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朕的皇妹,就这么没了……
第723章 朕的皇妹,就这么没了……
一辈子为名远扬的镇北侯萧北征,最终的归宿,却不是战场。
宋太公可惜的敛眸。
这世间的什么情情爱爱呀,还真是令人肉眼看不透。
这一个一个的到底是图什么呀?
曹夫人看到萧北征死了,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指着长公主和曹知章两个人哈哈大笑,“报应报应,都是报应!”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两个人伟大的爱情需要这么多人陪葬?
凭什么非要把无辜的孩子牵扯进去?
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要成为他们两个人爱情的牺牲品?
长公主盯着萧北征的尸体。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就像是……就像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可是……为什么她好像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
为什么她好像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依靠和后盾了呢?
胸口闷的慌。
她只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曹夫人笑够了,死死的盯着曹知章,“你骗得我好苦啊,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死后掉入十八层地狱,受尽万般磨难,百世不得超生,曹知章,倘若一切都可以重来一次,我再也不想要嫁给你了,再也不想了……”
不停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话,曹夫人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身上的袍子沾满了泥土和枯草,一向在乎自己妆容的曹夫人也不在乎了。
她踉踉跄跄的向前走。
忽然。
曹骏大声喊了一声娘,迅速朝着曹夫人冲过去。
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曹夫人走了几步之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奋力的冲向一旁的石碣,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曹夫人的额头和石碣相处碰的地方迸溅出了一圈的血迹,那斑斑点点的痕迹组合起来,似乎成了一朵染了血的向阳花。
曹夫人的身子软绵绵的靠着石碣落在地上。曹骏痛哭流涕的冲过去。
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轻轻的抱住了曹夫人,“娘,为什么?就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曹夫人努力的扯出一抹笑,虚弱的说道,“骏儿,我们说过的,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只是娘活不下去了,娘觉得好累,好累啊……”
她摸了摸曹骏的脸,“好好活着,啊!”
曹骏握住曹夫人的手,感受到曹夫人手心里的温度正在逐渐的抽离,冰冷的初感油然而生。
他不停的摩挲着曹夫人的手,“不要,娘,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曹夫人缓缓地闭上了眼。
手掌在空中划下一道抛物线,落在身侧,再没有了呼吸。
“娘——”
安乐呆滞了半晌。忽然朝着曹知章爬过去,“知章,都死了,她们都死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秦九月脸上的表情彻底麻木,安乐,怕是有病吧?
曹知章轻轻的推开长公主。
低声说道,“说好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的,为什么要说出来?安乐,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一个是你的亲生骨肉,一个在你面前长了二十多年,你就从来不会为孩子们想一想吗?你让他们以后怎么办?”
长公主如遭雷劈,“你是在怪我吗?曹知章,你是在怪我吗?”
她忽然爬上前。
双手紧紧的拽着曹知章的脖领,歇斯底里的吼叫,“你是在怪我吗?你难道是在心疼孙宛如吗?你是不是对她有了感情?你说呀——”
疯了。都疯了。
曹知章一把推开长公主,“安乐,你该醒悟了。”
推的这一下有些重。
长公主本来就疯癫的,身体也失去了重心一般,被这样一推,狼狈的倒在地上,发髻全乱了,乱糟糟的垂在脸庞两侧。
曹知章一步一步的朝着宋太公走过去。
他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自己赶紧死掉。
“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那我怎么办?”长公主低声的呢喃,恐惧的眼神四下乱暼。
眼看着曹知章已经快要走到宋太公眼前了,长公主啊的一声,她从地上爬起来,瘦弱的身子几乎迸发出了强劲的能量。
长公主先是冲到了萧南圆的旁边,一把将萧南圆腰间的配刀拔了出来。双手握紧了刀柄。
直直的朝着曹知章的后背刺过去,“就算你要寻死,你这辈子也只能死在我安乐的手里!”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
只听到扑哧一声,是刀刃入了血肉的声音。
曹知章僵硬在原地。
不敢置信的垂下眸。
看着一指刀尖从自己的胸前透出来,曹知章吞咽了一下口水,胸前的刀口血流更多,他张了张嘴,一口血喷出。
艰难的转过头,曹知章微微一笑,“倘若能让你醒悟,我……我死得其所。”
长公主眼神里透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支撑不住身体。
曹知章跪在了地上。
脑袋一垂。死透了。
安乐抱住他的尸体嚎啕大哭,“知章,我的知章……”
很快很快,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着曹知章的安乐,双手落在了曹知章背后的刀柄上,用力一捅,隔着曹知章的尸体,刀刃刺进安乐的胸前。
上辈的纠缠,上辈的人,死了个干干净净。
秦九月握紧了江谨言的衣角,面色复杂地盯着这惨烈的一幕。
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底真的是因为爱而不得的爱情,还是因为拱手让人的不甘?
除了当事人。
没有人能解释了。而当事人,也永远开不了口了。
宋太公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江少卿,你处理一下吧。”
江谨言:“是。”
——
消息传到了皇宫。
皇帝手指一抖,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
随着来人将事情原封不动的描述出来。
身后的德福公公赶紧小声劝说皇上莫要激动。
等到来传信的人被皇帝退出去以后。
皇上一滴眼泪才落在奏折上。
他苦笑。
对德福说,“朕就知道,朕就知道安乐不会善罢甘休,朕怎么能掉以轻心呢?德福,你说是不是从一开始朕就做错了?从一开始,朕就愧对了安乐?她怎么能这么疯癫呢?世上除了一个曹知章,就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什么了吗?”
德福在旁边,轻声细语的开慰着皇上,可是和那位有关的话也是一句不敢说。
皇上说可以,他说,除非不要命了。
皇上掩面,“朕的皇妹啊,没了,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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