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四皇子
程卿卿回握她的手：“你不也记得我。”
她们见面是在两年前，薛雅竹举行的春日宴上，当时薛雅竹让程卿卿弹琴，一个贵女调笑程卿卿鬼啼之音，薛雅竹淡雅地去解围说道：“大家不要笑程家妹妹，人各有喜好，她平时本就不喜欢乐律，文墨。”
王昭云是唯一不笑话她的人，因为她父亲是武将，她也不喜读书，她喜欢骑马练武：“两年没见你长得更美了。”
程卿卿笑道：“你长个子了，都比我高了呢。”
两人小声说笑着去找地方坐。
苍翠苑里，四皇子赵顺摇着折扇往里走，后面陪着的是观文殿刘大学士家的公子刘仔闵。
“殿下，后面娇荷苑来了不少世家姑娘呢，里面定然有不少美人。”
四皇子嗤道：“哪家的姑娘没见过，不过尔尔，本殿不是那种流连花草之人，当下父皇委派了我一些事务，为父皇分忧才是紧要的事。”
裴长清已经得信过来迎接：“四殿下，里面请。”
赵顺的视线落在后侧的裴陌尘身上：“裴大人也在啊，我还以为裴大人这样端方之人，会不喜这些风雅小趣。”
裴陌尘拱手礼：“我虽在边关多年，回到京都，自然也喜一壶花茶慰风尘。”
这时裴长清做出请的姿势，跟在四皇子身侧小声道：“刚才宫里送信来，三皇子殿下一会儿也会到。”
赵顺身形顿住：“哦，我那三皇兄久未露面，怎要来了？身子莫不是好些了？”
三皇子名赵尘，是先皇后唯一皇子，也是唯一的嫡子。
四皇子赵顺和七公主一母同胞，都是常贵妃所生。
先皇后去世，皇上没有再立后，常贵妃地位最高，也最得宠。
裴长清淡笑摇头，国公对裴长清的训导是国公府不在皇子中站队，裴长清也是点到为止，既不得罪四皇子，也不插言三皇子的事。
*
苍翠苑发生的这些，娇荷苑自然不知。
这边一众贵女也都是三三两两与自己熟识的姑娘聚在一起。
坐在程卿卿旁边的几位贵女在小声议论：“四皇子也来了，听说贵妃准备为他相看皇子妃呢。”
另有人道：“三皇子不是还没订婚，怎就四皇子了？”
一姑娘冷哼：“三皇子？把你嫁给他，你愿意吗？”
姑娘急了：“胡说什么，才该把你嫁给三皇子。”
三皇子身体羸弱，私下都传，命活不过十八，这些世家姑娘把许配给他当作诅咒一样可怕。
一胆小的：“可不敢乱说，我听说三皇子也来呢，话传出去还了得。”
“不是病得很严重吗？怎么能来参宴，莫不是身体好了？”
有人压小声道：“皇上最疼他，各种名贵药紧着用，指不定好了呢，之前不是说活不过十八，三殿下今年应该二十了吧。”
前面有躁动，她们停止了议论，薛雅竹陪着七公主走了出来，身后簇拥着几位关系好的贵女。
朱门绣户映朝晖，达官贵族显威仪。
程卿卿四品官之女，再加国公府表姑娘的名头，放在地方上，也算是身份不低。
可在都城，一个国的政要中心，显贵云集之地，真是排不上席面。
都城里王府，公主府，皇室宗亲，都多得很。
单国公府都有五家，还有很多手握实权有官职的官家府邸。
前头已经有姑娘家开始切磋才艺，一拨人在画画，一拨人在弹琴。
陆婉莹放下茶盏，小声道：“太傅家的姑娘果真有才学，对出来的诗不但工整，还颇有意境。”
程卿卿知道陆婉莹文采也好呢，只是她审时度势，从不冒尖：“陆姐姐，那句要是你，你对什么？”
陆婉莹莞尔一笑：“浮云遮半月。”
程卿卿歪头咬了一口栗子糕：“陆姐姐的更好。”
王昭云捏起一颗葡萄，高高丢起，张嘴接住：“我听不出来好坏，在我看来，都没我跑马射箭痛快。”
丫鬟过来挨着上冰过的荔枝，剥了壳的白嫩果实，放在冰碗上，热的时候吃一口真是享受，程卿卿吃下一颗荔枝，满意地眯着眼睛。
耳边是悠扬的古琴乐声，空气是淡淡花香，嘴里吃着美味的食物，这样的宴果真称得上雅。
陆婉莹捏了一下程卿卿的手腕，程卿卿抬眼，看到一小丫鬟，匆匆走到薛雅竹跟前低语。
程卿卿不明白什么情况，看向陆婉莹。
陆婉莹道：“只怕是世子带着苍翠苑的人过来观赏了。”
没过多久就看到，裴长清和裴陌尘陪着两位贵客，其中一位，一看衣着便知是四皇子，他旁边是一位戴了帏帽的男子，男子很高，身形清瘦，身子佝偻着，身子虚弱地半倚靠在一旁的小公公身上。
程卿卿视线移到裴陌尘身上，他跟假三皇子同时出现了。
站在场地中间主持的薛雅竹迎过去：“臣女参见三殿下和四殿下。”
赵尘此时一阵咳，咳得厉害，身子都在颤。
赵顺看过去：“三皇兄没事吧。”
赵尘勉强止住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赵顺这才对薛雅竹说：“薛姑娘不必拘礼，我们也是过来凑个热闹，荷花别院这盛景，要配上诗乐才灵动。”
“表妹你们继续，”裴长清对两位皇子做请，“两位殿下咱们入座吧。”
薛雅竹回到会场中央，指了一位贵女献才艺，贵女起身要吹笛。
竹笛之音靡靡，一位贵女不请，自己到场中随着笛声起舞，舞姿曼妙。
陆婉莹小声道：“两位皇子在场，这些贵女们也是想给自己搏个机会。”
王昭云漫不经心道：“到现在都没有立太子，三皇子虽身份贵重，奈何身子不好，而四皇子宫中有贵妃的支持，宫外有强大的外家。自然被大家看好。”
想起书中，这四皇子最后死得也挺惨。
正当程卿卿走神的时候，薛雅竹巧语嫣然道：“已经有不少姑娘献过才艺，我自也当仁不让，为宾客添一雅趣，你们想看什么？”
这时底下有姑娘道：“谁不知道薛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就随便露一手给我们见识一下。”
薛雅竹眸子在宴会众人扫过：“既然是赏荷宴，我便以题，画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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