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大人,不好了!长史和他的大儿子被人杀了!”

翌日,天还未完全亮,州牧董坚被门外一道惊慌的声音吵醒,他蹭地一声迅速翻下床,披上大氅打开房门:“怎么回事?!”

“长史府里有人来报案,昨夜闯入了一群强盗,将所有人迷晕后,杀了长史和大公子,并盗走了所有钱财。”长随气喘吁吁地道来。

“立即召集捕快前往案发现场,本官随后就到。”

“是。”

董坚回到屋内,新纳的小妾已经起身,颤抖着手为他穿衣戴冠。

“大人,会不会是秦家所为?”女子犹如惊弓之鸟,声音带着惶然之色。

董坚行走在暴怒的边缘,睨了她一眼,拽过她手中的官帽往头上一戴,大步离去。

女子急追几步送至门口,却不敢再说话。

看着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女子脚下一软,赶忙扶着门稳住身子,心中尽是惶然。

董坚带人抵达长史府苑时,里面乱成一团,长史夫人见到他,立即跪在他面前,哀声道:“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夫君和儿子报仇啊!”

董坚脸色阴沉似滴,他的长随极有眼力见地将长史夫人扶起,并让她带一众女眷到侧边等候问话。

就在这时,包括醉月楼在内的几家酒楼、商铺的掌柜急匆匆赶到,带来商铺钱财被盗一事。

长史夫人一听,顿时惊怒交加。

府内的财物尽失,商铺的也被盗,只余下城外田庄和砖窑两处产业,要是贼人又去光顾那边......

“大人!求您赶紧派人保护砖窑和田庄,贼人很可能会去搜刮钱财!”

董坚略一沉思,派官兵去布下天罗地网。

然而那些官兵刚持着令牌走出城门,就见到了被堵在城门外的几个管事,瓦窑和田庄也在一夜之间被扫荡一空。

官兵将几个管事直接带回府苑,董坚听了他们的话,紧咬后槽牙,留下一句“你们继续仔细寻找线索”,就大步往门外走。

刚跨出府门,一道暗箭飞射而来,  嗖地一声钉入门柱,箭头上,捆绑着一个纸张。

“有刺客!”“保护大人!”官兵门手持大刀,将董坚团团围住,四下张望戒备。

董坚抬首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却只见屋檐上空无一人,对方早已撤退。

“大人。”长随取下纸张奉给董坚。

纸张展开,霍然是长史及其大儿子画押的供词,上面记录了多年来他们父子俩强抢民女、侵占民田、贪污枉法等罪状,而这些罪状按大周律法,足以判处死刑。

那对父子俩,死有余辜。

董坚看着这份供词久久无语,没想到长史背着他干了如此多作奸犯科之事。

他叫来刘捕头:“去查证一下,若证据确凿,秉公处置。”

“是!”刘捕头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半天后,所有证据收集完毕,供词上的罪行一一得到验证。

州牧大怒,按律抄没长史全部家产,并将家中男丁发配矿山服苦役,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

任谁也没想到,长史父子俩从被害人的身份,反转成罪有应得,身败名裂。

幽州二把手就这样倒台了,整个州府都沸腾起来,所有人为长史的一夜倾覆唏嘘不已。

与城中的百姓幸灾乐祸不同,董坚回到府衙,召集所有亲信和幕僚共商应对秦家之策。

很明显,长史之案必是秦家所为。

只要秦家,才会只杀长史父子俩,没有对其家人赶尽杀绝。也只有秦家,才有那么多的高手,在一夜之间搬空长史的所有财物。

而起因,自然是前不久爆发的剧烈冲突。

当时他从小妾口中听闻了流放路上秦家有如神助,每次都完美度过危机,还有大量的粮食和水源供应,背后暗藏的势力不容觑。

长史又在一旁不时进谏,若不趁着秦家势弱时铲除,必会养虎为患,追悔莫及。还称他得到消息,秦夫人已有多月身孕,只要诞下男孩,即便秦君屹寿命不长,也有子嗣传承。

恰逢治下众多郡县官吏率人去北岭村学习土坯版筑技术和盘炕技术后,一致请求将秦家迁往他们的辖内。

董坚深感威胁,要是秦家像在西北一样势力庞大,深得民心,那还有他什么事?!

可要是直接剿灭,又容易遭受无穷追杀。

深思熟虑之后,董坚便决定将秦家迁往整个幽州最贫瘠最穷苦的地界,以外在之力限制秦家发展。

然而秦家要求巨资赔偿,长史痛批秦家叛乱之心,还道秦家丝毫没将一州之长放在眼里。

多重刺激下,董坚扼制秦家的态度强硬,两方矛盾愈演愈烈,最终导致大规模械斗,成了今日这种僵局。

昨夜长史秦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几百人的府苑中杀了长史父子俩,来日若剑指自家,他很难保证妻儿安然无恙。

而在坐的众人有着跟他一样的顾虑,这一手杀鸡儆猴,起的震慑之效卓绝,让大厅中鸦雀无声。

州牧紧蹙眉头,点名问道:“东方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东方亮一改昔日口风,汗颜道:“鄙人过去低估了秦家实力,还望大人恕罪。”

州牧:“无碍,本官也被蒙在鼓里。”

“从近几日的北岭村的动静看,秦家底蕴极为深厚。若战,当一击必中,将其彻底连根拔起,否则只会引来不可估量的后患。”

“谈何容易!”话音刚落,另一个满面愁容的幕僚就反对道,“秦家还有不少人尚未抵达幽州,就算咱们把北岭村的秦家人全杀了,也无济于事。”

“杀了秦君屹容易,杀他全族人却难。只要还有一个族人活着,我们就会遭受报复。”

“秦家子孙枝繁叶茂,想要杀尽,太难了。”

“连九五之尊的皇帝都拿他们无可奈何,咱们又能怎么办呢?”

“......”

州牧听着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颓废言论,怒火在心中翻滚,却又不得不承认,要将秦家连根拔起,实在太难了。

皇帝为什么要将秦家远迁到他的地界?!

该不会是特意打发秦家来牵制自己的吧?

他应对外敌侵扰已经够忙了,还要给他添乱!

等等,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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