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京城商业闹市十分的繁华,两边是茶楼,酒馆,商铺,往来行人众多,做生意的,逛街的,遛弯的,十分热闹。
鱼小瑜拿着一串鲜红的糖葫芦,好奇的东张西望,遗珠在旁边跟着,二人走走停停,混迹在熙熙攘攘人群中。
自那日君王发病后,鱼小瑜被勒令三日治好腿的事就没有反馈了,鱼小瑜禀明了治病延期,上面直接同意了,萧霁铎像是忙其他事,没有精力理会她。
既然准了她的延期,鱼小瑜就想找个机会出宫,专门叫原身家里启奏,请陛下恩准她回去看看,没想到竟也顺利准了她的假。
鱼小瑜回去原身家里打了个尖,听了一番唠叨,就匆匆溜出来了,她找人约了堂兄,准备在弘宝隆见一面。
在宫里憋了一阵子,鱼小瑜此番出来像放风似的,一会吃个包子,一会嚼个糖葫芦,一会又去买个小鼓,玩得很是愉快。
她二人正慢慢往弘宝隆走,就看到前面有一堆人围着,鱼小瑜好奇,挤进去看热闹,见到有人在吵架。
“这是我掉的,怎么一转眼,就是你的了?”一个小贩打扮的手中攥着一锭银子。
“这明明是我掉的,是我今日新拿出来的。”一个商贾打扮的抓着小贩的手。
鱼小瑜听到旁边有人议论,原来是头先街上掉了一锭银子,这两个人都说是自己掉的,于是二人当街争执起来。
二人争吵不停,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旁边就有围众说:“还是去衙门吧。”小贩就要拉扯着商贾去衙门。
“你说银子是你的,有何凭证?”一个声音传来,所有人闻声看了过去,一位身穿灰色长袍,发髻整齐,面容清秀的书生走进人群。
小贩本来就着急,闻言十分不客气:“你又是谁,怎么问我要凭证?”
那纠缠中的商贾也是好奇望着来人。
“这是鱼先生,朝里做官的。”
“国子监助教,鱼雅载鱼先生。”
“有官来了。”
有认得的说出了来人来历,四周嗡嗡声响了起来。
鱼小瑜才知道此人就是原身的堂兄鱼雅载,也好奇他会怎么处理。
小贩听到是官,马上端庄了态度,压低了语调:“这银子没有刻印,倒是无法证明,但银子当真是我的。”
商贾也说:“我的银子也没有刻印,如何才能证明?”
“可否借我一看。”鱼雅载伸出手。
扭扯的二人互相看了看,都松开手,小贩将银子递了过去。
鱼雅载接过银子,仔细查看一番,干干净净的五两银锭,确实没有什么刻印,于是他问:“你们都说说你们的银子都是怎么来的?”
银子在羌朝十分珍惜,尤其银锭,一般出来的少,日常流通都是铜钱出来的多,因此银子的来历,主人家一般都很清楚。
“我是自己攒了些钱,十天前,专门去昌顺银庄兑的银锭。”小贩气鼓鼓的解释。
“我的银子是早些年做生意赚的,一共100锭,一直放着未动,这些日子才拿出来用。”商贾好整以暇地说。
“什么情况,怎么都围在这里?”有两个捕快模样的人走进了人群。
“李捕快,鱼某今日路过这里,恰逢二人纠纷,试着帮忙断上一断。”鱼雅载客客气气给捕快拱了拱手。
见到说话的是鱼雅载,两个捕快还是认得的,分别行了礼,其中李捕快说:“原来是鱼大人,那就有劳鱼大人了。”
鱼雅载对着李捕快说:“前头有个银庄,烦请李捕快去借一块试金石出来。”
李捕快点头出了人群,不一会拿了一块试金石过来。
鱼雅载将试金石放到地上,用手中银锭划了一下试金石,试金石上出现一道银色划痕。
鱼雅载仔细观察一阵,然后起身说:“银子是小贩的。“
小贩闻言脸上惊喜,商贾却是一愣。
