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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洞查组走访了几个地方,并没有得到理想的效果。地方品飞门的人看似在十分配合调查组走访,安排极尽周到,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但关键时候往往都是左右搪塞,敷衍对待,对于地方政府的态度,调查组也颇显无奈。

        “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早晚得灰溜溜的回去。”在晋西省的另外一个地级市元湖市,调查组昨晚在省城晋城短暂的休整一夜后,今天就来到了元湖市,这里是网络上帖子最先曝光的地点,也是黑煤窑最为严重和猖横的地方。

        调查组今天走访了几个村,都没预想中的效果,地方政府的人似乎有意将他们往错误路线引导,对于他们这些外来的人来说,没有地方上的人引路,根本就寸步难行,何况在地方政府编织的重重蛛网前,他们似乎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我感觉我们住的地方好像也被人盯上了。”黄安国微皱着肩头。

        “怎么,你也有这感觉?”胡工文诧异的望了黄安国一眼,干了十几年的纪委工作,昨晚他就通过一些妹丝马迹现了些细微的地方,但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将之埋在心里,今天从走访的几个村回来,他凭借十几年办案的直觉。仍是感觉到周围好像被人盯着。这纯粹是一种感觉,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胡工文也没说出来,毕竟空口无凭的事也证明不了什么。

        “嗯。”黄安国点了点头,“不过光靠感觉也说明不了什么,就是真能被我们找到证据,也拿地方的人没办法,他们可以有各种理由推脱,就是随便说是派来保护我们安全的人,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我想其他人应该也有所察觉,只不过没有证据,大家都没说出来。”胡工文点了点头,调查组里面的其他人,包括从公安局,最高检抽调出来的人。这些都是集经百战,办案经验丰富,他们两人有所察觉,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完全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们也早就怀疑住的地方被人盯梢了,没想到大家都有这种感觉。”黄安国和胡工文是在宾馆的一个小会客室里聊天。门并没有关上,这时候另外几位代表各自部门的负责人也都走了进来,此番调查组的头头脑脑可以说全在这了。

        “这样下去咱们就是睁眼瞎,什么事都不用干了。”来自公安部刑侦局的一位副局长说道,他的看法也得到了其他几人的认同。

        “但眼下咱们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胡工文眉头紧皋锁着。

        黄安国也是一时沉默了下来。眼下调查组的工作陷入被动,这种局面并非他乐于看到。奶镇东让他下来,虽然是想借助其背后的老爷子,看能不能将晋西省的动静搅的更大一点,而他自己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来做,不要太积极,但也不能不主动,就是把一切都控制在不温不火的程度,这就是老爷子的意思,晋西省可以变天,但他不该成为那把枪,老爷子在晋西省上的态度上并没有跟奶镇东保持高度一致。

        但眼下若是调查组没什么动静,寸步难行,那这种局面又是谁也不愿意看到了,至少涉及到黑媒窑的官员,该查处的还是要查处。

        “我看这样吧,咱们干脆不需要地方政府的人带路了。我们自己下去走访,找当地村民带路,了解情况,而且我们的行程安排也要事先保密,不能提前让的方的人知道,这样我倒要看他们能怎么防。”胡工文说着自己的建议。

        “这个“可行,我还有个补充的是,咱们是不是可以将所有的调查人员以两个人为一组。分成十几组,各自到不同的地方去走访,这样一来,地方的人想防都没办法防。”黄安国也补充着自己的建议。

        黄安国的话立刻就引起了众人的重视,在座的几人除了胡工文知道黄安国是黄天的孙子外,其他两人也就知道黄安国是奶镇东办公室的副主任,但光这个身份就让人感到压力,谁也不敢忽视他的话。

        “好,就这样干。这些地方的人实在是太气人,防我们跟防贼一样,不把精力放在那些逃逸的犯罪嫌疑人身上,反倒是盯起我们的哨了。”公安部刑侦局的那位副局长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脾气比较火爆的人。

        黄安国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分工会议中去,侦查并不是他的强项,将现有的调查人员进行分组也有其他几人去安排了,他倒是不用操这个,

        。

        回到房间的黄安国一下子就接到了秦山的电话,“安国,怎么样,工作进行的如何?”

