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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孩子丢了!


沈定珠从梦中惊醒,才觉得头疼欲裂,屋内没有人,她撑着身子看向门外,一片碧火烧起来的天,夕阳红的鲜艳。

而外头人影晃晃,似乎慌乱了起来。

“绣翠,沉碧……”沈定珠呼唤。

下一秒,绣翠匆匆推门进来,面色有些苍白:“娘娘,今日夫人寿宴,竟有贼人混入,想要伤人,还好被侍卫们制服了,已经吞毒自尽,您别担心。”

沈定珠听言,美眸的神色晃荡碎光,她忍着痛极的脑袋,扶着床榻站起身。

“爹娘和大哥他们没有事吧?还有澄澄,她一直跟在母亲身边,她可安好?”

绣翠还没来得及回答,外头就传来府内丫鬟哭也似的呼喊:“娘娘,娘娘不好了,公主殿下不见了!”

沈定珠吓得心里突突地一跳,脚下一软,顿时跌跪在榻上,肚子竟撞上了床沿!

“啊……”沈定珠痛呼一声,雷尘急忙冲到门口,朝内一看,一向沉稳冷静的面色骤变!

沉碧刚端着保胎药过来,就看见这一幕,气得她立刻放下药碗,抓住丫鬟的领子就抽了一巴掌。

“贱蹄子,娘娘身怀六甲,你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不想活就直说,姑奶奶扒了你的皮!”

丫鬟哭泣不止,她害怕地浑身发抖:“公主不见了,真的不见了,主屋乱成了一团,奴婢是来请人帮忙的。”

此时,屋内传来绣翠的哭喊:“娘娘!快,快叫鬼医来,娘娘流血了!”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人仰马翻。

沉碧飞也似的冲进屋子里,沈定珠已经面无血色地坐在了脚榻上,她大口喘息,白皙的额头浮着一层冷汗,双腿间血迹缓缓蔓延。

沉碧心里顿时一慌:“奴婢这就去宫里报信,让皇上派岑太医过来!”

她还没走,沈定珠就死死地揪住她的手。

“不要去,不许去!”她喘息着,强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明日皇上就能为沈家平复,不许用任何事……打扰皇上,叫鬼医来,立刻叫鬼医过来!”

雷尘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定珠抬起疼得发颤的睫毛,漆黑的美眸盯着雷尘,她紧咬唇瓣:“雷尘侍卫,本宫希望你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其余人快马加鞭,寻找公主。”

雷尘拧紧眉头:“可是卑职的任务,是要保护好娘娘。”

“皇上派你来,就是听本宫差遣,现在,本宫给你的一道命令,是找到公主,雷尘!!”沈定珠用尽全力,疼得额头与脖颈青筋露出,“速去!不得有误。”

雷尘面色复杂,犹豫片刻,转身就走,他利落地安排人手,留下十名护卫看守贵妃生产,其余人他全部带走去追公主的踪迹。

见他走后,沈定珠才闭上眼睛,冷汗疼的顺着光洁的额头滚落。

她让绣翠去叫家人都聚过来:“只怕歹人要声东击西,务必防他们一招,你叫爹娘他们不要跟着着急了,全都过来,与本宫在一起。”

之后不久,鬼医江蛮子提着药箱,被沈定珠的大哥揪着快步赶来。

“哎呀呀,急什么,我的鞋子都要跑掉了。”鬼医刚刚也在宴上蹭饭,脸上还带着喝了酒的红晕,一双眼睛笑起来,眼角都是皱纹。

沈定珠的大哥沈澜急了,怒斥:“我妹妹摔了一跤,要生了!你赶紧去救命!”

鬼医原本笑哈哈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

他立刻伸手,一根根手指按在掌心:“一月……二月……不对,才七个月!”

七个月就要生了,还不足月!

那可是大事!

鬼医立刻入内,屋内,沈定珠躺在榻上,绣翠和沉碧已经给她身上盖住了锦被,她叫声惨痛,乌黑的发丝黏在白润的脸颊边,脆弱无比。

鬼医只看了一眼,心道不好,要难产了。

突然!沈定珠的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袖子!

