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七十二章 民以食为天
十月进去的时候,赵仁果然没有开始吃饭,一如既往的在看书,看到十月进去他放下手里的竹简。
“你还在等我吃饭啊!”十月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下,这里居然罕见的是一张大圆桌。
“怎么着凉了?”赵仁皱眉,懊恼刚刚没有早点去叫她,估计是在浴桶里睡着了。
“刚刚太舒服睡着了!”鼻子堵的有点不舒服。
“小六,让人去请大夫来。”赵仁守在门口的小六说,还顺手把搭在一旁的干棉布递给十月,“头发绞干了!”
“哦!谢谢!”扔过来棉布把十月要说的话给打断了,想想她也放弃了,这古代的感冒也不是闹着玩的,有条件就看看也好。
饭菜陆续的上来,居然都是炒菜,色香味俱全,十月哪里还顾得上擦头发,扔了棉布吃饭去了。
“饿死了!没想到这里的饭菜烧的不错。”顺手给赵仁盛了一碗汤,十月自己也喝着享受的说。
“按照你的菜谱做的。”赵仁挥手让伺候的人下去,示意十月快点吃。
“是吗?还真想不到欸!你说以后我开一家酒楼是不是也不错啊?”
十月不客气的尝了尝,发现比自己煮的有过之而不及,不是别人不会,而是原来不懂方法。
心里盘算着赵仁的事情了了以后,她可以做一些什么。
“酒楼?”赵仁反问道。
“对呀!民以食为天,自古吃食就是最赚钱的行当。”
“那些交给下面的管事就好,你一个女孩不宜抛头露面。”
赵仁微微蹙眉,一想到十月以后会离开,他心里居然有点不舒服。
“大男子主义!我们那里女人都可以当总统,再说历史上不也有女皇帝吗?”十月笑赵仁的小心眼,却忘记了现在是在什么时代。
说不定武则天什么的还没有出来呢!
果然赵仁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不同于千玄的欣然接受,他骨子里还是觉得女人就应该被男人保护,什么女皇帝什么的,他从来没有想过。
“十月,你那个地方的历史以后只能和我说,外面就不要再说了。不好!”放下手里的筷子赵仁语重心长的说。
“额!”十月懊恼的拍拍额头,这么关键的一点怎么就忘记了,“抱歉!我还是改不了。以后一定注意啊!”
“还有,你……”赵仁看着十月那披散的头发,最好还是不说了,放下头发的十月比以往多了一些妩媚,他有点舍不得自己看不到这样的十月。
“别还有了!你们那些死板的规矩我受不了,还是别说了!”十月赶紧插话,要是赵仁要以他那一套规矩约束自己,那她可做不到。
“嗯!在我这里,你做你自己就好!”
面对赵仁突然的温柔,十月反而有点不自在了,以前不知道他的年纪,只觉得他是那种让人仰望,让人不敢直视的人。
现在知道了又觉得他成熟的让人心疼,那样的年纪在现代就是无忧无虑学习的年纪;在这里,他每天要防被自己最亲的人谋害,被迫着长大,没有属于他的单纯。
赵仁那不经意间对她的纵容,有时候让她觉得自己比赵仁还小,懵懵懂懂的。
十月难得的收起嘻哈,慎重的点点头,在步步为营的斗争里,确实不需要童真。
用餐后小六请的大夫也来了,赵仁看了一眼十月的头发,十月马上翻了个白眼给他,然后又顺从的接过他给的白玉簪把头发挽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老古板!
十月虽然不明白赵仁为什么介怀她披头散发,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有什么忌讳,十月她也就顺大流了,至少以后注意一些就是。
一个老态龙钟的大夫,一把到胸口的白胡子,只是难得的是那胡子掩盖下的脸,居然是满面红光。
给十月把脉的时候盖了一张帕子,在十月怀疑的一直打量那只满是老人斑的手把脉的准确度,他微迷的双眼才慢慢的睁开,抚了抚那打理的漂漂亮亮的胡子才抖嗦着开口。
“这位姑娘只是郁结在身,寒气入体才会感染风寒。待老朽开一贴疏通的方子,服用后姑娘即可药到病除。”
郁结在身是什么鬼?
