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状告
陆挽棠这么一露面,可想而知是个什么结果。
萧翀光是皇帝,与他对应的,当然应当是皇后。
可偏偏皇后现在……来的是陆挽棠。
不仅是命妇愣了,其他几个官员也愣了。
萧翀光却是态度坦然,而且是十分理所当然:“皇后现在凤体有恙,故而闭门养身子,暂且由恬妃代理宫务。”
“恬妃便是暂代皇后。”
这话说出口,分量实在是十分的重。以至于叫人都有点儿心里不敢相信,这是萧翀光说出来的话。
陆挽棠自己,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便是维持住了神色,只对着众人浅笑示意,展现出端庄大气来。
因不愿意话题纠结在这个上头,所以,萧翀光很快就问那命妇:“你方才说,你被你夫君打了?”
这个命妇姓张,嫁个三等将军姓刘,故而便唤作刘张氏。
从前那刘将军一直在外征战,回家时候很少,夫妻二人也是恩爱。
最近这位刘将军因受了伤,所以就暂且回京养伤。这一下,可不得了。
不仅添了两个姬妾,还和刘张氏起了龌蹉,竟是将刘张氏吊起来打了一顿。
刘张氏也不是小门户出来的,本就是世家女,如何受得了这个委屈?于是就一纸状书,将刘将军告到了应天府。
应天府不敢受理,只说既是命妇,那可以禀告皇后,请皇后做主。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
那刘将军也在御前跪着,看着就知是个武夫。
刘张氏被问及,顿时眼泪涟涟:“回禀陛下,是。”
刘张氏虽然姿容一般,可毕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气度那是不必提。此时哭成这样,也怪叫人怜惜。
萧翀光就看了陆挽棠一眼。
陆挽棠顿时会了意:“那容妾身去查验一番。”
于是陆挽棠就领着刘张氏去了另一件屋子,躲在屏风后头,让刘张氏除去衣裳,露出伤势来。
结果,陆挽棠一看,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刘张氏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鞭子痕迹!看那样子,就知打的时候,是下了多大力气!
刘张氏本也是娇贵之人,如何受过这个?可想而知,为何竟是如此决绝了。
刘张氏自觉难堪也觉得伤心,一直忍不住落泪,哭得不能自已。
陆挽棠怜惜的伸手替她将衣襟拢上,叹道:“他还将你如何了?你仔细与本宫说说,本宫定与你做主。”
陆挽棠是真有些动了怒。
刘张氏哭道:“他前些年也不这般,可是如今不知那两个狐狸精说了什么,竟是让他鬼迷心窍,就觉得那妾侍孩子掉了,是我弄的!更污蔑我偷人!多年夫妻情分,竟是丝毫不顾!”
“那你们可有孩子?”陆挽棠将帕子递给她抹泪,又问一句。
刘张氏黯然摇头:“我们不曾有孩子。”
陆挽棠再问她:“那你可是想好了?是想本宫与陛下怎么替你做主?是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错,还是真要铁了心的不过这日子了?”
刘张氏丝毫没有犹豫,咬牙道:“这日子是没办法过了!”
陆挽棠点点头,便先出去,然后悄悄的将刘张氏的伤势严重说了。
这下,连萧翀光也是忍不住动怒起来,指着刘将军便骂:“你这混账!如何能将自己发妻打成那般?!你真当是兵营里教训属下?一言不合就抽一顿鞭子?”
刘将军却兀自梗着脖子:“她那是自作孽!她做了那样的事儿,难道还不许我打她一下出口恶气?”
刘将军这分明是拒不认错。
陆挽棠有些恼怒,张口便喝问:“本宫倒想问问你,纵然你觉得都是真的,你可曾想过问问你妻子,是真是假?多年夫妻情分,难道比不上旁人几句话?她从嫁过来,到你家,经历多少事?”
“这些你都忘了?你不在家,是谁替你侍奉父母?膝前尽孝?如今,你如此逞凶!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刘将军被喝问得一愣,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最后,刘将军才道:“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自己生不出,反倒是要断了我刘家的香火!这才是真正恶毒!”
陆挽棠都要气笑了,直接就问刘将军:“她生不出,是怨她么?她也说了,你新婚没出三月,就出去带兵,每次回家,也不过是进京述职,呆不过一个月。如此,你叫她怎么生养孩子?她不曾怨你,你倒这般怨她!良心何在!”
萧翀光也是觉得对方太混,一时之间气得不轻,指着刘将军,狠狠的点了点,却又懒得再说。
刘将军虽然惧怕萧翀光,却反倒是还有自己的道理,虽然声音弱下去,却没有消停的意思,反而振振有词:“可微臣这次回京,那妾侍不过才跟着我三个月,就有了身孕!”
刘将军提起这个,便是狠狠看一眼刘张氏:“若不是她嫉妒,特意罚跪那妾侍,不然孩子也不会没了!她就是故意的!”
刘张氏抹了一把眼泪,倒也不哭了,只看着刘将军,伤心欲绝的反问:“你回京三月,日日夜夜都在她们那,怀上又如何稀奇?至于我故意罚跪,你也不想想,她们到底怎么张狂了!”
刘张氏反问完了,也不想再多纠缠,只是看着萧翀光:“陛下,臣妾恳请陛下,让臣妾和离出府,归家回去也好,自立门户也罢,总之是不要再和这负心郎有任何瓜葛!”
这话也是真决绝。
刘将军气恼不已,指责刘张氏怒声道:“我还未提休妻,你倒想和离!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陆挽棠听着这些,简直也是心疼刘张氏,当即索性就对萧翀光言道:“陛下,依妾身看来,倒不如就成全了刘将军。让刘将军扶正了那妾侍,好好过日子去吧。至于刘张氏,就让她拿了嫁妆自立门户罢。”
要是归家,刘张氏面对哥哥嫂子,族里的流言蜚语,日子肯定不好过。倒不如自立门户,将来收养孩子也好,重新嫁人也好。都容易得很。
倒是那刘将军,既然乐意过糊涂日子,就去过糊涂日子罢。
萧翀光却道:“胡闹!”
陆挽棠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这还是心疼自己臣子呢——
陆挽棠有些不乐意,便是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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