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4章 如懿传-高晞月62
第2234章 如懿传-高晞月62
如懿转脸看着皇帝，眼里含着委屈，语气却又格外认真:“但请皇上明鉴，臣妾不曾做过。”
皇帝有些不想搭理脑子不清楚如懿，只对皇后道:“事情查查总会清楚，但记得娴妃是嫔妃不是奴才，尚未曾定罪，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让精奇嬷嬷不许用刑逼问娴妃，也不许伤她半毫。”
闻言，如懿心头泛起暖意，觉得皇帝果然是护着她的。
玫答应不满道:“皇上，这样如何问得出？”
皇帝不悦道:“要是娴妃做的，自然会露出有蛛丝马迹。精奇嬷嬷善于问询，她们不会被蒙蔽的。”此刻他真觉得玫答应极其没有眼色，难道真让精奇嬷嬷对如懿用刑吗？这事若传出去，不仅对如懿的名声不好，更重要的是也会让他失了颜面。
皇帝话语的尾音尚未散去，只听外头有人一声声唤着“皇上”，随即有人用冲进来道:“皇上，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姐姐做的。”
海兰携着冷风冲了进来扑到皇帝跟前跪下。
“海兰。”如懿诧异地看着海兰。
海兰看了如懿一眼，向皇帝道:“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姐姐做的。”
皇帝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跟着进来小太监怯怯道:“皇上，海常在来了好一会儿了。因为听见皇上在里头问话，所以一直在殿外候着没有进来。”
高晞月看到说话的小太监眼睛一亮，这不是进忠吗？前段时日她来养心殿并未见到进忠，才不过十来日不来养心殿，没想到进忠却调到养心殿来当差了，如此她也不用稳住王钦了，反正王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适当的时机将王钦弄下来就是了。
至于进忠进宝资历不够那也没事，即便李玉成了太监总管偏帮着如懿也无碍，一个被人陷害都无话可说，只满心想着皇帝会相信她的人，又能成什么事呢？日后再想法子弄走李玉，将进忠进或者宝扶持上去就是了。
皇后看着海兰的样子，忧心道:“海常在刚受了足伤，身子又不好，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
进忠吓得磕了个头:“奴才，奴才实在是拦不住啊！”
高晞月开口道:“皇后娘娘，海常在是主子，她要来养心殿面见皇上，奴才也不敢冒犯她，这要怎么拦？”进忠感激地看了一眼高晞月，又快速低头。
“海常在，你如何确定不是娴妃做的？”皇帝神色肃然。
海兰本伏在地上，听得这一句立刻仰起脸来，道:“因为娴妃姐姐身上的香囊里并没有白花丹，又怎么能够害人呢？”
“没有白花丹？”皇帝诧异道。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玫答应也惊讶地看了一眼如懿，又恨恨地瞥了瞥破坏她计划的海兰，暗自咬牙。
“齐汝。”皇帝示意。
惢心上前解下如懿纽子上佩着的芙蓉流苏香包，交给齐汝查看。
皇后也紧盯着齐汝，她本想顺势让如懿坐实陷害玫答应的罪名，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过若是不成也无妨，日后有的是机会，今日她也看出来了，玫答应不喜如懿，此事或许是玫答应故意栽赃的如懿也说不定。宫里也有那么些不喜如懿的嫔妃，她不信如懿能一直这么安生下去，也不信如懿每次运气都会如此好。
只要有人又忍不住对如懿出手，那她便可以顺势为之，借旁人的手对付如懿。
齐汝拿着香包细查了一番，道:“回皇上，白花丹的颜色为青白色，这是深红，应该是大血藤研磨而成的粉末。”