自己的身体好着呢!
还有喝药十月立马觉得这是一个庸医!
可人家赵仁不那么以为,一脸严肃的听着,还不时赞同的点点头,好像十月真的有什么大毛病似的。
小六和大夫回去抓药,赵仁命令十月等药喝了才能回去睡觉,十月只能一边用帕子捂鼻子,一边有一笔没一笔的写字。
那三岁的孩子写出来的估计都比她写的好,而赵仁居然反常的没有让她重新写,十月也只能继续她的涂鸦大业,浪费着那百两一刀的澄心纸。
最后应该是觉得无聊,一边偷看认真学习的赵同学,一边用现代的工笔画给赵仁画了一张素描。
等小六恭敬的端着药碗进来,十月刚刚好收笔。
“公子,你的药。”从回来遇到小六开始,十月明显的感觉到小六对她的态度变了不少,还是那呆板冷冰冰的脸,对十月说话的时候却客气了些。
“谢谢小六!”十月放下手里的毛笔,举着那张刚刚画出来的素描问他,“你看,像吗?”
画纸上是一个侧脸,虽然是寥寥几笔却画出了人物的精髓,那高贵刚毅的气质跃然于纸上,那微微扬起的眼角还带着些许凌厉。
“公子画艺高超,画的是惟妙惟肖。”看到那纸上八分相似的主人画像,小六一个激动说了生平第一句赞美别人的话。
“是吧!我也觉得画得不错。”十月小心的吹吹那还没有干透的画,得意的回道。
遇上十月这不知道谦虚为何物的十月,小六这句赞美没有白费。
本来就是在那里装不知道的赵仁倒是有点好奇了,是什么画像会让小六这石头疙瘩开口赞赏人了。
打眼看去,透过油灯发射的光,赵仁清晰的看见十月举起的纸上,那张熟悉的脸庞。
敢情她在那里涂鸦后画的就是这张图,虽然简单但是画的还真像!
难得自己现在这和原来一点都不相似的脸,她还画出来了原来的相貌。
“这画像没收了!”
十月显摆后还没有仔细观赏,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拿走了十月的画,要不是她只是虚拿着,估计画要毁了。
十月看那手的主人一副正气秉然的样子,嘴里说拿走没收,自己却在那里臭美的欣赏,十月直翻白眼。
“无赖!看就看还说什么没收啊!”十月对赵仁这种行为嗤之以鼻,毫不客气的就刺他。
吓得刚刚走到门口的小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十月还真是口不择言!
“现在这特殊情况,你画了我的画像,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啊?嗯!”
赵仁显然心情很好,从来不开玩笑的仁,难得的两只手指捻起那画,凑进十月耳边调侃的说。
十月一听傻眼了!
她本来只是无聊临时起意的,根本没有想这么多,被赵仁这么一说,她感觉到了事实的严重性。
伸手就想把画拿回来毁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不能就被自己这无心的举动给破坏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快点给我烧掉,毁了!”
“不用了!我收起来就行,为了惩罚你的错;现在开始,之后的药你都给我乖乖的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
十月眼睁睁的看着那修长的双手,优雅的几个对折,那张纸就被纳人怀里;接着那修长的手就,不容拒绝的把药碗推了过来。
“我怕烫!”真的!比真金还真!
十月嘴角抽抽,继续做着无谓的挣扎,她还没有喝就被那熏人的中药味给吓到了!
严重怀疑刚刚那个老大夫是为了惩罚自己对他的不信任,才故意开这样吓死人的药方给她喝。
“一会儿凉了就更加苦,你现在趁热喝了,还可以用这蜜糖解那苦味。”
那只漂亮的手又推了一个小罐过来,里面那淡黄色的物食,不是蜂蜜是什么!
