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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登门钟府


第六十一章  登门钟府

回到四叔家后,徐朝寒仍是心神惶惶,她所以为的一切又瞬间被摧毁。

若是前世她被囚禁的事并非徐府人所为,甚至徐府人根本就不知道她被囚禁。徐府一定会派人来找来京中找她,会去找王若行。可是,对方是太子,极有可能她在被囚禁之后,徐府也被灭门了。毕竟徐府可是跟前朝有关联的,只是徐朝寒有一点想不通,就是太子为何只是将她囚禁起来折磨,而不要她的命?

难道真像沈风晚所说的那般,太子这人性情古怪,阴冷偏执?喜欢虐待人不成?

徐康绅下了朝回来,刚换下朝服,见徐朝寒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过来问了声:“仕哥儿和林哥儿没陪着你出去走走?”徐朝寒回过神来,见是徐康绅,起身来喊了声:“四叔。”才回答道:“六弟和七弟与几位公子去游湖了,我去沈国公府里拜会了沈世子,回来后决定身子有些乏便没随着一块去。四叔今日下朝有些早。”

徐康绅哦了声,道:“吏部没什么事,我便提前回来了。等过年开春后,春闱在即,那时会忙些。”

因着遇见太子一事,徐朝寒便想多问问朝中的事,若是直接问,四叔必然不会跟她一个闺阁中的女子说。想了会儿,问道:“早就听说六弟已经中了举,明年六弟应该也会同大哥他们一块参加春闱考试吧。爹爹和三叔四叔当年造就徐家一榜三进士的轰动,明年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和六弟都参加春闱,也不知会不会都上榜,那京城可就要轰动起来了。”

“春闱考试聚集各地举人,徐家的这些后辈的确很是出色,可想要都中榜怕是难啊!”四叔开怀的笑着道,并未对徐朝寒起疑,又问:“徐家大宅那边都搭理妥当了吗?有什么缺少的,一定要跟四叔说。”

徐朝寒回道:“里面原先东西就很齐全,我去置办了些,丁管家见着我对京中不熟悉,让我将需要的东西列了出来,他派人去置办了。淮北那边我也传了信回去,老太公来信说已经在准备搬了,估摸着一个月就能都搬过来。”

徐康绅听着徐朝寒事无巨细的都交代了一遍,看徐朝寒事事都处理的周全,难怪徐家能让她一个女子掌管了徐家的中馈。再看徐朝寒一直从容镇定,徐康绅暗下赞许一番,问:“四叔听老太公提起你字写的好,四叔正好得了一幅画,尚未题字,倒是想请你题几个字。”

说着,往书房去了,徐朝寒跟着进去。徐康绅打开一副画轴,道:“范大学士所赠的,只是忘了题字,裱起来后看着有些空荡。”

徐朝寒看着这幅画,是一副踏春郊景,青青绿草,马车轻便而行,风将车帘子刮起,绿树成荫。想了想,拿起桌上的毛笔,便下笔写道:青酥绿荫柳,白地起声嚣。轻车少年郎,春风得意行。

写好,徐朝寒便放下笔来,递给徐康绅:“四叔,你看看。”只不过随意起了几个字,也未想着押韵什么的,应景罢了。

徐康绅看了看满意的点着头:“字的确不错,你未曾像男子一般仔细学过作诗制艺,能写出这样的句子来也算是难得。”

等着墨迹干了,徐康绅将画轴收起来。徐朝寒想着徐康绅在朝中多年,多少也是嗅出些朝中对徐家的态度,侧旁道:“四叔这些年从翰林院编修一步步走到二品尚书的位置,虽说算不得上平步青云,却也一直平步稳扎,从容镇定,可见当今圣上对四叔很是重用。”

谈及朝中之事,徐康绅缄默了许多,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显出几分严肃。“当今圣明,为臣者自当食君之禄,解君之忧。”说罢,便示意徐朝寒退下,他要处理些公文。

徐朝寒不好多言,怕引起徐康绅的怀疑,只好先出了书房。

四婶婶正好寻了过来,见徐朝寒字院子里,疑惑了句:“惊秋和新月那两个丫头怎不见?”

徐朝寒笑着回道:“丁管家说徐家大宅那边还要再买几个丫鬟小厮,我让她们二人去看了。”又看四婶婶刚换了一身新的宝石蓝衣裳,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手里也提着礼品,问道:“四婶婶这是要出去?”

方碧华笑着点头:“兵书尚书钟夫人差人送了帖子过来邀我们几位夫人去钟府喝茶说话,正好钟夫人的表侄女来了,便准备些东西送给钟家表小姐做见面礼。四婶婶来此就是想问问寒姐儿要不要一同过去?”