        “今天网到下面去走访了几个村子的煤窑,工作进展的不是很顺利。”黄安国没有预料到秦山给他打来电话。

        “哦?”秦山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地方政府阳奉阴违的态度应该是可以预见得到,你们遇到阻力也是再正常不过。”

        秦山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是办案的专家,调查组里面有的是办案高手,也还不用让他来提这个建议,跟黄安国寒暄了两句,秦山不再说什么废话,“安国,妁主席想要跟你通话,我将电话给你转过去了,你准备一下。”

        黄安国心里一惊。还来得及反应的功夫,电话已经转了过去,妁镇东那边的声音响了起来,“安国啊,第一天的调查工作怎么样。”

        妁镇东问的内容跟刚才秦山基本相同,语气亲切,仿佛在聊家常一般,越是这样,黄安国反而是感到越大的压力,他知道奶镇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眼下黑蝶窑案就是妁镇东要揭开晋西官场的导火索,妁镇东的关心可以想象。但黄安国知道老爷子的立场,所以他在这个案子中扮演的角色并不会如妁镇东希望他所扮演的那般,当然,这里面就要靠他的本事去找到一个平衡点,不会让妁镇东心生不满,同时也切合老爷子的立场,就像老爷子所说,一切都要把握好一个度。

        “现在是考验你们的时候,既然地方的人有可能不配合,那么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就看你们如何能克服这个困难。”

        黄安国说起了的方上可能存在的态度,奶镇东并没有说什么,他是恨不得彻底整治晋西省的吏治,黄安国的话让其心里更加坚定了这种态度,只是他嘴上不会流露出自己的想法。

        跟奶镇东的通话并不长,短短几分钟的通话,妁镇东除了关心案子外,也慰劳了他几句。对于奶镇东的夸奖和肯定,黄安国并没有消殊的感货除了压力坏是压镇东吊然只关心案木…尔,并没有限定时间又或者下死命令说何时必须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但正是因为其不说,才反而让人感到了更大的压力。

        调查组的分工在第二天就开始执行,以两人为一组,每组都奔赴不同的地方去了解情况,同时调查组也拒绝了地方政府派来接待的人,单独行动,这一举措明显是取得了巨大的效果,一直在盯着调查组一举一动的地方政府都没有想到调查组会突然来个逆袭,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调查组识破了他们的意图,搞得地方政府措手不及。

        总共分成了十三组的调查人员,前往不同的乡镇和自然村去了解情况,地方政府一下子都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应,在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中。谁将会占据主动权,就看各自的反应能力。

        晋西省省政府大楼的省长办公室里,省长杨一军听着下面的人对调查组去向的汇报,挂断电话后就一直陷入沉默当中。

        那些监视调查组一举一动乃至下面地市一级政府所自主做出的应对调查组的举动并非是他授意,确切的说也没人授意,这是一个自组成的利益集团,当大家共有的利益要遭受到外来的破坏时,这张在无形中存在的大网便默默的运转起来,制造重重阻碍,设置层层关卡,目的都是为了保护大家共有的利益不受破坏,都不需要有人去号施令,这张网在不需要的时候是一个松散的存在,谁也察觉不到,但一旦受到攻击。它所织成的如妹网一般密集的防护网能将人狠狠的粘在妹网上,寸步难东

        杨一军微微叹了口气,他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也改变不了这种情况。晋西省的官不好当,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要么当一个聋子省长,瞎子省长,什么都装作不知道,只做可以做的事,要么就得融入这张巨大的利益网当中,想要做出改变的。最后的结果都是灰溜溜的离舁,能全身而退的,除非是背后也有深厚的背景,否则结果也好不到哪去,因此很多人并不想到晋西来,不论是党委一把手,还是行政一把手,都是老大难的位置。

        他在这几年,不也不知不觉的剪,成了其中的一员,本来想有所作为,但最后终究是在残酷的现实下选择了妥协,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的成了这张网中的一员,仿佛被同化的没有一丝丝痕迹一般。

        “这一次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杨一军微皱着眉头,调查组看似温和的到来,其实来势汹汹,今天已经开始露出了狰狞的爪牙,这些从中央下来的人,如果真要动真格,还真不是地方政府所能阻止,可以暗中制造各种障碍,但是公然的不配合。那是谁也不敢做出来。

