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0章 如懿传-高晞月168(三合一,会员加更)
第2340章 如懿传-高晞月168(三合一,会员加更)
卫长青很快被召到了韶景轩。
“可确定了?”高晞月收回手,看着卫长青,接过星璇递来的蜂蜜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卫长青躬身道,“确定,娘娘遇喜一月有余了。”
“那本宫这胎就交给你看顾了。”高晞月道。
“是。”卫长青又问,“不知娘娘可还有吩咐?”
搁下茶盏,高晞月道:“本宫听说海贵人召了太医院一位姓江的太医去给她请平安脉,不知卫太医可认识?”卫长青看了一眼高晞月,见她神色平静,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便道:“认识,不过只是点头之交。”
高晞月笑了笑,“这个江太医的医术如何,与你相比呢?”顿了顿,沉声道:“本宫要听实话。”
原本想自谦一二的卫长青只得道:“微臣从小便跟着家父习医,家父曾说医道上颇有造诣,或许能青出于蓝,是以家父在请辞前让微臣进了太医院接他的衣钵,我卫家在医道之上也算是世家了。微臣不敢说自己现在能与家父相提并论,但比起半路学习的江太医来说确实要好上几分。”
高晞月笑吟吟道:“也是,不然你年纪轻轻也不会坐到院判的位置。”
卫长青当下跪下道:“微臣能有今日的造化,多亏娘娘提携。”
“你不必如此,起来吧。”高晞月摆摆手,“若你的医术不行,本宫也不会提拔你,而皇上也不会重用你。”
“是。”卫长青起身站好。
“你觉着一个得宠的嫔妃,为何非要指名用一个在太医院只能为宫女太监们看病的小太医为她诊脉呢?”高晞月问道。
“这……”卫长青蹙眉思索一下,旋即看向高晞月,试探道:“娘娘是说,海贵人她遇喜了,想要隐瞒?”
高晞月挑了挑眉,“卫太医是觉得本宫猜错了?”
卫长青摇头,“微臣觉得娘娘猜的或许没错。”顿了顿,神色凝重的再次试探:“不知娘娘想要微臣做什么?”
“卫太医不用如此忧心。”高晞月笑得明媚,“那可是皇嗣,本宫又岂会存了不好的心思,不过是想让你多留意一下江太医,看看他之后要做什么。”
“江太医?”卫长青疑惑了。
高晞月打量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于医术造诣上,你或许能青出于蓝,但为官一道,你却不如你父亲,对后宫的情况你也做不到了然于心,所以你父亲当初不仅得先帝看重坐到了院使一位,更是得太后的信重,最后还能平安致仕。你若是想如你父亲那般不仅能在宫里如鱼得水,最后还能平安致仕,除了医术一道上的用心外,其他的也不能忽视了。若实在不明白,回去请教你父亲,本宫为何会让你盯着江太医,想来他会明白本宫的用意的。”
“娘娘训诫的是。”卫长青惭愧道,“家父也曾说过微臣除了医术外,其他方面还有所欠缺,所以致仕时他原本想带着母亲归乡,可不放心微臣,便一直留在京城。”
“你退下吧!”高晞月不再多言。
“微臣告退。”卫长青行了个礼,背上药箱,退了下去。
待卫长青离开,高晞月叹道:“比起他父亲来说,还是差了些。”
当年卫临多能耐啊,不仅对后宫的事大多能做到了然于心不说,还把所有后妃的那些手段心思都揣摩了七七八八出来,又是个“宫斗”小能手,且反应敏捷,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该说什么话,该为主子留意什么那都是明明白白的。或许也是因为心思太敏锐,知道的隐秘又太多,明明不到致仕的年纪却提前致仕了,恐怕也是怕自己不能活着离开吧!
要不是为了卫长青这个儿子,他恐怕早就想离京了吧!