徐朝寒犹豫的想了会儿,日后徐家在京城落脚,免不了是要跟京城中的达官贵人打交道的,此番早一步在这些贵夫人小姐面前露脸总好过二婶婶来京城之后,博个先,日后二婶婶再要与她争徐家中馈的权利,这些人也不会受二婶婶驱使着给她下绊子。应了四婶婶下来,问了都会去哪些夫人小姐,命丫鬟备好贵重的礼物,换了身不招摇但是体面的碧色衣裙便随着四婶婶往兵部尚书钟府去了。

兵书尚书府也是在慈安巷子里,门前种了棵大槐树。槐树的花早已凋落殆尽,空气中仍是残留着浅浅淡淡的槐花香味。

下马车来,四婶婶递了拜帖给守门小厮,小厮便领着四婶婶和徐朝寒往钟府里去了。随着小厮穿过长廊,假山幽径到了钟夫人宴客的院子,徐朝寒和四婶婶到时,里头已经坐着好几位的夫人和小姐了。正位上坐着的钟夫人见着四婶婶进来,便笑着起身迎了迎。

“我们这正念叨着徐夫人怎还没到,还想着徐夫人怕是让什么事绊住脚来不成了,徐夫人这就到了。”话毕,又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徐朝寒,笑问:“这位是……”

四婶婶先是对着几位久坐的夫人小姐道了声歉意,才向众人介绍徐朝寒:“这是我们徐家的长房嫡女,一直都在淮北住着。徐家打算将徐府迁到京城里来,便让寒姐儿先来京城里盯着置办些东西。今儿过来,我便带着她来认认各位夫人。”

屋中的人均面带笑意,目光落在徐朝寒的身上。

徐朝寒侧身行了个礼,道:“小女子徐朝寒,见过各位夫人。朝寒听说四婶婶来钟夫人这儿喝茶,便随着一同过来了,未先送拜帖就突然造访,朝寒失礼了,特意准备了几份礼品送给各位夫人赔礼。”说着,便让丫鬟将准备的礼品送了上来。

准备礼品的时候,徐朝寒留了个小心思,四婶婶虽都跟她说了都有哪些人,但她还是多备了几份,万一也有如她一般登门而来的人,缺了礼,其不尴尬难看。果然,比四婶婶说的多来了两人。

是谢御史的夫人和女儿,谢夫人是在街上与葛夫人遇上,就一同来了钟府,连着给钟夫人的表侄女连份见面礼都未准备。如今徐朝寒这般得礼,倒是将谢夫人的脸打得不轻。

其他得了徐朝寒送的礼的夫人小姐都很是高兴,连带着看徐朝寒的眼色都柔和亲切了些。唯独那谢夫人阴着一张脸,斜着眼睛看徐朝寒,嘴里还露出几声不悦的哼哼声。

钟夫人打开看了眼徐朝寒送的东西,很是满意,让丫鬟将东西收好,笑着道:“徐小姐礼数如此周全,大度得体,很是有番当家主母的气度,日后谁能娶得徐小姐那可是祖上积福。”又唤了丫鬟拿了份礼上来,道:“收了徐小姐的见面礼,我也该给徐小姐送份见面礼才是。”另一位葛夫人道:“先前也是见过徐家的几位小辈,公子少爷个个英俊不凡,才华横溢,几位小姐也是花容月貌,温婉得礼。平阳侯府的那位世子夫人才嫁入平阳侯府不久,就将平阳侯府那一堆的糟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谢夫人在旁冷哼了声:“我怎么听说那世子夫人进门两天就克死了婆婆,又与公公闹出闲话来,跟府里的姨娘们争风吃醋,平阳侯世子夜夜留宿花街柳巷,连世子夫人的房间都不进一步。我倒是有个在淮北的亲戚,听说啊,徐家的女儿不详,谁要是娶徐家的女儿,就要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当下屋子里气氛凝重的很,四婶婶淡定的坐着,钟夫人不悦的看了谢夫人一眼,其他人则议论纷纷。

徐朝寒心道这谢夫人可真不会看情况说话,这样的话,她们背后里说说也就罢了,偏当着四婶婶的面说了出来,难为她曾经还有过要将女儿许给徐昌林的意思,如今这番当着众位夫人的面说徐家的坏话,可真是因着徐家不与她们谢家结亲的事嫉恨于心。

徐朝寒笑笑道:“听谢夫人说着这些,朝寒倒觉得徐家的女儿真是幸福,女子出嫁,自然是愿着与夫君一心,祸福与共,只是世间又有多少人做得到。徐家女子如此不详,朝寒的几位姐夫们宁愿冒着会家破人亡的险,都不愿一纸休书休了几位姐姐。可见几位姐姐与几位姐夫鹣鲽情深,祸福相依。能得夫如此,姐姐们可真是幸福。”

这一番话,未直接言明的挑谢夫人的不是,又未极力的解释徐家女不详的传闻。说得得礼大方,让在座的夫人对徐朝寒又多了几分赞赏,反倒是谢夫人讽刺徐家人不成,还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葛夫人朝着谢夫人不屑的看了眼:“早就听说谢夫人想跟徐家结亲,要将谢小姐许给徐大人的小公子,幸亏这亲没结成,不然可真辱没了徐家的百年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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