        “有乐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一日在晋省,晋省想要在吏治上取得卓有成效的改革,就一日不可能成功。乐家的势力几乎是渗透了每一全部门。每一级官员,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谁能独善其身?要么无所作为,要么同流合污,要么碰的头破血流。”杨一民心中想着自己在晋省几年的感想,他来到晋省的第二年,就自己说出了这句话,他至今仍一直深信着这句话,乐家这个庞然大物不放弃现在的既得利益,退出晋省,晋省的改革就很难真正的取得成果。

        “一军啊,现在有没有时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杨一军沉思的功夫,省委书记曾光明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杨一军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从容的走出办公室,这时候曾光明打电话过来是所为何事想都不用想。

        “一军来了,坐,坐。”曾光明热情的站起来。亲自邀请杨一军到沙上坐下。

        “曾书记,您太客气了,又不是第一次来,这样下去,我以后可都不敢到您办公室来了。”杨一军笑了笑,“曾书记您也坐吧。”

        曾光明笑着点头,在杨一军侧面的沙上坐下,端了桌上的一杯的茶水,又要给杨一军递过来。

        杨一军忙赶紧双手接过,每次到曾光明的办公室来,这位晋省的一把手总是让人感受到如沐春风的和善。但正是这样一位终日挂着笑容的书记始终成为他想改革的拦路虎。他想有所作为,最大的阻力无疑是来自这位省委书记,当然,杨一军心里其实也是清楚,即便是没有曾光明。他想在晋省有所作为也要做好头破血流的准备,乐家的庞大比曾先,明不知道可怕了多少倍,曾光明默认和纵容的态度都是助长乐家在晋省势力的催化剂。

        杨一军有时候想,若是两人能同时保持一致的态度,下决心切割掉官*商*勾*结的这条利益链,不知道形势是不是又会跟眼前不一样,党政一把手联合起来同时力,或许才能真正给乐家造成压力,但曾光明终究是乐家扶持起来,并且调任到晋省来,目的无非是为了保持和巩固乐家在晋省的既得利益,也正是因为有曾光明在晋省坐镇,乐家也才无所谓这省长的位置落到谁头上。

        “一军啊,现在调查组已经开始行动,咱们省委省政府也不能在旁边光看戏,也要有所动作啊,那些包庇黑煤窑的官员,该查处的咱们也不能手软,不能让人咱们晋省省委省政府跟那些人是同流合污。”曾光明笑眯眯的瞥了杨一军。

        “哦,曾书记的意思是?”杨一军大抵猜到了曾光明的用意。

        “我的意思是咱们也得让老百姓。甚至是调查组,又或者是中央的领导看看我们的态度,对待包庇黑蝶窑的官员,咱们是绝不手软的。

        “我赞成曾书记的意思,不狠厉的惩罚一批,是达不到震慑效果的。”杨一军点头附和,心里头有些嘲讽,这时候仍在玩这种避重就轻的把戏,即便是能糊弄得了民众,又能瞒得过高层的眼睛?

        今天放到一批包庇黑煤窑的官员。明天有可能就继续成长一批,接着成为保护伞,关键还是要治本。曾光明的态度再次表明其并不想根治的想法,杨一军能理解其的做法,毕竟他靠的是乐家的支持,也只能这样做,就算是他,不也已经被同化成这条利益网中的一员,虽然他没参与什么,但他的不作为就是最大的罪过。

        黄安国没有根调查组的人一块行动,他联系了郭华,接到黄安国电话的郭华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元湖市。

        “我想单独到元湖市下面的乡镇走一走“不社晋省生活了二十几年。对这里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很陌心去走一趟,你的口音跟本的人交流起来也方便。”黄安国说出了目的,他找郭华来也并非是没有原因,昨天下去走访,他就现当地村民对他们这些操着外省口音的人保持着很高的警愕性,黄安国就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黑煤窑案子应该是让很多人都痛恨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可能有很多外来的媒体来跟踪报道这件事情,当地的群众见到外地人应该也是习以为常才对,为何会有这么高的警惧性?再说过来的人,就算是记者,都能对案子起到帮助作用,只要案子一直受到关注,也有助于给地方政府制造压力,民众应该也会拍手高兴才是,出现那样的态度实在是不同寻常,黄安国怀疑这些当地的群众可能是事先得到了警告,不能随便说什么,找郭华这个操着晋省口音的老同学过来,无疑是为了先消除当地群众的戒心。

