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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番外—陶教习


清歌拧眉不解道:“陶姑姑,欢欣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这位赵大人还能套我什么话?”

除了欢欣的事情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还知道些什么秘密。

可欢欣前几日都被那许大人忽悠去大理寺开堂公审了,而且最终的结果也出来了。

是那陶英才将欢欣迷晕带去客栈的,而陶英才的死也是因为他自己买的“补药”不靠谱,被自己害死的,与欢欣没有丝毫的关系。

陶教习听清歌提起这事,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郁气,许成那个狡猾的狗东西竟然敢来忽悠她的人?

也就幸好欢欣没事而已,要不然她定要拿条绳子吊死在许家的门口。

还有那个陶英才……死得好!

“不是因为这事……”陶教习语气一顿,她也想不出来赵相如接近清歌有什么目的,但能和许成混在一块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赵相如一定另有目的!

“反正你别学欢欣那个蠢丫头,着了男人的道,将自己给陪了出去!”

当初那个陶英才因为长得人模狗样,再加上又对欢欣嘘寒问暖的,还许下正妻之位将欢欣骗得团团转。

才导致不仅被骗了身子,还惹上了一身骚!

也就她心软,私下跑去求了宗室的那几位老王妃帮忙,要不然欢欣早就被陶家带走活剥了!

想起这个,她忍不住拉着清歌的手,说道:“你是个聪慧的,乐坊是个什么地方,咱们是个什么人,你心里都清楚的很。”

“你们现在年轻貌美,又倚仗有乐坊给你们撑腰,所以就难免会生出一些天高地厚的想法。”

“可是你要记住,没有哪个官宦世家的公子愿意娶个妓女为妻,即便你们是乐坊的艺妓,可在那些男人的眼中,你们和普通的青楼女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清歌闻言便明白了陶教习话里的意思,她哭笑不得道:“陶姑姑,我与那赵大人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恰好碰见了他两回而已。”

“你是对他没意思,但难保他对你没意思啊!”陶教习亲昵的抬手点了点清歌的脑袋,说道:“你的样貌放在京城内,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况且这些男子还都是些见色起意的东西。”

“你是没看见,外面的那些男人一见到你,就跟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完全是走不动道。”

“但你不能被这些男人虚伪的样子蒙蔽了双眼,你身份特殊,又有宗室的人护着,总有一日会离开这里的。”

“所以你得守住自己的身子,这样日后才能遇到更好的男子。”

呵,身份特殊?

清歌自嘲的笑了笑道:“宗室的人护着我,不过是怕我在乐坊自甘堕落,让皇室蒙羞罢了。”

“他们若是真的有心,那早就去求圣上开恩了。”

陶教习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她语气消沉道:“好了,即便他们不是真心,但有他们在,你才能安然待在乐坊内。”

在清歌没来之前,这乐坊其实比寻常的青楼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前乐坊的艺妓经常会被邀去各个官宦府上去表演,可人一旦去了,那要做什么事情就由不得她们做主了。

那些做官的仗着自己的权势,哪里会在意一个卑微的艺妓的感受?

即便是被糟践死了,官府也不会在意。

但清歌来了之后,宗室那边的人开始插手乐坊的事情,将她安排到了乐坊当教习,为的就是保着清歌不被人欺辱。

起初她也只想按照老王妃们的嘱咐,管好清歌一个人就行了。

可是当她看到乐坊里的女子活生生的出去,奄奄一息的被抬回来时,她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

所以她决意接管乐坊所有的事宜,拼命的想要提高乐坊里的女子的地位。

可就算她在老王妃们和明亲王中间左右逢源,也只能勉强保住乐坊里的姑娘们最基本的尊严。

她咬牙在京城内放出话,说乐坊里的艺妓全都是卖艺不卖身,但凡有人敢强迫乐坊里的姑娘接客,那她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讨个公道。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当她只是个笑话。

可她够狠啊。

只要是强要了乐坊里的姑娘的身子的人,若是不肯开口赔礼道歉的话,那她吊死在他们的府外。

她是真的上吊。

吊到自己只有一口气,吊到那些人害怕,主动将她放下来。

然后可能是圣上看到了她的决心,所以就下令直言——“京城乐坊中的艺妓卖艺不卖身,任何人都不得强迫”。

她曾经放出去的话成真,可这依旧改变不了乐坊里的艺妓的地位。

在世人眼中,她们依旧是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低贱之人。

而且乐坊里的女子都是罪臣之后,没有朝廷的许可,那她们永远都不可能脱离贱籍。

在这一点上,她们甚至还不如普通的青楼女子。

那些女子好歹还能赎身,有个盼头,而她们什么都没有。

可即便如此,乐坊内仍然有人不甘心一辈子都这样度过,她们渴望自由,想要通过男子的求娶来逃脱乐坊,脱离贱籍之身。

欢欣也是其中之一,她以为只要陶家同意陶英才娶自己,那她就能通过陶家的门路来脱籍。

可陶英才对她并不是真心的。

陶英才只是想要她的身子罢了。

而这在乐坊中只是个不起眼的教训,因为这一类的事情已经发生得太多太多,多到她已经麻木,心中生不出任何的波澜。

她摸着清歌的脸,安慰道:“无论能不能出去,咱们都不能陷进那污秽的沼泽里。”

“以后那赵相如再来寻你,你就离他远一些。”

“但你千万切记,莫要得罪了他。”

“他这个人最为记仇,一旦被他记上,即便是不死,那也得脱一层皮。”

清歌抬头好奇问道:“陶姑姑,您与赵相如很熟吗?”

“人家一个朝中重臣,我一个乐坊教习,哪里有资格和他攀关系?”陶教习闻言一笑。

她今年也二十有六,与赵相如差了不少岁数,怎么可能有关系?

只是因为她早年和许成的关系,所以对这赵相如的性子比较熟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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