茉心有些担心的开口:“娘娘,如今脉象不过一月有余,胎儿还未稳,是不是要遮掩两分,奴婢担心……”
“遮掩有什么用?”高晞月漫不经心道,“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宫里不缺聪明人,谁能保证她们不会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什么然后悄悄下手,遮掩反而更容易给她们机会。”
九州清晏,刚刚被召来伴驾听曲的皇后与嘉嫔皆面色平淡的赏着乐曲,嘴里偶尔还说些夸赞的话。
皇帝端着茶盏,听着嘉嫔对乐姬的夸赞,待一曲终才开口:“曲子是好听,可惜匠气太重而缺了几分情致,可惜可惜。”
“皇上听过贵妃娘娘这等堪称国手弹奏的曲子,自然觉得其他人总是缺了几分灵气,”嘉嫔语带赞赏,“臣妾进宫多年,也不曾听过比贵妃娘娘弹奏的更动听的曲子了。”
皇后一边点头,一边面露赞同。
皇帝慵懒的听着嘉嫔的话,正待说上两句,却见门口一个太监满脸喜色的对守在门口的李玉说着什么,瞧着似乎是高晞月身边的内侍。
他摆了摆手,示意在场弹奏乐曲的乐人都停了下来,“李玉,让他进来回话。”
待人跪在自己面前后,皇帝才看清这个太监是高晞月身边较得用的双喜,瞧着他一脸喜色的样子,倒是让皇帝有几分好奇。
“奴才见过皇上,奴才给皇上报喜来了。”双喜规规矩矩的跪着,并没有因为喜悦而乱一丝一毫。
皇帝眉梢一动,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脸上不由的带上两分笑意:“贵妃可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朕?”
瞧着双喜那笑得快要看不见的眼睛,嘉嫔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她想到了某个不可能的可能,眼角余光向皇后扫去,果见对方面上的端和大度也有了些勉强,似乎是与自己想到了一处去。
双喜笑眯眯道:“回皇上,方才太医给娘娘诊脉,太医说,贵妃娘娘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了。”闻言,皇后搭在腿上的手蜷缩起来,心头发凉发紧发苦,一时五味杂陈。明明高晞月已经如此得宠了,但没想到她的命却也是如此好 ; 明明齐汝都说了以高晞月那样的身体,想要再次有孕难于青天,却没想到这么她那么快又有了。若是知道高晞月能再有孕,她不会放任皇帝如此宠爱她,一个如此得宠的贵妃,他日若是生下皇子,那将会是心头大患。
“贵妃有孕了?真的?”皇帝原本坐直的身子前倾,脸上带出几分激动,“是贵妃让你来的?”
“娘娘一听有孕,便喜极而泣让奴才上报皇上,”双喜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若不是太医说娘娘身子弱,胎象未稳前不宜四处走动,只怕娘娘已经亲自来见皇上您了。”
皇后听到双喜这话,不由得心生不喜,这话也太轻狂了些,难不成这后宫中就她高晞月怀过孩子?嘉嫔却觉得按着她对高晞月的了解,对方不应该是个得意忘形之人才是。难道是盼了多年的夙愿成真,高晞月是欢喜过头了,所以才会这般恨不得让整个后宫知道她有了身孕?还是有什么谋算?
就在皇后与嘉嫔各怀心思时,却见皇帝站起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宫殿。
“恭送皇上。”皇后与嘉嫔起身屈膝,目送着皇帝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宫门后,心里五味陈杂。
大殿中一时变得寂静,除了静静候在一边的乐人们,就剩下站在殿中的皇后与嘉嫔面面相觑。
须臾,皇后幽幽道:“嘉嫔到本宫那儿去坐坐吧,陪本宫说说话。”
嘉嫔微微一笑,“臣妾正有此意。”
皇帝赶到韶景轩时,上下一片喜色,他想见的人正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黄昏时分的太阳和煦的照在高晞月身上,显得她朦胧且美好。他就这么看着她,似乎又看见当初她不断说他们的孩子没了时的绝望样子。
他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笑着道:“朕听到这个喜讯,便赶着来了。”
“臣妾便想着皇上会来,”高晞月露出满足的笑意,“皇上果然来了。”
如今已入秋,皇帝担心她受寒,揽着人往屋子里带,“这几日下了雨,天气凉了不少,你要多注意些。”
高晞月侧头看着皇帝眼中的柔情,笑得越加甜蜜:“如今臣妾可不敢让自己生病,听卫太医说,有了身孕若是服药,对腹中孩子很不好。而且卫太医还说以臣妾的身体能怀上这个孩子已经是万幸了,若是了生病,以臣妾的身体可能会……”她紧赶摇头,语气坚定,“不会有万一的,臣妾一定好好护着这个孩子,因为他是臣妾与皇上期盼了多年才来的瑰宝。”
听高晞月这么一说,皇帝便发现她今日比往日穿得厚实些,虽然没了往日的风姿绰约,但却多了几分真实。
“晞月说的没错,这个孩子是你与朕期盼了多年的,日后朕会好好疼爱于他。”皇帝笑得格外愉悦。继四阿哥永珹出生近一年之后又再闻喜,遇喜的又是他这些年来最宠爱的高晞月,如何能够不喜。
听到这话,高晞月扬了扬头,“那当然,这可是臣妾与您血脉相连、来之不易的孩子,您当然要疼他的,否则……”
皇帝问道:“否则什么?”