这考虑的这么周到,十月觉得自己再扭捏下去的话,那就不好看了,拿起那个药碗一鼓作气的就喝了给精光。
又苦又涩,刺激的人味蕾好像都要坏了,接过赵仁给她舀的蜂蜜,赶紧吃,含着蜂蜜任由那甜味从嘴里扩散到咽喉。
“难吃!”
就算吃了一大勺的蜂蜜,十月的总结还是难吃,在赵仁示意她可以继续吃点蜂蜜压压苦味,她又嘚瑟的说:“忘记告诉你了,我们那里研究出来的结果是,有些药喝了是不能吃蜂蜜,蜜饯的。那样会影响药效。”
“是吗?那从现在吩咐下去,你之后三天的药,全部不能再用蜜糖解苦了。免得影响药效。”
赵仁似笑非笑的看着十月,好像要等着看十月的好戏一般。
十月的脸一下就黑了!
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出来还要和几天的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坏蛋一个!”指着赵仁那笑的和狐狸一样的脸,气呼呼的骂了一句,字也不写了,一骨碌爬起来就走。
“慢点!明天我让小六监督你喝药,他最尽职尽责!”
后面传来赵仁压抑着笑的声音,十月走的更快了,没想到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聪明人,居然被古人打败了!
漱口后,十月就躺回床上睡觉去了,刚刚觉得有点头重脚轻,希望窝在被窝里发发汗会好点。
可最近的身体虚的厉害,终究敌不过那冷水的一泡,赵仁在处理着手里积压了那么多天的事物时,听到了隔壁那耳房传来了不一样的伸吟声。
“你去看看是否她有什么不妥。”示意小六去看看。
小六出了门在十月的房间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实是人不舒服的样子,而且呼吸还是那种属于病人的粗重。
推了推门发现打不开,掏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把门闩一挑,那精炼的手法一看就是经常做这样的事练出来的。
小六进去一看把自己裹的像一个蝉蛹的十月,脸上一片通红,嘴里还不时的在呼痛,显然是烧糊涂了!
赶紧回去禀告主子去,在得到主子的命令,又匆匆忙忙的出去找大夫。
赵仁不放心的让人扶他过去看,烧的糊涂的十月,满嘴说的都是他没有听过的话。
“妈妈,妈妈……”你别跳,你还有十月!
豆大的泪水不停的从眼角滑落,不一会儿就打湿了那枕头,赵仁第一次看见十月这个样子,他有点手足无措。
和十月相处的时间不长,在他眼里十月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女人,这样脆弱无助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疼。
示意小四扶自己坐到床边,挥手让人退下,从怀里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十月抹去那蜂拥而至的泪水。
拉开了被十月裹的紧紧的被子,企图让她放松一些,不料十月的手从被子里一下伸了出来,快速的抓住赵仁的手。
“妈妈--你不要跳,十月不能没有你……你别跳好不好?……就让那个男人走吧!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求求你别跳……别跳……嘤嘤嘤……”
“十月,十月,你醒醒!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快醒醒!”
烧的迷糊的十月,在迷糊的梦里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夏天。
炙热的太阳烤的大地泛着白光,年仅三十七岁的母亲,因为父亲的出轨,不堪感情被背叛,爬上了她们住的小区十六楼的楼顶,任由十月如何撕心裂肺的呼喊,她还是毅然决然的纵身一跃。
冲击力太大,消防员及时铺了防护气垫,母亲还是跳偏了一点,当场死亡!
那一身白色的长裙,慢慢的被鲜血染红,那是生命流逝的标记,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触目惊心!
从此十月的生命力失去了红色,每次看见那象征生命的色彩她就浑身发抖,不能抑制!
经过长达两年的治疗,十月才慢慢的开口说话,给予她新生的是队里的队友,是如长辈一般的教导员,她的生命力也再没有出现那个是父亲的男人!
也许是不想面对十月,或许是他原本就薄情寡义,就算十月在心理治疗的那两年,他也没有出现在十月面前。
太阳实在太大了,晒的十月喘不过气来,挥舞着手大声的喊着妈妈让她不要跳,可是她怎么都没法阻止。
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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