命逝去却不是援手相救，这种感觉是非常折磨人的，所以心底暗暗有了决定。
而这个决定是跟红姨的愿望背道而驰的，所以上官卿烟准备忽略掉她的愿望，而是直接出手救她的性命。
有了这个决心，回到太子府里，上官卿烟就开始准备手术事宜，这里条件简陋，乳腺癌的手术非同小可，她马虎不得。
为了将风险降到最低，她甚至专门在红姨卧房的旁边准备了一间手术室，还用艾草熏蒸，用石灰消毒，尽量达到无菌的效果。
只是这样的手术，她一个人独立完成比较难，所以就找了琉璃做助手，还专门培训了她几日，琉璃面对这些匪夷所思的手术工具，完全的懵的，整整用了两天才认清楚这些东西，本想教她更多的，但红姨的病情不等人，上官卿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做手术之前，上官卿烟给红姨全身都做了检查，还从太子府拿来一颗千年人参，切成薄片让红姨含在嘴里。
红姨不知道上官卿烟要做什么，以为这人参只是药就没在意，殊不知上官卿烟早将这人参泡在了麻沸散里，所以红姨含上之后，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二人将红姨移动到了手术室，上官卿烟拿出准备好的血袋给她输血，然后才拿出手术刀准备手术。
看着这样的情景，琉璃自然胆颤的不得了。
“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这刀子割下去，红姨她万一有个好歹，咱们怎么跟太子殿下交代？”
这一点上官卿烟倒是没想过要跟谁交代，她现在想做的就是要救红姨的性命，因为她觉得，只有活着才能想办法争取到幸福，而不是一心求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便别人知道你是无辜的，那又怎样，命都没了，遗憾也没有用处了。
“生死有命，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若是尽力还是无法挽回红姨的性命，这也是命数，怪不得任何人！”
琉璃还想说什么，可见上官卿烟已经拿着轻薄的手术刀直接在红姨的腋下切开了一个刀口，血直接就渗了出来，琉璃直接就傻在了那里，直到上官卿烟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将止血的夹子给我！”
琉璃一个激灵，赶紧找上官卿烟要的东西，起初还是手忙脚乱的，可眼见着上官卿烟不慌不忙的样子，琉璃的心也静了下来，手术得以安静的进行。
上官卿烟之所以敢在这里给红姨做乳腺癌的手术，那是因为她曾经在乌干达用这样的方法救过当地的一个黑人妇女，那时候的条件比这里还要恶劣，甚至连个完全封闭的房间都没有，可上官卿烟还是用最简单的工具，救了那个濒临死亡的母亲。
只是，手术进行到一半，乔老爷子突然闯了进来，琉璃听见乔老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托盘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乔老爷子本就在屋里寻不到红姨，万般焦急的听见声响，就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上官卿烟清楚乔老爷子的脾气，就给琉璃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挡一挡。
“乔老请留步！我家小姐正在里面给红姨治病，您进去不太方便！”
乔老爷子蹙眉，低头看了看琉璃，突然就看见了她身上穿着的白褂上有几滴血迹，心里一紧，推开她就闯了进来。
“老夫也是学医的，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少拿这些托词来糊弄老夫！”
一进门，即便是乔老爷子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看着红姨躺在床板上，腋下鲜血淋漓的样子，乔老爷子还被吓到了。
“你……你这个混丫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眼见着乔老爷子就要上前将上官卿烟拉开，琉璃赶紧过去抱住了乔老爷子的腰身就往外拖。
“乔老，小姐这是在救红姨，您就不要添乱了！”
“这哪里是在救人，这根本就是在杀人！上官卿烟，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动她的，她要是有个好歹，老夫非杀了你不可！”
上官卿烟似乎充耳不闻，手里还是继续着，只因为手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马上里面有癌细胞的腺体就要被她取出，这时候她根本不可能离开手术台半步。
“琉璃，带乔老去换衣服，消毒完了在进来！我这里走不开，你要尽快！”
“是，奴婢这就去！”
琉璃不由分说的将乔老爷拉了出去，伸手就扒了乔老爷子身上的衣服，给他换了消毒好的手术白袍，又将头发用帕子包裹起来，戴上口罩才领着乔老爷子重新进来。
这时候，上官卿烟已经将腺体取出，放在了一旁的托盘里，乔老爷子看着面前托盘里红红的一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为了避免出血太多，所以上官卿烟的手法很快，将断开的血管接好，这才将伤口小心的缝合起来，然后开始另一边的手术。
手术前她用手摸过，这边比那边还要严重，所以这会上官卿烟的额头上全是汗。
“琉璃，擦汗！”
琉璃听见上官卿烟的喊声，赶紧拿起帕子给她擦汗。
全程，乔老爷子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这诡异的救人方法，着实让他震惊不已，所以刚进去的一刻钟，他都是呆愣的站在一旁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术台。
直到琉璃突然的惊呼声传来，乔老爷子才回过神来，然后就看见手术台上突然彪出一道血剑，吓了乔老爷子一跳。
“上官卿烟快住手！”说着乔老爷子就要将上官卿烟给拉开，琉璃被乔老爷子的气势给吓到了，竟然愣在那里没有出手阻止。
“乔爷爷，这时候倾烟不能松手，松了手，红姨的命就没了！”
乔老爷子被吓得止步，走近了才看见，上官卿烟正用纱布按着出血口，乔老爷子虽然担心，但身为医者，他知道，松手了血会流的更快，所以这时候上官卿烟确实不能离开。
“那……那你还不快点救她！”
上官卿烟回头看了乔老爷子一眼，见他满头是汗的样子，突然笑了笑。
“可否麻烦乔爷爷帮倾烟按住出血口，我一只手无法完成手术！”
所以到最后，救人无数的乔老爷子，按住出血口的手竟然在不停的颤抖……
这边的腺体要比那一边的大许多，不仅如此，腺体上还有病变的瘤子，上官卿烟不敢怠慢，仔细的将伤口里跟腺体有粘连的部分割去，避免癌细胞扩散，这这样简陋的环境里，她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手术完成，上官卿烟整整站了四个时辰，站的腿都开始抽筋了，等将伤口缝合完，将最后的一段线头剪掉，上官卿烟这才松了口气。
本来乔老爷子想要帮上官卿烟包扎的，可被上官卿烟拒绝了，这让乔老爷子有些不悦。
“包扎伤口老夫还是会的，为何不让我动手！”
上官卿烟累的不行，实在没力气跟他理论，就指了指红姨的伤处。
“红姨的脾气您最清楚，她若是知道，手术全程您都看到了，您觉得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乔老爷子本来不懂上官卿烟的意思，可是看着伤处，又看看露了一半的白色绵软，老脸刷的就红了。
“这……这还是你来吧！老夫，先去外面等等！”
说着，咱们乔老爷子风一般的就跑出了手术室，就好似有人在后面追他一样，看的琉璃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只是这会，上官卿烟却笑不出来，这有癌细胞的腺体倒是取出来了，可红姨并未脱离危险，血袋的血已经输完了，上官卿烟在想着怎么给红姨消炎，然后用药物压住癌细胞的扩散。
不过，不等她想出方法来，乔老爷子又进来了，递给了她一个药瓶。
“这是乔家秘制的药丸，对伤口愈合有奇效，你给她喂下两粒，以后每日一粒，吃完了我在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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