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 春花的婚事
602 春花的婚事
看着阳阳无辜中还带着一些小骄傲的眼神,七慕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内心默念:
“这是亲弟,亲弟弟,可不能打坏了。”
见七慕神色不太好,阳阳小心翼翼的说道:
“但是,黄连哥哥都会,徐先生让学的他全都懂,小源哥哥和我说,徐先生夸过黄连哥哥,夸他一点就通,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听到黄连学得这般好,还得了徐成的表情,七慕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她笑着跟阳阳说:
“你黄连哥哥好,小源哥哥也好,你要多向这两个哥哥学习,以后才能给妹妹做榜样,以后妹妹可就是要拜托你来教了。”
闻言,阳阳目露精光,他兴奋的问道:“以后我来教妹妹?我就是妹妹的先生?”
七慕微笑着点头应道:
“是阿,就是你了,所以你现在要加油学习呀,认很多很多的字,学很多很多的本领,以后才能去教妹妹呀。”
听了七慕打鸡血的话,阳阳不但一点没兴奋,反而一瞬间就萎靡了,他耷拉着小脑袋,说道:
“我不行的,我不能教妹妹,先生让学习的,我一点都不会,黄连哥哥和小源哥哥都教我了,我还是不会。”
闻言,七慕略感头痛,不过想到,黄连以前是那种尊贵的身份,学得东西,见识的东西本身就比其他的孩子要多,再加上,黄连心思聪慧,确实是小神童,阳阳不能和他比,那也是正常的。
而小源的岁数比阳阳大了好多岁,许多知识说不定姜老以前就教过他的,小源要学中医,要认中药,那肯定是要认字的呀!
阳阳从前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哪里有功夫学认字了?他输在起跑线上,这也不能怪他。
七慕对自己进行疏导完毕后,便对着阳阳说道:
“没有关系的,我们阳阳才刚开始,凡事开头难,阳阳学不会也是正常的,这样吧,姐姐每天晚饭之后、睡觉之前,再额外的给你补课就好了。”
她在启章学堂待的那几个月,可不是白待的,不仅从文盲便学霸,现在还能完美的完成教书育人的任务!
阳阳对念书这事,似乎是有些怕了,他想起黄连哥哥在教他的时候,那个嫌弃的眼神,还有小源哥哥无奈的眼神,阳阳扁着嘴巴,说道:“其实,不用姐姐教也是可以的………”
姐姐以前从没有打过他,以后不会就破例了吧………想一想,阳阳的心里就有些小害怕。
七慕自信的微笑道:
“没事,你是我的亲弟弟,我应该多费一点心的,我相信,我们阳阳就最棒的,今儿念不好书,明儿念不好书,没准后儿就成了呢?!”
七慕亲了亲阳阳的小脸蛋,却忽略了阳阳眼神里藏着的那一丝惊恐。
他真的是看不懂书,小源哥哥说,书上的字是一个一个的,可是他看着,书上的字明明是乱七八糟的,还会飞来飞去的………
姐姐亲自教他,他就能够学会吗?!
阳阳小小的心里,找不出答案,但他看着姐姐志在必得的神色,知道姐姐非要亲自教他不可。
或许,姐姐教一教他就会了…………阳阳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水。
七慕和阳阳聊完天,便打发他去找小源他们玩了,毕竟她这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做,特别是,招弟和春花都在他的门口等着了。
七慕往外喊了一声:
“你们两个,都进来吧。”
招弟淡然的走进,而春花的神情则是有几分小复杂,变来变去的。
七慕简单粗暴的问道:
“你们谁先说?”
招弟看了一眼春花,没有说话,春花则是咬唇,对着七慕委委屈屈的说道:
“东家,我先说,可以吗?”
她这语气倒是用得好,柔柔弱弱的,很得男子的喜爱,只可惜,七慕不是男子,也不会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去怜香惜玉。七慕淡淡的笑道:
“恩,你说吧。”
闻言,春花先是略有些得意的瞪了一眼招弟,才向七慕说道:
“东家,听说,您已经和那边说好了,明日便送我过去,等我到了那边,由那边再办事是吗?”
七慕点头,她想了想,或许是她太着急了,一心只想要把春花送走,但好歹春花也是她店里的第一批人,要是春花想留在店里,从店里出嫁,按理来说,她也得给这个情面。
看七慕沉默了一会儿,春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听到七慕问:
“是不是太赶了,若是你觉得不妥,那这件事情也可以缓一缓,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以你的意见为主,也是应该的。”
春花连忙拒绝道:“这个就不了!”
招弟微微有些愕然,哪里有姑娘家这么着急要出嫁的呀,她转头看向春花,春花发觉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赶紧笑着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东家都和那边说好了,那么临到头再改,是不是不好呀?我是东家的人,凡事应该要为东家考虑的嘛。”
七慕瞧了她一眼,唇边微微勾起,她偏要逗一逗春花,她悠悠的说道:
“这个没关系,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你要是想晚些嫁什么的,再准备准备嫁妆什么的,我都是能够理解,并且,为了你而让步的。”
闻言,招弟看着春花的脸色都要青了,还要保持感恩的微笑,招弟与七慕对视一眼,内心突然觉得愉悦。
这个春花口是心非,实在是太好笑了。春花很勉强的说道:
“我去问过了,明天是个好日子,很适合搬住的地方,我觉得…………”
七慕不想听春花胡扯,便愉快的替她决定了:
“那就按原定的来,大家明儿送你?”