围观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大人,冤枉呀,银子的的确确是我的。”商贾哀了声音叫冤。
“我说银锭是他的,自有我的道理。“鱼雅载指着试金石上的划痕说:“这锭银子含量不纯,颜色带些黄铜色。”
众人又是一阵嗡嗡。
“难道这就能说明银子就是他的?“商贾继续追问。
“稍安勿躁,我慢慢细说于你们。“等周围安静一些,鱼雅载继续说:“前几日,陛下颁布了圣旨,要追查户部铸银问题,户部这一年来,铸造了一批没有刻印的银子,这批银子纯度都有些问题,那几个铸造银子的钱庄,就有顺昌银庄。“
围观又是一阵轰动,这事大家都知道,见被提了出来,又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鱼雅载压了压手,压住周围的鼓噪:“我之所以说银子是小贩的,因为用试金石擦出来的银道,颜色偏黄,说明纯度不够,且掺有黄铜,顺昌银庄被查出来铸造的银锭就是加了黄铜,小贩说他银子来源顺昌银庄,所以小贩所言属实。”
围观众人全都恍然大悟,拿回了银锭的小贩更是欣喜,不停给鱼雅载躬身行礼,众人瞧着鱼雅载都赞不绝口
听到这里的鱼小瑜忽然想到那日死去的小姑娘,貌似就是户部大人的家人,很难说是冥冥中注定还是萧霁铎的蓄意为之?
人群中的商贾脸色变白,一时结结巴巴,围观的都对此人指指点点,李捕快将人拿住,准备带一干人等去衙门。
鱼雅载微微一笑,就要转身离去。
“堂兄。”鱼小瑜叫了出声。
鱼雅载转头才发现人群中一身灰扑扑男装打扮的鱼小瑜。
“我正要去弘宝隆,可巧遇到了。”鱼小瑜笑的很阳光。
京城闹市中心,有几个楼阁相连,有一个三层酒楼雕梁画栋最为出众,这是京中最富盛名的弘宝隆,此间进出游客众多,酒菜香味四溢,甚是热闹。
弘宝隆整体装潢豪华,包间却竭尽优雅,缘由是因为这里招待的非富即贵。
二楼一个小包间,鱼小瑜和鱼雅载隔桌相向而坐,遗珠在旁边作陪,中间点了好大一桌子菜。
鱼小瑜吃东西,吃的眼睛发亮,吃的兴高采烈,抬眼就看到鱼雅载看她看得出神。
想想也是,虽然原身和鱼雅载不熟,但是鱼雅载心细,凭着对原身的少许接触,看出了鱼小瑜的一些不同。
鱼小瑜解释:“堂兄可是见我变了,自从入了宫,伴君如伴虎,我天天提心掉胆,人都瘦了。”她撅着嘴,表现的超可怜。
“都说宫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鱼才人,小瑜是否言过其实了?”鱼雅载揶揄自家堂妹。
“我才不是祸国宠妃,那都是君王自作自为,我一直都蒙在鼓里呢。”鱼小瑜忿忿然,她自觉委屈,“宫里度日如年,步步都要经营,真的好难的。”
“辛苦小瑜了。”看到当初雪白晶莹的小堂妹,如今可怜兮兮的样子,鱼雅载叹了口气,也打消了他觉得眼前人变化的疑惑。
鱼小瑜见警报解除,暗暗松了口气,她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如何开口自己的计划。
“小瑜自宫内出来省亲,怎么约我到这里说话?”鱼雅载倒是先问了出来。
鱼小瑜正要开口,就听到有人敲门。
“小姐,我回来了。”门外是小宝的声音。
“堂兄,请先坐一下,我去去就来。”鱼小瑜出了门,就看到小宝一身世俗跑腿打扮,怀中还抱了一个木箱子。
四下张望,确认无人以后,鱼小瑜拉着小宝来到隔间,隔壁包间空无一人,正好说话。
“小主,奴才拿着半边玉佩去钱庄,钱庄就给了奴才这个箱子。”小宝将手中木箱抬了一抬。
鱼小瑜点点头,检查了一下箱子,非常理所当然的自怀中拿出钥匙,顺利打开了箱子。