高晞月把头扭到一边,哼道:“否则臣妾与孩子日后都不理您了。”
皇帝听完这话,又看着高晞月那气鼓鼓的模样,好笑着道:“怎么这般傻气,不过朕很喜欢。你放心,朕不会让你不理朕的。”
高晞月有孕一事不到一个时辰便传得满宫皆知,甚至连皇帝至今没有从韶景轩出来的消息也传到了众人耳中。
往日后宫中也不是没有妃嫔有孕,可不曾见过皇帝这般重视,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些。
倒是皇后在这一时辰内赏赐了不少东西到韶景轩,这些东西每样都不普通,但是每一样都不是惹人怀疑的物什。她的态度似乎十分明确,是看重高晞月腹中龙胎,也是警告其他妃嫔别有不该有的心思。
她是对高晞月腹中龙胎有着不喜,可她不是傻子,不会明晃晃告诉众人她的不喜,更不会在这些赏赐的东西上做手脚,否则那不是给了别人借她之手谋害皇嗣的机会,也让皇帝责怪埋怨她吗?
只是要不要对高晞月的这胎做些什么,她还没想好,一来要她对一个还在腹中没有成型的胎儿下手,她狠不下这个心 ; 二来以高晞月那样羸弱的身体,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还未可知,她没必要为了一个很可能保不住的孩子脏了自己的手 ; 这三来嘛,她还算年轻,又不是不能生了,只要她能再生下嫡子,以皇帝对嫡出孩子的态度,即便高晞月再得宠又如何。哪怕高晞月真生了皇子,那也越不过嫡子去。
想通后,皇后原先急迫的心也慢慢冷静下来。如今最要紧的不是除掉高晞月腹中的孩子,没了这个,日后也会有其他的,她不可能都除掉这些孩子,唯有自己再生个皇子才是最稳妥最周全的法子。
即便嘉嫔暗里挑拨了两句让皇后对高晞月腹中的孩子动手,皇后也不曾被左右,依旧决定按兵不动,不过却让齐汝加大了药量,尤其是补身体的药。她想赶紧把身体的亏空补起来,才好再次遇喜。
前几日便传来楚粤苗瑶勾结滋事的消息,皇帝念着苗瑶之事颇为要紧,牵涉亦广,留在圆明园处置到底不便,原是想下旨这两日就回紫禁城。可如今高晞月有孕,加之太医说她的身体弱,经不得起舟车劳顿,需要再安养一段时日,是以皇帝便又延迟了大半个月才回銮。
自从高晞月有孕的消息传出后,赏赐以及各宫送的礼收都了不少, 她看着由高家敬上的各色物件,打了个哈欠,越加懒散了。
“娘娘,自入秋后天气变化无常,这会儿又开始飘雨了,当心着凉。”星璇拿了披风替高晞月披上,见她恹恹没什么精神,便道:“娘娘若是觉得闷,不如让猫狗房送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来给您解解闷。”
“不行。这猫啊狗啊,谁知道有没有别人接触过。”茉心端了汤进来,搁在案几上,朝窗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如今娘娘有了身孕,容不得半点马虎。而且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中使手段训练那猫狗,若是发起狂来攻击了娘娘,到时可怎么办?当年先帝的后宫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听说有一位贵人就被猫撞小产了,还因此失了宠,最后下场可不好。若说那猫无缘无故撞了那位贵人,我可不信,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高晞月诧异地看了一眼茉心,心道不愧是个收集消息的小能手,十多年前的事都能被她翻了出来。
星璇被唬得一愣,惶惶道:“真的?”