春花一听,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转而想说起嫁妆的事情:
“嗯嗯,都听东家的,就是嫁………”
纵然春花脸皮厚,也不好意思直接找七慕讨要嫁妆,七慕给,那是情分,七慕厚给,那是她天大的脸面,而七慕不给,也无人能说得了她什么。
因为,春花连卖身契都在七慕的手里,七慕肯放人,就是对春花最大的宽容了。
春花有一颗想嫁人的心,七慕有一颗想让人嫁人的心,两个人倒是一拍即合,七慕微微笑着,就看向招弟,问道:
“招弟,我先前吩咐你帮忙给春花准备嫁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招弟福身,回答道:
“回东家,都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就是春花姐有些不满意,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绕了一圈,终于说到重点上了,七慕用手掌拖着下巴,静静的准备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果然,春花转眼就梨花带雨的在她面前哭诉道:
“东家,如果不是被人逼到绝路,我是绝不会来劳烦东家的。”
原本春花还不敢这样子做,毕竟前些日子,七慕对待她的态度很是冷淡,但是,她今晚发现,好像因为她马上就要嫁人,七慕突然对她变得十分宽容。于是,春花的气焰马上就嚣张了起来,她道:
“我知道,您让招弟为我准备嫁妆,可是招弟她不安好心,给我准备的东西,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
七慕瞧了招弟一眼,招弟的神情没有异样,只是唇角无奈的撇着,对于春花的嫁妆,她真的是用心了的,只是时间太短,预算又不是太清楚,所以…………
左右,她没有任何违背风俗和良心的地方就是。
七慕心知肚明,招弟这人不会在这些地方做手脚,她也不屑于做手脚,但七慕还是顺着春花的话,向招弟问道:
“招弟,说一说你都准备了什么?”
招弟屈膝,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东家,我按着风俗,准备了大红的嫁衣,被子,还有婚后的一些常服。”
七慕看向春花,道:
“这些没有问题吧?”
春花原本想说没有问题,但她感觉到七慕对招弟的偏心,便咬唇说道:
“有,有问题!”
七慕蹙眉,又感到好笑,道:
“都是应该准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哪一点克扣你了?”
春花不敢看七慕犀利的目光,她低着头,说道:
“招弟是准备齐全了,可是,那些衣服,她要么是买了布料,让人快快缝制,要么是直接就买了别人做好、又不要的来给我凑数!”
说着说着,春花倒是真的委屈起来了。
七慕无奈的扶额,她都不用问招弟,就能明白招弟的想法,她替招弟好言好语的解释道:
“你明儿就要走了,不让人快些赶制,难道还要拖到明年吗?买了别人做好的,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布料是好的,绣工是好的,不合身的话,私下里咱们再改一改就是。”
七慕说得春花无言以对,但春花马山就又说起了另一点:
“东家,衣服的的事情我是无话可说,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七慕叹息着问道:
“还有何事?”
这样的媳妇,不知道谁人能有“福气”娶走,被春花看上的那个府兵,其实也是不幸,唉,各人有各人的命吧。
春花把头昂得高高的,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还有些心虚的她,此刻满心里都只有招弟的不是。“东家,您到底给了我多少嫁妆补贴?咱们这的普通百姓家,只有多少有些能力的,出嫁的时候都会陪嫁金饰,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那更是脖子上、手上都会戴着许多,以显示娘家的郑重珍重。”
“可是招弟,她昨儿采买的时候,明明口袋里还有银钱,可是她却不肯多给我买一件首饰,这分明是想要我到了婆家,到了……他面前,难堪!”
说到心里的那个他,就连春花,她的语气也是不自觉的变得温柔,甚至微微有害羞之意。
但七慕听了她说的话,心中觉得实在是很好笑,春花说到底也不是她的姐妹,而是她买来的干活的人,却这么不知道分寸。
她能无条件的放她嫁人,她能宽厚的为她准备嫁妆,她能不计前嫌,希望她得到幸福,这就是她对春花最大的好了。
这回,七慕也不问招弟了,而是淡淡的反问春花:
“我是你爹。”
春花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摇头:
“不是。”
七慕又问:
“我是你娘?”
春花再次摇头:
“不是,东家…………”
她突然有些怕了,东家这是要干什么呀?!
七慕笑了笑,又问道:
“我和你有血缘关系了?”
春花立即恭敬又紧张的拜下,她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都不是,东家,我知道错了。”
七慕也不理她,而是看向招弟,道:“春花的嫁妆,可是按风俗准备的?我记得我说过要厚待她。”
招弟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是,奴婢有按东家的吩咐,别人家给姑娘一床被子,奴婢就为春花姐准备三床,别人家给姑娘准备一样黄金首饰,奴婢就为春花姐准备一套。”
七慕听完,很是满意的点头,她淡淡的瞥了春花一眼,道:
“你听到了?也只有你自己,才会想着别人总要苛待你,招弟她每天都很忙,还挪出时间为你而操心,你难道不应该心怀感恩?”
“春花,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也罢,你走吧,明儿我们就直接见最后一面。”
“我也不会故意让你没脸面,到时候,你的走的时候,我会让整个店里的在场的人,出来送一送你。”说罢,七慕挥了挥手,示意春花赶紧离开。
春花起身,她思量再三,想起今儿自己亲眼看见的那一幕,还是决定要告招弟一状,她去而复返,倏然跪下,声泪俱下:
“东家,您有所不知呀,人心最是难测,招弟亲口告诉我,东家把为我准备嫁妆的银子都给了她,她也都带在了身上,而是那天,我亲眼看到————”
七慕蹙眉,问道:
“看到什么?”
春花正要作答,谁知道,招弟突然开口:
“她看到了,东家准备给阳阳几人置办家具的银钱,这或许是一个不怎么美丽的误会。”
招弟望着春花,淡淡的微笑,那天春花的眼神,她其实看到了,但见春花不问,以为是她自己明白,没有到,因为这个却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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