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撇清关系
第六十五章 撇清关系
第二日用了早膳后,徐朝寒带了新月和惊秋就和沈风晚、康义三人坐着马车往德方斋而去,沈风晚是在京城里玩惯了的人,当然是轻车熟路,一进德方斋就有人过来引着他们往楼上的包厢而去,茶水点心一应伺候甚是周全,包厢里还留人侍候。
才落座下来,徐朝寒就打趣了句:“这瞧着,沈世子是常德方斋的,倒是我们眼拙了,沈世子也是文采惊绝之人?”
沈风晚显出几分尴尬之意,笑笑道:“这是五皇子的订的包厢,他出宫总爱央求着我护他来这儿。故而这儿的侍从认得我。”
这德方斋布局倒是简朴,又不乏精巧绝妙,二楼设包厢,包厢之间又相互隔断,门不相对,若不进入别的包厢,难以知道其他的包厢里有些什么人。楼下乃是笔墨纸砚的铺子,厅中悬挂几幅未对的上联,往内还有琴棋书画四处厅堂,里面均有称世佳作,但凡有才识的人自然想来较之,也想自己的作品能悬挂于德方斋。德方斋还有一规矩,但凡佳作,德方斋会高价买之,并悬挂于德方斋的聚才阁之中。若能在德方斋得到赏识,便就能在京城声名大振,即便春闱失利未能上榜,说不定也能谋得一官半职。
不过小小包厢,却能将楼下各处尽收眼底,这便是德方斋的精妙绝伦之处。徐朝寒略一挑帘子,就见王若行和几个寒门学子进来,这往来的人,倒是少见衣裳鲜亮的公子哥。
沈风晚看了眼,撇嘴道:“来这地方的大多是各地的求学寒门子,有些是想闯出些名声来,有些……”沈风晚的头一偏努嘴道:“有些就为了取悦这些包厢内之人。”
徐朝寒倒是一下子明白过来,倒是康义有所不解,问:“这为何意?”
沈风晚白了康义一眼,解释道:“楼上包厢里的人,一类是京城里的闺阁千金,一类是官宦公子或朝中大臣。若得这些闺阁千金所看中,娶得千金小姐自然身份大涨,仕途之路也会更加容易。若得那些官宦公子或是朝中大臣所赏识,成为其入幕之宾,往后的仕途自然会顺利百倍。”
“哦。”康义点着头明白过来,“看不出来这些读书人心眼这么多。”
倒是说完,就见王若行往这楼上来,徐朝寒略皱了眉,甚是疑惑。在一旁侍候的侍从开口道:“是有包厢里的贵客看重了那位公子,邀他进包厢相见。”
说着,看王若行走的方向,道:“那儿里坐的是吏部侍郎家的于小姐,于大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于小姐又是眼高之人,一般男子入不得她的眼,于大人很是为于小姐的婚事担忧。能得于小姐伤赏识,这位公子想来学识不低,也是幸运啊!”
徐朝寒只是“哦”了声,也未多在意,若是娶得吏部侍郎的女儿,定然能给王若行诸多裨益,王若行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等着王若行娶了这于小姐后,她跟王若行之间的牵扯也算是能彻彻底底的撇个干净了,如此也是甚好。
“我就瞧他不是个好东西!”沈风晚不悦的骂了句,也没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王若行的身上。
甄蔺景带着好几个官宦子弟大摇大摆的进德方斋里来,沈风晚惊疑了一句:“他也会来这里?”
“就许你来,不许别人来?”徐朝寒将了他一句,沈风晚看了她一眼皱眉道:“呆头鹅,我是发觉你到京城后越发的牙尖嘴利了,一点都不呆了嘛!”
一旁坐着的康义语出惊人分析道:“别看来这里的都是些想求名利的寒门之人,他们却都是有些本事的,相信他们之中不少人以后会在京城有一席之地,甄国公府乃是天子近臣,甄世子来此对他们施些恩宠说得过去。”
徐朝寒虽不懂朝政时局,却也听得懂,附和道:“等年后春闱将近,这德方斋想是会更热闹,不少朝中的大人都会来此。”
“却是如此,三年一次的春闱前,德方斋都是最热闹的,身份略低的官商家都订不上包厢。”沈风晚道。
去了于小姐的包厢的王若行这会儿出来了,接着那个于小姐也领着丫鬟从包厢里出来,与王若行一块下楼去,直往甄蔺景那儿过去。甄蔺景正跟那儿买笔墨纸砚赠与寒门学子,见这二人过来,顿了顿。
“小女子于怜霜,见过甄世子。”于怜霜见礼道,见甄蔺景略侧了头显出疑惑来,忙补充了一句:“家父乃是吏部侍郎于均培。”
甄蔺景恍然了好长时间,却是极不给面子的道:“本世子好像没见过吏部侍郎。”
于怜霜面色甚是尴尬,一旁的王若行开口替她解围:“在下王若行,与淮北徐家有些姻亲关系。”
一听徐家,甄蔺景多看了王若行一眼,问:“是当年一榜三进士的徐府吗?”
