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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见鬼了


杨家的别院有个老奴守着。

两个人说了身份,直接问老伯,“二十二的晚上,杨员外在这里住的吗?”

宁宴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院子。

院子不算大,前后两进,院子里栽了蔷薇和桃树,都是些好饲养的花草。

过了二门后面是主人家住的,约莫七八间。

除此以外,院中没有停马车之类的,只靠墙放着一架板车。

“回了回了。”老伯请宁宴和余道林去客厅坐,他煮茶上来,“二位是小姐请来找凶手的吗?”

宁宴颔首。

“劳驾你和我细细说说,杨员外一行人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老伯应是,在他们对面坐下来,“老爷到的时候,差不多是酉时过半,一行两辆马车。老爷下车后和夫人在院子里看了看,然后就说了累了,回房去歇息了。”

“晚饭是随行的婆子做的,也简单,就是阳春面。老爷和夫人没出来吃,吃完就洗漱休息了。”

“我安排了其他人的住处,又给马喂了草,歇下的时候大约快子时了。”

“第二天一早卯时正,老爷和夫人就起了身,说要赶路,带的点心车上吃的。”

余道林打断老伯的话,“是二十三早上?”

“对,二十三早上。”老伯道,“您放心,我没老糊涂,才几天的事不会忘。”

余道林瞠目结舌。

要知道,二十二夜里马大婶家起火,杨员外夫妻的尸体,就已经在火中烧成炭了。

“出鬼了。”余道林骂道。

宁宴在院子里走了几步,随手折了一枝花,问道:“老伯看到杨员外和老夫人的脸了吗?”

“看到了啊,”老伯道,“就面对面,老爷还问了我几句。”

余道林六尺高的男人捂着嘴瞪圆了眼睛,发出了呜的一声,“真的出鬼了吗?”

鬼吗?不可能有鬼,宁宴兴致更高了,“杨老爷和杨老夫人,有没有和以前不太寻常的地方?”

老伯想了想,“要说不一样,夫人担心娘家人,一直没说话。老爷喉咙好像染了风寒,说话声音哑的很。”

风寒?宁宴踱步往后院去,“他们住在哪个房间?”

老伯带他们去了。

一间修装得颇为贵气的卧室,和杨员外在杨府的卧室差不多,宁宴停留在床前,床铺已经整理过,看不出什么。

宁宴又去了书房。里面很简单,摆着一张寻常书桌,挂着的笔摆着的墨块,看着像很久没有用过了。

“这里没有红木的书桌。”余道林低声道。

宁宴又看过其他房间,最后回到卧室,指着床问老伯,“你进来收拾的时候,床铺是什么样子的?”

老伯愣了愣,回忆道:“和寻常没什么不同啊。”

宁宴让他凭着记忆还原杨员外夫妻离开这里后,这个卧室的样子。

老伯虽然不懂宁宴的目的,但还是依着她的话行事。

过了一刻,老伯将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尝试着恢复到原样。

宁宴站在床边,指着枕头,“是这样放的吗?”

床上两个荞麦枕,一个枕头搭在另一个,但被子叠得很整齐,其他也都正常。

“帐子呢?”宁宴拿起枕头摸了摸,老伯回她,“勾着的。”

“杨老爷摇扇子吗?”

二十二和二十三两天,天气还是热的,晚上也有些闷热。

她去救火的时候,烤得头昏脑涨。

“没有。”老伯想了想,很肯定地道,“没有。”

宁宴又停了一刻,和老伯告辞后去了悬崖边,据杨家的小厮说,是在悬崖边上找到的杨员外的扇子和杨老夫人的一只鞋子。

宁宴弯腰看了看,悬崖非常深,底部什么都看不到。

这里不算偏僻,去庆安可以走这里,也可以走官道。

官道较远,小道更近一点,但路比较颠簸。

宁宴问了附近的百姓,“这附近一带有土匪吗?”

“原来是没有的。但是从七月初开始,确实有一股土匪出没过。”

“抢了三四次,不少人都说了。但也没有杀人,我们起初都没当回事。”

“哪想到,这些人居然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宁宴问他们可知道土匪在哪里占山。

这附近山不多,只有正前方的青山。

“那伙人来无影去无踪,谁都不知道。”

宁宴点了点头,在悬崖边走了几道,低头查看了地上的脚印,和余道林道:“这里的马蹄印也未免太少了。”

地面干干净净,只有浅浅的车辙印迹。

难道土匪是徒步来抢劫的?

“是很古怪。”余道林忽然用手肘拐了一下宁宴,宁宴抬头,就看到秦三带着人往这边来。

秦三扶着刀,绷着脸站在宁宴面前,“二位在干什么?”

“查案啊。”余道林冷嗤一声,“比你们早,你也太迟钝了。”

秦三冷冷地盯了一眼余道林,又转过来问宁宴,“宁姑娘真要进兴隆镖局?”

“她不进镖局,你让她进衙门吃皇粮啊。”余道林抱臂拦在宁宴前面,对峙秦三,“哦,如果你不让能让她吃皇粮,就少说点没用的。”

“啊,我知道了,”余道林打了个响指,“你是怕宁宴能力太强,让你们这些吃皇粮的蒙羞吧?”

秦三瞪着余道林,“我没和你说话,滚一边去。”

余道林拔了刀,秦三以及其他捕快也拔出了刀。

“都是查案,打架就没意思了。”宁宴含笑推了秦三的刀,“多谢秦三爷关心,我呢也就谋个生计,以后办事遇到了大家互相多关照。”

秦三不屑地冷哼一声。

“道不同不相为谋。”秦三收回了刀,转头就走了。

走了几步,他又盯着宁宴,“既然道不同,以后我不会再对宁姑娘客气。”

宁宴挑了挑眉,“他对我客气过吗?”

余道林使劲摇头。

上次她还帮他查案来着,最客气的一次,应该就是查看两具自燃尸体时,给她行了方便。

“你和他有仇?”宁宴问余道林。

“师兄弟。我们一起进衙门当捕快,他为了当捕头,栽赃我受贿,把我踢出了衙门。”

余道林啐了一口,“这种人,你别和他接触,脏!”

“走吧,来日方长!”宁宴负手走在前面,余道林点着头,牵着马跟着她,“他们来了,咱们要快点才好。”

宁宴给裴延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回去,她和余道林又快马去了蔡智恒的老家。

两天后回来,直奔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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