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误入
秀秀其实在卫河市根本就没有朋友,她虽然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但自从跟政钦的那个员工发展成情人后,她便从白班调到了常夜,就是为了避开自己原来的圈子。
她还是很害怕自己在卫河的所作所为被老家的父母知道的。
秀秀今年21岁,自从来到卫河后就一直都在东临这片打工,进入政钦的时候也只是个临时工。
后来被派去给那个正式工打下手,才认识了那个男人的。
起初的时候她只觉得他挺幽默的,后来男人开始慢慢找借口给她带东西。
从简单的水果、奶茶,到后来的商场约会,秀秀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男人编织的情网。
虽然明知道对方有家庭有孩子,甚至跟自己的父辈同龄。
但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秀秀,第一次吃了西餐、用上了水果手机,那种虚荣心的满足感,让她根本就无法抗拒。
“我们租的只是个搭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放不下了。”
魏苒倒不是不想帮她,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而已。
秀秀的眼泪还没又擦干,魏小清的同情心又跟着泛滥了起来,她拉了一下魏苒。
“要不你先去我们那歇个脚吧。”
秀秀带着魏苒和魏小清来到自己租住的小区,发现自己用床单盖好,放在楼道里的行李已经丢的差不多了。
除了几个破锅烂碗,连衣服都已经不见了。
秀秀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能租在这样的棚户区里生活,这里面住着的人究竟都是哪里来的在干什么,没有人能说清。
魏苒和魏小清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是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背,等着她发泄哭完。
魏小清和魏苒带着秀秀,刚到自己的出租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叫骂声混合着砸门的声音。
魏苒听出了叫骂的人似乎是张昊,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张昊丝毫没有理会门口的三个人,仍旧不停的敲打着其中一个租户的房间门,骂骂咧咧的声音十分难听。
“别理他,一个神经病。”
魏苒用极小的声音在秀秀的耳边叨咕了一声。
三个人偷笑了一下,一起进了魏苒和魏小清的格子间里。
“你快把长袖脱了吧,我们这小屋里也没有空调,多热啊。”魏苒看了看秀秀说道。
秀秀脱下了衣服后,魏苒和魏小清才知道她为什么把自己捂这么严实了。
秀秀的胳膊上、大腿上和背上几乎全都是淤青。
“下手这么重?”连魏苒都忍不住皱着眉头惊呼了一声。
只是魏苒和魏小清还没从秀秀的伤势里回过味儿来,外面就传出了叮叮咣咣的声音。
魏苒冲出房间后,就看到张昊把另一个男人摁在地上打着。
而北边房间的门口,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在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女人看起来年纪不算大,长发披肩,一件吊带蕾丝睡衣,裙摆堪堪遮住了臀线,将细美修长的大腿轮廓展现的淋漓尽致。
地上的男人看起来年龄偏大一些,很明显并不是张昊的对手,挣扎着推开了张昊后,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门。
北间门口的女人,看了一眼张昊,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间的门。
张昊还是气哼哼的样子,扫了一眼看热闹的魏苒,投来一个十分不悦的眼神。
“怎么了苒子?”
魏苒回到房间后,等在门口的魏小清好奇的八卦道。
“不知道,可能是争风吃醋吧,我看那女的像个‘做生意’的。”
魏苒口中的生意当然不是什么正经生意,魏小清和秀秀相视一笑,三个人挤在小床上简单休息了一会。
7月的天气异常炎热,原本就密不透风的狭小房间因为秀秀的加入,变得更加拥挤燥热。
魏苒实在热的睡不着,打开门去厨房里拿了一瓶冰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魏苒喝完水准备回屋的时候,听到北间里传出了女人痛苦呜咽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朝北间看了一眼,门是虚掩着的。
魏苒马上想到了刚刚张昊打人的样子,微微皱紧眉头,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她对张昊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还动手打起了女人,简直就是个妥妥的渣男。
这么想着,魏苒就忍不住朝北间走了两步,越往里走女人的哭声越大。
魏苒终于没有压制住自己的正义感,一把推开了北间虚掩的房门。
空气有多安静,魏苒就有多尴尬,两个赤条的身影交叠在床榻之间。
男人奋力的身影,被魏苒的闯入打乱了节奏,女人趴在床上高昂着头,迷乱的双眼里裹满了欲望。
魏苒呆立在门口,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看够了没有,偷窥狂。”
直到张昊的一声怒吼,魏苒似乎才醒过神来,迅速关上房间门,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魏苒虽然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是亲眼看到这样生猛的画面,还是多少有些消化不了。
回到房间后的魏苒更加的燥热难耐了起来,她看了看睡得很沉的魏小清和秀秀,拿起手机走到了楼下。
魏苒的身上始终有一股反向的叛逆,仿佛与这个世界背道而驰。
这种叛逆并非来自青春期的冲动或一时的情绪波动,而是源自她内心深处对自由和独立的渴望。
她的成长环境充满了压抑,就像一座沉重的牢笼,将她紧紧的束缚其中。
父母没有给她应有的关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在她的身上攫取更多的利益。
她19岁被嫁给了同村的二傻子,只是因为那笔看似可观的彩礼。
男人虽然不是真的傻,但却根本无法满足一个少女对爱情的憧憬。
尽管如此,魏苒仍然不敢去忤逆父母的意愿,她以为这是所有子女都该秉持的孝道。
于是,她选择将叛逆藏在心底,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但这种妥协并没有平息她内心深处对自由的渴望,反而愈发的难以压制它的炽热。
魏苒坚持到了孩子8个月的时候,就义无反顾的来到了卫河市打工。
她仅仅只是想要离开那个禁锢了她20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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