        “那没问题,晋省的每个地方我几乎都跑遍了,绝对是个晋省的老江湖了。”郭华听到黄安国所说,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黄安国选择了元湖市下面一个偏远乡镇的自然村,郭华正好也开车过来。不用愁交通工具的问题。

        “安国,今天早上省里的电视台可又播放重磅消息了,省长杨一军亲自出面言,再次表声明要严肃查处纵容包庇黑煤窑案的各级官员,不论什么职位什么级别,都要坚决拿下。”郭华说起了自己今天大清早看早间新闻得到的消息。“这一次的态度可比上次严厉了非常多,要说上次还让人看不出省里是不是真有动真格的想法,这次估计是真要查处一批了。”

        “哦?”黄安国微微动容。

        “看来还是你们这些中央下来的人起的作用大啊,省里的态度是一天一个大变化,让人看的烟花缭乱,跟唱戏似的,哈哈。”郭华无所顾忌的调侃着。

        “不过以前唱戏的成分巨大,现在看来是真刀真枪的准备上了,是不是你们调查组给省里面施加了十分大的压力?”

        “没有的事,我们的调查才刚开始,谈何施加压力。”黄安国摇了摇头,他心里面想的却是更多,晋省的省委高层怕是真的坐不住,想先拿一批人下手,占据主动权了。

        “不管怎么说,我感觉跟你们下来有很大的关系,一开始案子刚曝光,也没见省里面有什么反应,直至事件影响越来越大,才有个省政府新闻言人出来解释情况。这明显是敷衍。

        黄安国没有回答,郭华基本上的猜测基本上也是属实,但晋省高层的真正目的就不是其所能知道的,与其说是现在想拿一批官员下手,还不如说是这是晋省高层与调查组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一看到调查组今天撇开了地方政府的人,晋省的高层也迅做出了反应,想先占得先权,这是调查组与晋省高层的博弈,同样是晋省高层乃至乐家与中央的博

        “对了,安国,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说。”郭华突然将车放慢了度。

        “咱俩的关系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你说这话可就真的是欠揍了。”黄安国作似乎生气。

        “你前晚跟我见完面。昨天可就有人找上我家了,希望通过我的介绍跟你认识一下。”郭华想起当时的情况,脸上仍是一脸不可思议。

        “什么人?”黄安国微皱着眉头。

        “你想都想象不出来。”郭华笑道。

        “是地方政府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郭华岔,惊讶的看着黄安国,黄安国没猜出具体是什么人,但基本上已经猜对了,郭华刚才还以为黄安国肯定想不到。没想到对方一口命中。

        “推测出来的,说吧。找你的是什么人?”

        “呵呵,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郭华苦笑着摇头,“上我家的是省委常委、晋城市市委书记,跟他同来的还有省政府秘书长。”

        “级别不低嘛。”黄安国戏德的笑了一下。

        “不是不低,是已经相当高了。”郭华摇了摇头,“乖乖。虽然有你这么个变态的同学让我对一些普通官员都免疫了,昨天还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了,我爸都说在晋城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昨天真是受宠若惊,市委书记和省政府的秘书长都亲自到我家去拜访了,而且态度还走出奇的友善,好像我们才是领导,他们是普通人似的。哈哈,这种感觉可真是棒极了,现在想想都还飘飘然的,然怪这么多人头破血流的争权夺利,权力可真的是好东西啊。”

        “他们提了什么要求没?”黄安国依旧是眉头紧锁。

        “没提要求,就是希望我能帮忙牵线,私下约你出来聚聚,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俩的同学关系的。”

        黄安国没有说话,从郭华的话中得出的结论,他越的证明晋省地方政府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们出行都已经被跟踪,从他们调查组踏入晋省的那一刻起,恐怕就已经被人紧紧的盯住,前晚他还只走出去跟郭华这位老同学见见面前会被跟踪,可见昨天他和胡文工等人的直觉并没有错,就算是他们到了元湖市,依旧是被人紧紧的盯着一举一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一层一层的往上报。

        “你是土生土长的晋省人,这些晋省的领导要调查你还不容易,从你身上就能顺藤摸瓜到我这了。”黄安国不可置否,他深知一些政府部门的厉害,只要能提供一点信息,将你的祖宗八代都能调查的出来。