茉心道:“不信,你问娘娘。”
见星璇看过来,高晞月点点头,“没错,我倒是听额娘提过一嘴。听说撞了那位贵人的猫是景仁宫那位养的,当时她可是皇后,那猫若是没调教好,若不是和温驯,又岂敢送到景仁宫去?平日里一直温驯的猫儿,却突然发狂攻击了人,而且不攻击别人,单攻击那位有孕的贵人,你觉得会没猫腻吗?”
星璇抚了抚胸口,“真是太可怕了,连猫儿都能被用来害人。”高晞月嗤笑一声,“这宫里不仅是猫,哪怕是一朵花,一颗石头都能害人。只要有人想用它们来害人,那么什么都能成为害人的东西,可怕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人心。”
“谁说不是呢!星璇你平日里也仔细着着,如今咱们宫里上上下下,谁都要小心了又小心,”说到这,茉心心里便有些担忧,“尤其是小厨房,别让人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掺了进来。除了吃食,还有什么香料啊,布料啊,总之不管是什么,都要仔细检查。”
星璇肃着脸点头,“知道了。”
这厢正说着,就见双喜一脸喜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毓瑚和一个脸生的嬷嬷以及拖着各色玩物摆件的宫女。
众人行了礼,毓瑚方才说明原因,“皇上让奴婢与这位程嬷嬷专程来伺候贵妃娘娘孕期。皇上说了,日后承乾宫的事都暂时交由奴婢来打理,娘娘只管安心养胎便是了。还有,娘娘别看这位程嬷嬷瞧着不起眼,但对照顾有孕的妇人很是经验,更是对这里头的门道门清,有她照顾您,皇上才放心。”
高晞月感动道:“是本宫让皇上费心了,多谢皇上。”接着,她让星璇亲自安排了两人的住处,又赏了些东西下去,皇帝花这么大的心思,看来她这几年没白费功夫啊!
“哀家听闻皇帝专门给贵妃赐了个嬷嬷,还把他最信任的毓瑚也安排过去看顾了?”太后讽刺一笑,“之前皇后有孕,可没见到他这般费心哪。”
福珈闻言便道:“想来因为贵妃娘娘身体弱,之前才没了一个孩子,所以皇上才格外担心些。这女人头胎孩子没了,后来的孩子总没那么容易坐住,如今贵妃腹中胎儿不过两个月…总该处处小心。”
“她倒是不怕皇后吃心。”太后冷哼一声:“只是那个皇后,哀家一想起来还是有气。”她虽还是不大喜欢高晞月,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与皇帝有什么不快。再说了,就高晞月那身子,能不能生下来且难说。而且该难受的是皇后才是,上次皇上收买成翰想利用她的事,她还没忘了,更不会替皇后出这个头了。她或许不会对皇后做什么,但皇后难受,她也乐见其成。
“您已经处置了成翰,也一直冷着皇后,就让她自己吃着教训吧!”停了停,福珈继续道:“倒是皇上,今儿来请安时明着暗着提乌拉那拉氏,想来是有放她出来的意思。您那日也说让她留着性命以待来日,今儿怎么不松口了呢?”
太后逗着趴在一旁的猫,不疾不徐道:“一条皇嗣的命,四公主到如今还是那个命悬一线的样子,能不能养活还不知道,仪嫔也因此丢了命,此事必得有人背。当年哀家让她进去也是为着这个,如今这个说法没动,所以不能轻易放她出来。罢了,不提她们了,叶赫那拉氏调教得如何了?”福珈回道:“琴棋书画都精通,人也是聪慧灵巧,一点就通。容貌与贵妃平分春色却胜在年轻。贵妃会的她也会,性子却没有贵妃那般娇纵小性,想来皇上会喜欢的。”
“这么好?”太后笑问:“便无半点缺处?”
