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后悔事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江芜对着伤口小心翼翼地喷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伤口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伤口就粗暴的愈合了,留下一条粉色的疤痕。
又过了几秒,粉色的疤痕也不见了,恢复如初。
她伸手触碰伤口位置的皮肤,问庄晟:“这个地方疼吗?”
“不疼!”
这效果也太好了!
连疤痕都不留,她要怎么和他解释?
江芜心虚的用纱布给庄晟包好已经不存在的伤,又拍了拍他头上的泥土,手机灯光照到他全是灰尘的大脚丫子,转移话题道:“我发现你遇见我,总是在倒霉与更倒霉之间徘徊!”
活得那么精致的人,遇见她之后,穿廉价的睡衣,廉价的T桖,廉价的拖鞋……现在又一身灰地和她坐在地上。
很难想象一个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又有洁癖的人,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保持如此高冷的表情。
高贵的雪之神一去不复返,走在跌落神坛的道路上一往直前……
这时,江芜的身份手环突然震动起来。
身份手环的信息交流不通过大数据网络,类似电报,单向发出加密信息,接收设备解密成功才能读取信息。
手环添加紧急联系人,其实就是两个独立的加密系统接洽配对的过程。
江芜的手环目前只有两个联系人,一个正坐在她身边。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给她发信息的人是吴洋。
【庄哥在你那儿?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这小子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庄晟而不是她,江芜有点吃味了。
【对,他和我在一起。】
【那你们有没有受伤?】
【没事,你呢?】
【咱家就只有地窖塌了,你们既然没事,那我去搭帐篷睡觉了,等明天早上,找人来挖你们!】
江芜一阵无语,吴洋表现得太镇定了。
他难道不知道有庄晟在,她不能躲进空间,也不能随意的从空间取物品出来。
万一再来个二次地震,她娇弱的身躯能抗得住吗?
江芜抬头看庄晟,“你需不需要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不用,如果我生命垂危,我的手环会自动发消息给联系人。”
江芜噢了一声,微微向后靠,不动声色的捶了捶腿,地方太狭窄,脚伸不直,蜷着脚麻了……
男人伸手扳过她的腿,让她把脚伸直到自己腿上,双手在她的腿肚子上轻轻揉捏。
地窖的温度没有外界那么燥热,只有三十多度,排除空间逼仄外,其实时间不是那么难熬。
江芜靠在庄晟肩膀上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机的电量耗光,狭窄的空间陡然暗下来。
庄晟身上没有可以提供光源的电子设备,地震的时候,他能在短短几秒钟从楼上冲到地窖找到她,已经是超越了人类极限。
黑暗没有一丝光,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江芜很讨厌这种狭窄没有光的环境,她紧紧抱住庄晟的手臂,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在地窖里?”
庄晟的手臂肌肉紧绷了一下,“睡前听吴洋说你在整理地窖。”
江芜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唐突,默默收回手。
过了一会,她又说:“庄晟,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趣事吧?”
揉捏她腿的手停了下来,他淡然说道:“没有,我的生活很枯燥。”
“那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江芜又问。
她曾经无数次后悔和程家辉结婚,恨男人,恨自己,恨这个世界……
庄晟轻轻一笑,“为什么要后悔?在做决定时,我会对即将要做的事情进行评估,如果最坏的结果是我能承受的,我就会去做。反之,我会及时收手,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江芜却不信:“人无完人,你不可能每一件事都算的清楚。怎么可能没有后悔的事?”
“要说后悔……”
黑暗里,庄晟低头看了眼江芜的侧脸。半响,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年前国外那个夜晚,庄晟曾想过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把喝醉的江芜打晕扛走,而是任由她胡闹。
他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被她轻薄成功。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江芜竖着耳朵等着他的下文,然而没有然后了。
“哎,你说话别说一半啊,勾起人好奇心,又没下文了。”江芜很生气。
庄晟喉结动了动,低沉地说:“我不后悔!”
江芜叹气,情绪很低迷:“我从小到大后悔的事情数都数不过来。”
如果时光回溯没有出问题,她现在可能还在乡下当一个泥孩子,珍惜和爷奶相处的短暂时光……不会再被程家辉三言两语就撩拨地小鹿乱撞,更不会远嫁他乡。
“人要努力向前看,你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庄晟难得很温和的安慰她。
“是的!”
江芜揉揉脸,心情立即明媚起来。
她现在有物资,有空间,有系统,金手指又大又粗!
想那些后悔事做什么?
向前看,努力过好每一天才对!
想起自己系统账户里的一千万积分,江芜心情膨胀起来,豪气地拍拍庄晟的肩,“以后,姐罩着你!”
“以后你……”
她本想说以后他生病的退烧药她全包了。但这话听着像是在咒他生病一样,她立即改口说:“以后,哪怕环境再艰难,只要我有一口吃的,我一定分你五分之一!”
庄晟顿时被她的话气笑了,“为什么才有五分之一?”
江芜一本正经的说:“我,你,吴洋,江曜,我妈,我们五个人不得分匀了,不然家里会乱起来的!”
家里?
她是把他也算成了家人?
庄晟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说道:“你忘了,你还有丈夫。”
江芜听到这话,一时间心里有些堵。
不知为何,她从庄晟的话语中听出了酸涩,不由想起自己找回来的那些醉酒记忆……
那时,她吻着庄晟,喊的却是程家辉的名字,可见这男人的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从他有多防着她就知道了。
那个时候她对程家辉的感情有多纯粹而热烈,现在就有多憎恨和厌恶。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程家辉的这段婚姻不是她刻意忽略就不存在的。像一把插入她心脏的刀,不拔出来,她就会一直疼。
感受到江芜的暴戾情绪,庄晟沉默了一下,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大手按着江芜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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