        “呵,咱也真是享受了一回领导的待遇了,嘎嘎,听我爸说那个省政府的秘书长也是副部级的大员,昨天可是两个副部级的官员一同到我家来拜访,这待遇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享受一次。”郭华舔了舔嘴角,这种身份和地位的极端反差所带来的快感无疑能让人很是享受。

        “你要享受这待遇不难。只要我一日没跟他们见面,你就有可能接着享受看待遇。”黄安国笑了笑,神色间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

        “算了,咱也就是随便说说,这种待遇享受到了就折寿了,不该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能享受得起的,他们希望我撮合你和他们私底下见面,要是我没达成他们的目的,指不定以后还要迁怒到我头上,那我可就不好过了。”郭华半开玩笑的说着。

        天他们就束找你你怎么昨天没跟我说,黄安国突黑们么问道。

        “我跟我爸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做凑这热闹好,我估摸着你们下来是要调查黑烘窑案,这些官员着急的想通过私下渠道约见你,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再说我身为晋城人哪会不清楚,这黑煤窑案现在看似还只是牵扯出了一些科级处级干部,但真要追根朔源的调查下去,这些厅级部级官员不见得就干净的了,你身负调查的使命,他们想要见你,那为了什么目的也就不言自明,我想着还不如不要跟你说,你不知道这事还好,知道了的话,去还是不去跟他们见面,岂不是为难你了?”

        “呵呵,不错,你这事做的对。”黄安国赞赏的点了点头,“不过说了无所谓,这些人我不想见他们就直接回绝了他们,也没什么不敢做的。”

        车子逐渐开进了林远镇西华村,这里是位于元湖市下辖安宁县的一个乡镇自然村,黄安国查看了很多报纸,也才无意中看到了报纸提及了这个地方,这里同样存在着黑煤窑,但远不如一开始帖子曝光的村子那么受关注。

        黄安国也不得佩服那些记者的本事,什么消息都能挖的出来,那些狗仔队们让明星人见人怕,这些记者的功夫同样是一点不含糊,双方是术业有专攻。

        将车子在路边停下,进了乡镇,很多地方都还是土路,除了一些主干道是公路外,大部分都是土路。才刚刚下过雨的地面就到处是泥泞的水洼,郭华自己开过来的黑色车子都溅满了一车身的泥。

        “要说晋省的人有钱的是很有钱,但穷的地方也实在是让人不忍看一眼,贫富两极分化在我们晋省是体现的极为明显。”郭华下车后看了看坑坑注洼的地面,摇了摇头。车子实在是没法开了,他们也只能将车在路边停下,步行到村子里面去。

        “那里好像还有一辆警用摩托车。”郭华指了指前面,一辆警用摩托车停在比他们更靠前的地方。

        “看来地方警方也注意到了这个地方。”黄安国眯着眼看了看前面的警用摩托,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他到是不再怕会有地方政府的人跟踪又或者当地村民是否受到了口头警告。

        两人进了村子,田里面能看到有人在劳动,走进村里面,路上也有人在行走着,黄安国边走边看着村里的房子,寻找着哪里有煤窑。

        “真不知道你怎么挑中了这么个地方来。”郭华看了看黄安国的鞋子,苦笑着摇头,又看看自己的皮鞋,早已成了泥鞋。

        “刚才村外面停着一辆警用摩托,这里面也该是有警察过来走访才是。”黄安国左右看着,还没见着哪里有警察的身影,也没看到煤窑的影子。

        “找个人问一下就行。”郭华说着话已经拉住前面一个走过来的中年男子,“老车,你们村的煤窑主要都在哪里?”

        来人打量了郭华两眼。郭华也是操着一口浓厚的晋省口音,让来人少了几分戒备心,又打量了黄安国一下,来人才道,“你们是记者吧?”

        “对,对,我们是晋城晚报的记者。”郭华忙不迭的笑着点头。

        “你们还真能找,听说现在外面黑煤窑闹得沸***腾的,我们这里都很少有人关注到,位置偏,而且人不多,你们能找进来也真是厉害。前天也有两个记者过来,你们还走过来的第二批人。”

        黄安国听到对方所说,心里一喜,他在报纸上所看到的那个篇幅恐怕就是来人口中那两个前天来访过的记者撰文写的。

        “老乡,你说你们村里的煤窑有没有非法用工。主要都是在哪里啊,我们想过去采访一下。”郭华正要直接询问,被后面从后面轻推了一下,忙改口道。

        “你们往村北去就能看到。”老乡指了指方向,又有点自言自语的道,“今天也有两个警察拿着画像一个劲的在村里面询问有没有见过画里的人,这几天事情还真多。”