“务必竭尽全力,保住本宫的孩子,江伯伯,拜托你了,本宫什么苦都能吃,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

她眼眶充血通红,沈母赶来,快步跑入屋内,哭着道:“珠珠不怕,娘在这里,娘陪着你,一定会没事的。”

此次跟随出宫,在沈定珠身边照料的宫女,有几个从前在太医院做医女,如今正好派上用场,给鬼医打下手。

鬼医严肃着皱着眉头,将药箱打开,针灸布摊在桌子上,嘴里念叨着:“我欠你们沈家一个恩情,说什么也要把你和你娃都救回来,阎王来了都不好使!”

夕阳如血,残照天际,直至夜幕缓缓升起,黯淡的星子零星地挂在天上。

萧琅炎忙了一整日,没顾得上喝水,等他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便叫来徐寿:“你去沈府打听打听,宴会结束了没有,贵妃身体怎么样,若是不适,尽快来告知朕。”

沈定珠这一胎怀的艰难,她在宫里的时候,半夜腿脚疼的抽筋,萧琅炎往往都给她揉开经络,她才能睡得好一点。

这几天她不在宫里,萧琅炎每日都要派人去问问她的状况。

然而,还不等徐寿出门,就见禁军统领快步赶来。

“皇上,跟着上次的线索顺藤摸瓜,我们抓住了一个北梁人,果然如皇上所料,他们需要伤药,药铺不敢去,就乔装打扮成樵夫,在山上采药,故而被我们的人抓住。”

他说完挥手,禁军押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过来,萧琅炎眯起薄眸,气势森然,那少年在他面前,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

“小爷我就是北梁人又怎么样?北梁与晋朝建交,我来晋朝游玩,你凭什么抓我!”

萧琅炎冷笑,淡问:“那夜闯入皇宫纵火的人,有没有你?”

少年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他昂着脖子否认:“少废话,什么闯入皇宫,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琅炎从不废话,只是一个眼神,徐寿会意,取来那夜纵火刺客的脚印拓印,稍微对比,其中一个脚印,竟与少年的严丝合缝。

少年面色骤变,萧琅炎心如明镜,薄眸中狠厉无情。

“带他下去审问,他的同伙都藏匿在哪里,倘若不说,就用酷刑。”

萧琅炎负手,正要回御书房里处理政务,被拖走的少年却歇斯底里地怒骂:“你就算把我杀了,我的族人都势必会为我报仇,北梁的勇士会不断地侵扰晋朝边疆,让你们世世代代都不安宁!”

萧琅炎脚步一顿,缓缓回头,薄眸中浸润着漆黑的杀伐,帝王的气势,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足以威慑四海。

少年只在传说里,听过晋帝萧琅炎的狠辣无情,如今面对面的撞上,深觉萧琅炎身上有一种会让人骨子里发冷的残忍。

他的眼神冷冽的不像凡人,而像泯灭人性的天神。

“不管你会不会死,朕都会发兵讨伐北梁,天下共主之事,朕早已腻了,朕要五湖四海,皆奉朕一人为帝,晋朝的铁骑,会踏平北梁的每一寸土地。”

说罢,在少年被震慑惊愕的目光里,萧琅炎冷冽离去。

入夜。

山中的一处破庙,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破碎的菩萨面容,微微低垂,看着一弯冷月斜照的二人。

周老将军指着角落里昏迷的萧心澄:“我们说好只绑沈定珠,你为什么将孩子掳来?她是无辜的!”

男子锐冷的眼神充斥着恼怒的火焰:“晋帝设计,抓走了我二弟!你又计划失败,我们绑不出沈定珠,更不能空手离开,抓了孩子也好,用她做交换,让萧琅炎放了我二弟!”

周老将军目光深深,神情复杂:“你根本不了解萧琅炎,他睚眦必报、心狠至极,倘若真的让他看见是我们绑走了孩子,他根本不会放了你家人,你别忘了他是皇帝,死一个公主而已,他会在乎什么?”

“那就赌!”男子显然是被逼到了极致,已经下了狠心,“倘若他真的连自己的骨肉都不管,那我就送这个孩子上路。”

两人争执之际,周围的同伙都望着他们。

没有人留意,萧心澄已经睁开了一条眼缝,有些慌乱地看着他们,但小家伙自幼跟娘亲生活在南州,见识过不怀好意的歹人,发现自己身边都是坏人以后,她很快冷静下来。

她装着自己还在睡着的样子,实则小手在后面,悄悄地挣脱了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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