皇帝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海兰戚戚然道:“回皇上，当日臣妾看内务府送娴妃姐姐的香囊敷针脚缝得粗糙，就打算拿回去重新缝制。怎知一看，内务府敷衍姐姐，送来的白花丹成色不佳，是次等品。娴妃姐姐居住在延禧宫地冷偏僻，这些白花丹怕是不顶用了。正好臣妾屋里有大血藤粉，功效跟白花丹是一样的，可以祛风湿、通络止。所以臣妾就把大血藤粉替换了白花丹。娴妃姐姐没有白花丹，又怎么能害人呢？”玫答应横了海兰一眼，旋即道:“既然大血藤与白花丹的功效一样，谁知是有毒还是无毒呢？”
皇帝看一眼齐汝，齐汝立刻道:“皇上，大血藤无毒，不会损坏容颜。”
如懿朝海兰笑了笑，伸手拿过惢心手里的香包系好，又戴回自己身上。
“皇上，若您还是不相信，大可细细一一清查。”海兰不知哪来的勇气，沉声道:“臣妾，臣妾倒是感谢内务府藐视姐姐，倒让姐姐可以逃过一难，免于受苦。”
皇帝一拍桌子，沉声道:“内务府这帮混账，拜高踩低，怎么当差的。王钦……”
“奴才在。”王钦应道。
“替朕去查。”
“嗻。”王钦应声退了出去。
“娴妃你先坐下。”皇帝缓和了语气，“这件事情让你受委屈了，朕一定会细细再查。”
如懿欠身道:“谢皇上。”说罢，与海兰相视而笑。
皇帝又向着海兰温和道:“海常在，这平日看你不言不语的，没想到如今倒是勇气可嘉。”
海兰羞得满面通红:“回皇上，臣妾不是勇气可嘉，娴妃姐姐当日如何拼死维护臣妾的清白，臣妾也怎么维护姐姐的清白而已。”
皇帝的目光扫过皇后的面庞微微一滞，很快笑道:“这么说，朕没有白白让你住进延禧宫。倒是让你们俩个好生照应了。”
皇后的嘴脸蕴了一分肃杀之意:“皇上，这件事情，臣妾一定会彻查到底。以便肃清宫闱，以正纲纪。”
皇帝看了一眼正兴致勃勃看着这一切事态的高晞月，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旋即正色道:“虽然此事因贵妃而起，可到底贵妃并无过错，亦是玫答应犯上嚼舌再先，况且后面的事贵妃也并未参与其中。不过此事差点蒙蔽了皇后，依朕看，这件事情不如交给娴妃去查。后宫的琐事繁忙，又到了年下，皇后还是安心其他事务吧。”
皇后身子微微一晃，认为皇帝不信任自己，甚至想要分自己的宫权。她心里满是委屈与不甘，脸上却撑着笑意:“是。”
皇帝又道:“娴妃，这是事情无论查出什么结果，都由你处置。”他转头吩咐齐汝，“齐汝，你看看玫答应的伤，应该不会落下什么疤痕吧？”
玫答应闻言又要落泪，但见皇帝脸色不好，只得硬生生忍住了。
齐汝忙道:“皇上请安心，臣定会仔细医治。亏得下的白花丹分量不多，用不了半个月玫答应就能好，断断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海常在，你要仔细着自己的身子。”皇帝温言嘱咐，“娴妃，朕会命太医医治你的风寒。”
“是。”如懿和海兰齐齐应道。
“都下去吧！”皇帝见高晞月欠身准备离去，柔声道:“贵妃，你先回去等朕，御膳房今日又送来了些羊羔肉，待会儿朕陪你一起吃暖锅。”
“是，那臣妾回去让人预备着，等皇上来。”高晞月欢喜道。
“好，路上当心些，朕让人送你回去。”皇帝道。
“臣妾哪有这么娇气了。”高晞月娇声道。
“你身子弱，让人送你，朕也安心。”皇帝耐心极好道。
“那好吧！”高晞月状若无意地指了指候在外间的进忠，道:“让他送臣妾吧！”
皇帝点头，“进忠，你送贵妃回去。”“嗻。”进忠应下，躬身走到高晞月身侧，用衣袖盖着手，伸出胳膊扶着高晞月离开。
未曾走远的如懿将皇帝这殷殷叮嘱、温柔关心的话一一听了去，只觉外头的冷风如利刃刺进心里，疼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片刻，眼中有氤氲的雾气散开，她扬一扬脸，才将喉咙的涩意咽了下去。
海兰担忧地看着如懿，本想宽慰两句，可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赶紧扯了扯如懿的衣袖。
如懿对海兰笑了笑，示意她别担心，便朝着暖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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