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天夜里,表哥的玉佩落在我那儿了
银杏进门时,也看见了地上的血,“小姐!你受伤了?!世子打你了吗?”
子书岁的脑袋又昏沉了起来,她摇了摇头,“是表哥的血。”
“哦。”银杏放心了。
不是小姐的血就好。
这头,府医提着药箱起身,“表小姐染了风寒,切莫再洗头了,您先睡一觉,待会儿我让人给您将药送来。”
子书岁点了点头,又躺到了床上。
床垫下的箭头硌得慌,可却丢不得,留着以后还有用呢。
恍恍惚惚,子书岁很快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子书岁发现,自己耳背了。
掀开被褥,感觉冷飕飕的,从床上爬起来,正好一枚幽绿色的玉佩掉在膝边。
竟是在她的被子里。
子书岁拎起玉佩,敲了敲,就是一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佩。
想起昨夜的场景,她不禁心想,这会是崔氏的吗?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远侍卫的声音。
没过一阵,银杏便进来禀报,“小姐,世子差人来问,咱们院中可有捡到什么玉佩?”
子书岁将那枚玉佩盖在被褥下,一脸自然,“我这一夜都没起身,哪能看见什么玉佩?”
银杏没有犹疑,点点头,便出去回禀了远侍卫。
回来时,她面带疑惑,“远侍卫还不死心,看来世子丢的玉佩还挺重要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子书岁将这枚平平无奇,但或许深藏寓意的玉佩收好,想着先晾几日。
因着这场病来得猛烈,子书岁在房里足足躺了两日,才好转了些。
这几日,日日青菜,她真的是要受不了了!
故而,身子大好的这天,她便揣着玉佩出门了。
今日的湖心亭与往日不同,那些暗处蹲守的护卫都放在了明处。
子书岁尚未走近,便瞧见桥廊一端,站着两位妙龄少女,挡在少女面前的是个护卫。
护卫一脸冷漠,“二小姐,书房您来不得。”
萧锦瑟倒没有强行闯入,“我懂,我们不进,只是令宜惦念堂兄,给堂兄做了些吃食,特意送来。”
萧锦瑟身边的绿衣少女提了提手中的食盒,在萧锦瑟话音落下后,她才道:“还望您代为转交,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护卫踌躇着不知是否要接下。
远远的,子书岁便看到了这副景象。
看来,这书房还是热闹之地。
“沈小姐怎么又来了,世子都明确拒绝了。”银杏低声嘀咕。
“拒绝?”子书岁疑惑。
银杏点头,“夫人之前为世子相了不少人家,就这沈小姐胆子大些,可惜世子不愿意娶。”
闻言,子书岁忽而想到了上回崔氏说的话。
看来,这位绿衣少女便是崔氏说的,不惧怕萧必安的千金小姐了。
貌似与萧锦瑟的关系不错。
子书岁正欲转身,换个时间再来,她可不想和这两个少女扯上。
却在此时又听身后银杏轻声道——
“这沈小姐身为荣信侯千金,亲姐又是宫里得宠的沈贵妃,却一心想往我们侯府里钻。”
荣信侯,沈贵妃。
子书岁听见这两个称呼,不由浑身僵住,她下意识地再朝绿衣少女望去。
这一眼,没了方才的云淡风轻。
白色袖笼中,她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原来,她就是沈令宜。
原来,是沈贵妃的妹妹,是萧必安心上人的妹妹啊。
想到这些,子书岁的眼底都带上了满满的恶意,忽而又觉得可笑。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和沈家人打上照面。
更没想到,原来沈令宜这么想代替她的姐姐啊,是嫉妒吗?嫉妒到要抢了姐姐的爱慕者。
本要往回走的脚步一转,子书岁朝着沈令宜走去。
那厢,沈令宜的手还抬着,因为侍卫没接,沈令宜的脸上挂起了尴尬的笑。
“你来做什么?”倒是萧锦瑟,率先看见了子书岁,心中警铃大作,“你不会是来见我堂兄的吧?我劝你死了那条心!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合不合适!”
子书岁充耳未闻,此时面容上不见一丝恶意,只有温柔的笑意,“二表姐。”
沈令宜见萧锦瑟剑拔弩张的模样,便有些猜到了面前少女的身份。
此时,萧锦瑟还怕沈令宜不知道,特意提醒道:“瞧见没,这就是我同你说过的,我府上来了位混吃喝的表小姐,小门小户出身的,就以攀上高门大户为目标,我看她分明想勾引我堂兄!”
“表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子书岁伸手掩住嘴,仿佛对萧锦瑟的话,十分嫌恶,“张口闭口都是勾引,表姐没有学过规矩吗?”
萧锦瑟反驳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沈令宜挡住。
“这里是萧世子的书房,切莫在此争吵,”沈令宜的视线落在白裙少女的身上,见少女柔柔一笑,她只觉得这做派有些熟悉,“表小姐是路过吗?”
“我是来见表哥的。”子书岁弱弱开腔,语气虽弱,可这言中之意,却仿佛有些挑衅。
一听这话,萧锦瑟就炸了,“我就知道!你是来勾引我堂兄的!”
拦着几人不让上桥廊的护卫都觉得耳朵嗡嗡的,于是提醒道:“几位小姐,书房不能进,世子也不见人。”
“看见了吧?我堂兄才不想见你!”萧锦瑟如胜利者般,朝着子书岁翘起下巴。
子书岁不理会她,顾自朝着护卫说道:“我今日来,是有要事。”
说到要事,她的话音微顿,而后咬了咬唇,似很羞涩地继续道——
“前天夜里,表哥的玉佩落在我那儿了,今日寻到特给表哥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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