福珈叹息一声,“整日里捧着皇上的御诗不放手,眼神也是痴痴的,是个情种。”想了想,又犹豫着道:“太后,要是她感情用事,怕也难成大器。”
太后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有点真心更好成事。”
这日,皇帝路过御花园,恰好与从撷芳殿看望七公主回来的海兰碰上。二人言语几句,海兰便道:“今儿是八月初二,旁人不记得这是什么日子,可您是知道的。”
皇帝嘴角温润的笑意淡了下来,“八月都是好日子。八月十三是朕的万寿节,八月十五是中秋人月两团圆。”
海兰道:“皇上,姐姐……”
皇帝乜她一眼,冷声道:“行了,别说了。”
海兰正准备再说什么,忽然胸口一阵翻涌,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皇帝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呕,呕……”海兰刚说了一个字,又被胸口的恶心之意打断。
叶心笑着行礼,“回禀皇上,我们主儿这是遇喜了。”
皇帝一愣,旋即笑问:“真的?”
“千真万确。”叶心回道。
皇帝皱了皱眉,“多久了,怎么不上报?”
海兰缓了缓,才道:“太医说已有三个月了。不是臣妾不上报,是臣妾自来月信就不大准,所以也没注意,后来在园子里时又中了暑,偶有胸闷头晕也是正常的,便没多想。回宫后觉得愈发的倦懒不适,便叫了太医来看,才知道是遇喜了。”
皇帝闻言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你的身子可有大碍,太医怎么说的?”
海兰淡淡一笑,“太医说臣妾的身子已无大碍,孩子也一切安好。”
皇帝送了海兰回延禧宫,便回了养心殿。晚膳后,想了想又去看了高晞月,特特送了她一把金镶玉叶扇子。
高晞月把玩片刻,也不甚上心:“又是金又是玉的,嘉嫔一定比臣妾更喜欢。”
皇帝取笑她:“朕若是真赏了她,回头你知道了又要吃醋了。”
高晞月斜他一眼,“皇上就爱打趣臣妾。”说着,她走到皇帝身边依着他,问道:“皇上在画什么?”
皇帝郁郁叹了口气:“朕想画凌霄花,却怎么也画不好。”又画了几笔都不遂心,他索性搁下笔。
“‘披云似有凌霄志,向日宁无捧日心’,皇上心有志向。”高晞月拿起笔,在画上添了几笔,问道:“皇上看看如何?”
皇帝朝画看去,眼里荡起涟漪,笑道:“晞月果然妙笔生花。”
高晞月似笑非笑道:“不是臣妾画得多好,而是皇上心不静。今儿是八月初二,不仅是臣妾当年入府的日子,还是乌拉那拉氏入府的日子。”说着,她眼眶一红,含泪道:“臣妾知道您待她的情意与旁人不同,臣妾也知道自己比不得她,可没想到臣妾会让您忽视到这般地步。您只惦记着今日是她入府的日子,所以郁郁不乐,却忘了臣妾。”
见她难过,皇帝便想逗逗她,遂笑道:“哟,有人要哭了!”高晞月被他一说,越发要流泪,那娇弱之姿,惹得皇上一阵心疼,忙道:“朕怎么可能忘了今日也是你当年入府的日子。好了,莫要哭,你如今怀着孩子,当心身子。还有,不要胡说,朕待你之情意难道这么多年了你都感觉不到吗?你不需要同她相比,你与她不同。”
高晞月将头转到一边,抽抽噎噎道:“哪里不同?”
皇帝捧着她的脸,将她的头转过来直视自己,正色道:“哪里都不同。你的性子娇纵、矫情,有时还有点恣意跋扈,”见高晞月小脸一垮,他又笑着补充道:“但也娇柔、可爱、鲜活、美好,朕喜欢你这样。”
“真的?”高晞月质疑道。
“真的。”皇帝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将人拥在怀里,“难道你不相信朕。朕连毓瑚都送到你身边了,还特意选了个于妇人孕事上有些本事的嬷嬷去照顾你,朕还要对你多好,你才觉着朕疼你啊?”
高晞月闷闷道:“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好,可是也不知怎么了,近来总是控制不住脾气,容易东想西想。可能是孩子闹的,一定是。”
皇帝低低一笑,“朕看哪,分明是你自个儿想闹脾气,还非要怪在孩子头上。”
高晞月捂住耳朵,“皇上别说了,臣妾不听。反正不是臣妾要闹脾气,就是孩子让臣妾这样的。”
她这“无理取闹”的模样让皇帝朗声笑了起来,心里的那点子郁气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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