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卫鸣珂被关进了刑部一间通体石头堆砌的特别囚室,整个囚室又黑暗又冰冷,空气中充满腐朽的酸臭味,这间囚室往日都是关押极度危险的死囚,如今倒是把南国公主关了进来。
风华绝代的美人如今披头散发,手脚上了镣铐,被困在一面墙边,一身鲜红的衣裳,也是破了多处,染满了血迹,雪白的脸色有些发青,眼下胭脂痣红的犹如鲜血一般。
门外大锁声响起,沉重的厚铁门被拉开。
鱼小瑜背着双手,只身一人,傲然自若,进到了囚室。
卫鸣珂见到鱼小瑜,勾起了嘴唇,顿时破败之处好似开出带刺的玫瑰。
鱼小瑜冷冷一笑,手自背后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个酒壶,一个酒杯。
卫鸣珂顿时眼睛一亮。
“真没想到堂堂的南国公主,如今身陷囹圄。”鱼小瑜倒了一杯酒,自顾自一饮而尽。
卫鸣珂吃吃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不敢来。”声音还带着疲劳的沙哑。
“我为什么不敢来?”鱼小瑜不甚明白。
卫鸣珂笑的阴毒,缓缓道:“都不是本人了,如何还敢来。”
这话叫鱼小瑜心中咯噔一下,她面不改色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鸣珂笑的得意忘形,“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鱼粲第五子鱼小瑜。”
“你失心疯了吗?”鱼小瑜转身欲走。
“站住,不敢认吗?”卫鸣珂提高了声音:“南国有一种蛊,可以将人的灵魂驱出体外,将人变成活死人。”
这话一下震惊了鱼小瑜,同时也要鱼小瑜想通了一些东西,原身之所以被她占了躯壳,是因为原身灵魂已经不在了。
鱼小瑜转回身,厉声问道:“你对这具身体做过什么?”
“就如你想的一般,我对她用了蛊。”卫鸣珂声音阴测测的:“鱼小瑜本该不省人事,毫无知觉,如今我眼前的鱼小瑜倒是安然无恙,还入宫陪王伴驾,那你定不是本人,你是否该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
鱼小瑜心中吃惊,却并不承认,旁敲侧击道:“为何对我用蛊?”
“对你?不必狡辩,我见过鱼小瑜本人,性子与你完全不同,你鸠占鹊巢,贪图富贵,不敢声张。”卫鸣珂将她自以为是一一揭开,想要看到鱼小瑜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见过鱼小瑜?你来过羌国?”鱼小瑜敏锐抓住她话语中的细节。
卫鸣珂眯了眯眼睛,“你不知晓我来过?看来你果真不是鱼小瑜。”
鱼小瑜平静着脸色,继续装糊涂。“我不懂你说的。”
“我若告诉陛下你并不是真的鱼小瑜,那你苦心积虑的荣华富贵将会被付之一炬。”卫鸣珂双眼亮的像一条毒蛇。
“你用这个威胁我?”鱼小瑜心中有些好笑。
“竭尽所能找到方法放我走,只要放了我,我会保证守口如瓶,你继续当你的宠妃,享有你的富贵。”卫鸣珂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鱼小瑜看看她得意的样子,嘴角勾起:“你错了,荣华富贵在我看来算不得什么,我就是鱼小瑜本人,你想如何说都随你,你吓唬不了我。”
卫鸣珂眉头微蹙,还是极力恐吓:“你就不怕陛下将你赶出宫去?”
“不怕,求之不得。”鱼小瑜有些失笑,将她赶出宫,这貌似正中她下怀吧。
见鱼小瑜神情并不像说谎,卫鸣珂有些慌乱了。
鱼小瑜嗤笑一声,劝告道:“你这么怕死,不能直接招供嘛?说些有用的,陛下也许会考虑饶你一命。”
卫鸣珂慌乱的摇着头,“不可,我身中有蛊,说了会致命的。”
原来用蛊之人也会被蛊控制,看来害人终会害己这句话还真没错。
鱼小瑜默了默,忽然开口问道:“你伙同大羊、小东在图谋什么?”
卫鸣珂惊恐睁大双眼,仓皇道:“你怎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何来路?”
鱼小瑜笑嘻嘻调侃,“是你们的天敌。”说完又饮了一口酒。
闻着酒香,卫鸣珂吞了吞口水,“给我饮一口酒,我说于你听。”实则她今夜滴水未沾。
鱼小瑜想了想,也不抗拒,直接拎起酒壶,靠近了些,将酒液倒在她口中。
卫鸣珂贪婪的喝了个饱,酒水将她衣服前襟都淋湿了,她舒畅地抬起头,开口说道:“我们图谋的,自然是大事,是能驱走你们的大事。”说完又阴测测笑个不停。
鱼小瑜双眸一闪,“驱走?你的意思是说,你所谓驱走灵魂的蛊术,也会在他人身上实现?”她语音忽然高了高,“包括陛下?”
卫鸣珂脸色变了变,浑身抖了抖,脸色更苍白了:“你……你放了我,我日后可以留你一命。”
鱼小瑜笑了出声,“不可能,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吧。”
说着她转身,来到囚室门口,将囚门敲开了。
卫鸣珂惊慌失措的叫了出来:“你回来,你到底是何来路,为何在这废物身体里?”
鱼小瑜临出门,转了回头,抬起眼睛,笑的神秘兮兮:“我是你们计划中的变数,是你们始料未及的致命劲敌,是你们命中劫数。”
说罢她扬了扬头,转身走了出去。
回熙园的马车上,鱼小瑜里想了很多,卫鸣珂说要揭露她,她本可以打死不承认,毕竟占人躯壳这话太无稽,卫鸣珂也拿不出来什么实质性证据,世人大多不会信。
只是她忽然有了另一番打算,要不干脆认了,就此出宫,也不用辛辛苦苦堆砌无数个谎言来掩盖一个真相,最重要的是,以目前鱼小瑜对萧霁铎的了解,萧霁铎大概率不会对她真的痛下杀手,她应当能保住性命。
兵行险招,乱中求胜,鱼小瑜准备赌一个坦白从宽,请求出宫的机会。
不过她还是只说穿越,不说穿书,这样也不会打乱书中情节。
夜凉如水,宫殿幽寂,君王一人坐在瑶清殿内,晚风吹起衣襟,萧霁铎好似一座沉寂雕像,一动不动,只苍白脸上那纤长的睫毛微颤,掩盖了深黑色的瞳仁。
鱼小瑜有些惊讶,难道萧霁铎一直在等她?
她走到近前,轻柔道:“陛下,身子好些了嘛?您怎么就起来了。”
“无妨,你只管说事。”萧霁铎的脸上一如既往的肃冷平静。
鱼小瑜便将心中结论和盘托出:“陛下,臣妾查到他们想要害您。”
“如何害孤?”萧霁铎十分冷静,全然不惧。
“南国有一种蛊术,可驱人魂魄,将人变得不死不活,我审讯到,他们筹谋用这蛊来对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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