        谢过了来人,黄安国同郭华往村民所指的方向走过去,路上不时能见到人,就是没见到来人口中的两个警察,黄安国也一直在左右打量着,对于这里的穷困,心里也有点酸涩,有钱的人太有钱,没钱的人过的穷困潦到,而生活在中间的那一部分人又同样是被各种各样的高消费再的喘不过气来。

        走了有两百多米的样子。两人终于见到了几个煤窑就在村北,黑黑的烟白耸立着,砖窑的烤炉房粗糙而简单。

        黄安国和郭华走进了一家煤窑,里面显得有点空当,有一个中年妇女在院子里捡着菜,两人对视了一眼,郭华又走了上去,“老乡,这里怎么不烧砖了啊。”

        “还生产什么,上面说近期要整顿,不让现在弄,你没看到旁边这几家都关门了。”中年妇女膘了郭华一眼,对方的口音让她想都没想就道,“我们也没用童工。处罚那些用童工的就走了嘛,连我们都不让烧砖了,说是安全有问题。俺们这砖窑烧了十多年了,也没出过什么事,哪里会有什么问题。”中年妇女的话听起来似乎颇有怨气。

        “呵呵,是,是。”郭华笑着附和着。

        “你就问她说有没有人来检查过蛛窑,还是只是通知一下就走了。”黄安国悄声跟郭华说着,两人对话的口音虽重,他还是能听得懂两人讲什么。

        “老乡,你们这里有没有人来检查过?”

        “没有,都是让村长来通知了一下,说上头不让生产了,也没见什么人来检查。”妇女摇了摇头。“再过几天要是还这样,我们可就要开炉了,不然饭都没得吃。”

        中年妇女没什么心机。郭华问她,她也没仔细思考,想什么就答什么。

        “老乡,谢谢你啊。”郭华连声对中年妇女道谢。

        两人走了出来,郭华才道。“虽说是大检查,但其实都没怎么认真,像这些小乡镇里面的媒窑,都是随便通知一下,这些主管部门的领导也真是该辞职。看看这些煤窑,建的太粗糙了,人在里面工作还不得被热死掉,再说这安全问题也是个大问题,我看着这煤窑就感觉心里颤,感觉随时会到下来。”

        两人嘀咕着,就见刚才一直听说的那两个警察也从旁边一家媒窑走出来,两人手里拿着一张画像,边走边说着。

        看到黄安国两人,两名警察也明显顿了下脚步,黄。郭华两人的穿着在纹小村子里面也算是醒目了。同那惧民装的村民们显得格格不入。

        打量了黄安国两人一眼,仿佛是在对照着手中的画像,两名警察都没说什么。继续要转身走入下一家蝶窑。

        “走,上去看看。”黄安国拉着郭华走了上去。

        “民警同志,你们这是在忙什么。”黄安国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在工作,你们是干什么的。”见到黄安国两人主动走上来。两个民警也主动问,脸上保持了一定的戒备心。

        “我们是晋城晚报的记者,到这村子来走访一下,想看看有什么新闻素材没有。”郭华上前笑了笑。

        听到郭华的解释,两名民警不疑有他,黄安国跟郭华的衣着都很考究,说是记者也没什么不正常,而且现在黑煤窑闹的沸沸扬扬,很多记者都在四处搜刮新闻,在一些小村子里面见到记者反倒不是什么稀奇

        。

        “有一个涉嫌黑煤窑案的逃犯往这个方向逃窜,我们过来排查一下。”黄安国两人自报的记者身份,让两名警察的戒备心一下子消失,晋城晚报是省城党报。那里面出来的记者可都是要让下面市县的人巴结着,两人也没隐瞒什么。再者调查一个犯人也不是什么机密事。