王若行回道:“正是,在下的母亲与徐家的三夫人乃是亲姊妹,这两年在下也是长住于徐府,多得徐大老爷教导。”
甄蔺景点着头,对王若行高看了几分,道:“徐家乃是天下文人之楷模,本世子早听说徐家的几位公子爷都是惊才绝艳之人,等明年春闱定会名动京城。就连那徐家四小姐,本世子也有幸见过,聪慧机警,难有女子能有她那样遇事不惊不慌的从容之态。”
“他对你倒是很夸奖。”在包厢里一直注意着外面动静的沈风晚道,看了徐朝寒一眼,又说责起王若行来:“那个王若行果然是个小人,这会儿倒是会用徐家来抬高自己,徐伯父早与我说过,这个王若行用心不善,他虽一直想求学,徐伯父却从未真教过他。”
徐朝寒实话实说道:“爹虽未真传授他什么学识,他在府里这两年还是同大哥他们一块进学温书,比我那些兄弟们都用功,且不说他这人的为人品行如何,学识却是真的厉害。明年春闱,想是也能榜上有名,他再搭上吏部侍郎和甄世子的路,往后的仕途,想来不差。”
“哟哟!听你这说的,你嫁他就得了。你四叔是吏部尚书,他往后的仕途会更顺!”沈风晚一股子酸溜溜的口气道,心里想着,一定是上回教训得王若行不够,他现在看着王若行就想冲下去跟王若行打一架,下回他一定要想个法子整治整治王若行,看王若行还敢顶着徐家的名头招摇过市。
徐朝寒注视着楼下的情况,突然的脸色一变,王若行竟是在跟甄蔺景说:“朝寒表妹素来与我关系甚是亲近,她受徐府老太公启蒙,故才能入得了甄世子之眼。”
王若行虽未说徐朝寒不妥的话,可是王若行这一听甄蔺景赞了她两句,他便就借着她来攀会甄蔺景。
“今日才瞧清他竟是如此会攀会的人,这往后也不知他会将徐家的名声闹成哪般!”徐朝寒气愤的起身来,“也好今日当着众多学子跟前徐家跟他整清了关系。”说着,就起身出厢房下楼去。
沈风晚和康义立即跟着一块下去。
楼下见厢房里又有人出来,均抬头看过来,王若行看到是徐朝寒时,脸色一白,赶紧的低下头去。这里的人不认得徐朝寒和康义,却是有几个认识沈风晚的,一见沈风晚跟在徐朝寒之后,多数人猜测起来:“那不是沈世子吗?走在他前面的女子是何来头?”
甄蔺景倒是意外,不失朗朗公子表相,拱手作揖道:“原来沈世子和徐四小姐也在这儿,刚才本世子还与王公子说起徐四小姐呢。”
徐朝寒一笑,道:“刚入京城,与沈世子和康二公子四处走走看看,京城不愧是天子之都,果真是四处繁华。连着许久未见的王家表哥也能遇见。”徐朝寒说着,看了一旁的王若行一眼。
王若行尴尬的笑笑:“是许久未见着朝寒表妹了。”
徐朝寒没理会他,而是看向王若行旁边的于怜霜,赞赏了一句:“王家表哥能结识于小姐,二姐姐知道了必会高兴。二姐姐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夫人,门府比徐府高得多,王家表哥往后也不必在徐府受人白眼。”
这话说得王若行更是无地自容,以前在徐府,徐家的人是没一个喜欢他,若不是徐朝霞护着,徐朝寒又从旁帮着他,他哪里有脸在徐府里待那么长时间。
“怎么……”甄蔺景倒是有些不明白,听徐朝寒喊王若行表,倒是客气的很,只是最后怎又说出这样的话来?都让他看不明白这王若行跟徐家的关系到底如何。
徐朝寒笑着道:“徐家不过是普通的书香人家,在文人眼中虽有几分薄名,却不想有人借着徐家的名声走捷径。朝寒也是提醒王家表哥一句,今日之事若是教徐家长辈知道了,恐会连累到二姐姐和三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朝寒对王若行如此打脸,王若行真是又羞又愧,他早与徐朝寒私情深厚,却两次做出对不起徐朝寒之事都让徐朝寒碰见,本就心虚,又岂敢争论,只好作揖致歉道:“是我急功好利,坏了徐家的名声。”
徐朝寒却甚是不屑道:“王家表哥严重了,坏徐家名声也轮不着不信徐的人来坏!”
说完,就出了德方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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