小宝见到鱼小瑜动作熟稔的好似行云流水,吃惊的张大了嘴。
鱼小瑜这次出宫另一目的,就是要找到前太子留下的钱,鱼小瑜记得书中所写,前太子留的东西藏在一个亲信家里,出事后亲信家里也被查封,但是那笔钱朝廷却一直没有被找到,后来书中女主救了一个乞丐,乞丐感激,给了女主角一个盒子,盒子是乞丐在被查封那家人厨房翻找吃食找到的,那盒子里面有一把钥匙正是开启前太子留下箱子的钥匙,还有半块质地很差的玉佩同在盒子内,玉佩看似不值钱,其实是钱庄的凭证,钱庄藏有另外一半,拿着半块玉佩去钱庄拼凑,钱庄见玉佩严丝合缝,拼凑完全,才能拿出木箱子,女在书中,也是后来找到了这批钱财。
鱼小瑜缺钱,截胡了女主,要小宝偷偷去那亲信家厨房找到这个盒子,小宝将钥匙给了鱼小瑜,又拿着玉佩去钱庄取了木箱子出来。
如今木箱子到手了,鱼小瑜打开木箱子查看。
内里是油纸包裹的一沓厚厚的物什,鱼小瑜将油纸拆开,里面是一些信件,还有一堆庄票。
小宝看到这么一堆钱,更加目瞪口呆。
鱼小瑜大概翻了翻,信件貌似都是前太子和大臣以前的往来密信,都是些烫手山芋。庄票倒是为期几年不等,有些期限将至,钱都可以提出来了。
鱼小瑜将油纸重新裹好,放回箱子递给小宝:“妥善收好,想办法带回去,千万不能被发现了,被发现就是杀头的罪。”
小宝见她说的郑重,使劲点了点头,抱着箱子转身出去了。
鱼小瑜回到包间,继续和堂兄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鱼小瑜斟酌着开口:“堂兄,我寻你来,其实是有事相商。”
“自然是,不然以我们之前的情分,你也不会如此款待我。”鱼雅载看得很剔透。
鱼小瑜笑了笑,继续说:“堂兄,我知道你才能过人,只是教书实在浪费,我想助你一把。”
“此言差矣,教书育人乃是国之根本,岂是浪费?”
“虽说教书很是重要,但是我知道堂兄的才能不止于此,堂兄应该看的更远,做的更多才是。”
“小瑜过奖,为兄才疏学浅,只愿照顾家人周全,全家图个温饱而已。”
“堂兄谦虚了,小妹见堂兄适才断案,便能知堂兄观察入微,心细如发,堂兄对户部事情知晓如此清楚,是心系天下,堂兄说到户部问题,语气不忿,必是看不惯贪官肆意搜刮民脂民膏,堂兄,只有做到高位,才能保护更多的人。”
鱼雅载寻思了一阵,开口问:“小瑜到底是何目的呢?”
“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要你好好辅佐君王,为百姓造福而已。”鱼小瑜先往大了说。
“你待如何?”鱼雅载好奇鱼小瑜会怎么做。
“我会设法推荐堂兄,坐到合适的职位。”鱼小瑜早就想好了。
“即是如此,为兄就不多推辞了,多谢小瑜。”鱼雅载微微一笑。
“只是,我希望堂兄帮我个忙。”鱼小瑜终于要说出想法了。
鱼雅载笑着摇了摇头,指着鱼小瑜说:“如今倒是聪明了,我就知道你必有所图。”
“我的目的很简单,若是日后我在后宫有什么危机,需要你帮我两次。”鱼小瑜装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倒也应该,你我本是血亲,只要做事不昧良心,为兄的愿意帮你。”鱼雅载笑了出声。
鱼小瑜闻言,笑出了两个小酒窝,她宫外的联盟终于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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