        “这些穷凶极恶的犯人确实要认真抓捕,逃掉一个都是对社会安全隐患的巨大威胁。”黄安国点了点头。

        一旁的一位警察明显有些诧异的忘了黄安国一眼,感觉黄安国说话的口气跟个领导一样。

        “这个逃犯可不仅是涉嫌到黑媒窑案子当中来,根据我们核实的消息,此人还是公安部的一级通缉犯。

        两名警察同黄安国两人家暄了两句,一名警察拿着画像就又走进了旁边一家蝶窑,那家媒窑的大门明显是紧锁着,里面也空洞洞的没有一个身影,静悄悄的。

        “估计里面没人了。”黄安国跟郭华两人也跟着另外一名警察走了上去。

        “没人也得看一下。这是起码的责任,不能错过任何一个需要排查的地方。”那名拉着大铁门的警察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向铁门的锁。

        “要不到下一家看看,这大锁不好砸。”

        “我再试试。砸不开再说。”那名警察坚持着。

        黄安国很是敬佩的看着那名警察,这种有着非常强的职业操守的警察无疑才是这个社会需要的。

        又不知道撞击了几下,大锁哐当一声被砸开,大铁门咯吱一声打开,拿着画像的警察走进里面去,直接往屋里走去。

        “有人吗?有人吗?”里面的门同样是紧紧闭着,没法打开,但令人奇怪的是外面并没有上锁。门却推不开。

        敲门的警察试着推了两次,门都没有动静,这一下可就不同寻常了,站在靠后面的那名警察跟前面的那名对视了一眼,走到了门的一侧,做出了一个往里冲的姿势。同时伸手朝黄安国两人摇了摇,示意两人往边上站,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警察退后了几步,狠狠的踢向了门,接连几下,门终于被冲撞开。那名警察顺势就要冲进去,这时候从里面突然冲出来的一个身影跟其撞在一起,两人都到在了地上,从里面出来被撞倒的一人迅的爬了起来,在另外一名警察反应过来之前,拼命的往外跑。

        见到这副架势,两名警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虽然还没真正看清那个人的脸,但要是没有问题的人不会无端端的大白天将自己锁在屋内,见到警察就跑,两名警察起具就要追。

        “赶紧拦住他。”黄安国的反应比两名警察还快了一步,在男子爬起来冲出来的一刻,他也反应了过来,朝郭华喊了一声,就冲上去要阻拦住。

        男子看到前面又冲过来两人,想也没想,突然从裤腰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前面就按了下去。

        小心。”后面的一名警察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刷的一下扑上去将黄安国推开,警察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拍,黄安国只感觉胸口一阵热热的,就天旋地转的到了下去。

        “安国,安国。”郭华看到黄安国到下的那一刻,几乎是吓傻的呆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去医院。”那名警察也没想到事态会突然生这样的变化,谁都措手不及,朝郭华大声喊着,然后又朝舟面的同事喊道,“陈德,你留下来帮忙赶紧把人送去医院,我去追人。”

        这片刻间的功夫,冲出来的人射击了一枪后,就已经迅消失在大铁门后,怪只能怪黄安国跟郭华两人站得太近大铁门,男子冲出来的一刻,就看到大门又挡着两人,穷凶极恶的犯人根本就没考虑什么,拔枪就打,要不是顾忌后面的警察。恐怕郭华都要跟着遭殃。

        “黄明你一人追上去会不会太危险?”背后的警察朝着已经在往前追的同事喊着。

        “没事,我一人应付的来,你赶紧帮忙把人送到医院去。”前面那名警察的声音渐行渐远,他已经冲出去了好远。

        “安国,你可一定要挺住。挺住。”留下的那名警察并没有像郭华那般突然不知所措,冷静的先帮黄安国快的处理了下伤口,防止鲜血过度流失,然后就冲郭华喊道,“快,必须赶紧送到医院去。”

        “对,对,赶紧送到医院去。”郭华抱起黄安国往前飞奔,人的潜力在这时候得到彻底的释放。向人印证了什么叫潜力是无穷的,郭华抱着足足有一百三四十斤重的黄安国,跟手上没抱着人一样,奔跑的飞快,后面的跟上的警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时候谁也没心思去想什么,冲到了车子停的地方,那名叫陈德的警察直接上了驾驶座,“你来照顾他,我开车。”陈德知道现在郭华现在并不是很冷静,压根不跟让其开车。

        “安国,你可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郭华几乎是哭了出来,看着黄安国还在流血的伤口,他的神经跟着绷得紧紧的,此时此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知道黄安国这位老同学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他失去的是最重要的一位朋友,浑身抖的他根本还没有意识到黄安国如果出了事,整个晋西省将会是一场怎样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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