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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密谋商议


宁宴等着卢氏的回答。

“我就是听到了,我哪知道为什么别人没有听到呢?”

卢氏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宁宴的话真正所指的意思,“你不信我,觉得我的话有问题?”

宁宴不置可否。

“你胡说,你胡诌,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卢氏跳起脚来,指着宁宴破口大骂,“你肯定和这个沈思行睡了,才帮他胡编乱造。”

宁宴沉了脸,冷眼看着卢氏。

“你在这里满嘴喷粪,说的什么狗屁话?”忽然,有一位婶子跳出来,指着卢氏就开骂,“你这个老货,宁镖头不屑和你吵嘴,你还来劲了。”

“她从衙门出来的,衙门能把沈思行放了,就说明衙门认可了宁镖头。”

“你有本事你去衙门骂去,没个屁用脸倒比茅坑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呸。”

婶子凑着卢氏往她脸上啐了一口。

“就是。说不定被凶手收买了,陷害沈思行。”另有人接着婶子话骂道。

“她肯定拿凶手钱了,你没看她穿金戴银,和大儿子过得像富贵太太似的,没想到是卖儿子命卖主子命换来的钱。”

卢氏擦了脸上口水,被七八个婶子大娘围着骂。

她纵然长了十张嘴,现在也捡不起一句话来回答,龇牙咧嘴地憋成个王八样。

宁宴轻笑,冲着帮她回骂的婶子大娘抱了抱拳,就退出了人群。

“你不再和她确认到底有没有收钱吗?”沈思行问宁宴,他对宁宴办事的风格,还是不够了解。

宁宴摆手。

“我纯粹是好奇,她为什么听到了。但倒不至于认为卢氏真收了凶手的钱,作伪证。”

卢氏毕竟死了个儿子,而且听说她杨府过得比现在还滋润,杨府倒了,她得利并不大。

“所以,你认为卢氏并不是做伪证,而是被凶手误导了?”沈思行问她。

宁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扬眉道:“你可以啊。”

沈思行哂笑,“能得宁镖头夸奖,沈某十分荣幸。”

“阿宴,”迎面,宋长明提着一盒点心过来,他看了一眼沈思行,便问宁宴,“案子查清了?”

宁宴颔首。

宋长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几日,杨府这么复杂的案子她就查明白了。

“阿宴,你这么厉害,我都不敢认了。”他叹着道。

宁宴真没觉得杨府的案子多复杂,凶手是施了障眼法,但只要用心去查证,其实并不难。

至少,不会将沈思行当成凶手。

秦三他们,只不过迫于大案的时间限制压力,不负责任地粗粗走个过场而已。

如果认真点,她相信以秦三的经验和能力,不可能查不出。

“这位是?”沈思行问宁宴。

“宋长明。”宁宴和沈思行介绍,“一个朋友。”

沈思行和宋长明双方点头打了招呼,宋长明心里还有些失落,因为宁宴介绍他没有带上“未婚夫”的前缀。

但转念一想,以宁宴飒爽的性格,不会小女儿态的,逢人就说他是她未婚夫。

“你前几天说有事和我商量,事情可着急?”宋长明道,“我准备这两日就启程去办我们谈好的事,大约要十来天才能回来。”

宁宴摆手,“不着急,等你回来再说。”

“这个给你,西街新开的糕点铺子,味道说是很不错。”宋长明将糕点递给宁宴,就一一和众人施礼告辞。

沈思行看着宋长明的背影,很八卦地问宁宴,“这位宋公子,对你似乎……”

“沈公子,你身体伤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你嘴巴的伤肯定是好了。”宁宴将糕点塞给他,“借花献佛,多吃少说话。”

沈思行闷闷地笑了起来。

“那我回军营,就不叨扰宁镖头了,免得你更嫌我烦。”

宁宴摆手,也和金树和余道林去了铺子。

看到废墟一样的铺子,宁宴蹙着眉,她先赔了别人的钱,也找了人帮张府重新修装铺子。

“今晚,咱们去要钱。”这钱不拿回来,宁宴咽不下这口气。

余道林嘿嘿一笑,摩拳擦掌,“要不要将秦三套上麻袋,先打一顿出出气。”

“不用,”金树坏笑,“你忘了,他和老大赌了生死约,过几日他得自刎谢罪了。”

余道林竖起个大拇指,“还是老大厉害。”

宁宴懒得和两个人打嘴炮,晚上她上衙门直接找了王县令。

王县令看到她就抖了抖,让人给她沏茶,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他承受不起的事情。

“我家的铺子被人烧了,我没查,但肯定是乔路带人干的。”宁宴也不喝茶,靠在王县令的桌案边上,“大人您英明神武,让他们将我赔出去的三千两还给我。”

“否则,我可就去查了。到时候可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

她话还没说完,王县令就吓得打断她,“不管是不是他们,这钱本官赔给你。”

“谁让宁镖头您屡立奇功呢,就算不赔钱,奖励也得给啊。”他立刻让师爷取了三千两给宁宴。

宁宴也不纠缠,揣着银票道了谢,就扬长出门了。

她一走,王县令立刻将乔路喊来,劈头盖脸骂他一顿,“三千两,本官给你垫出去了,限你三日给本官补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

乔路气恼地扫了一眼王县令,抱拳应了一声是,摔门走了。

“不知道到底是谁怂!”乔路嘀咕了一句。

王县令差点被气上了天,平缓了很久才好些,他来回踱步心神不宁,过了一刻他吩咐师爷,“给我备车,我去一趟府衙。”

他连夜出城去找知府杨卯。

杨卯看见他也来气,他听说了沈思行的案子了,指着他道:“你的窟窿,是一次捅得比一次大。”

“都是刁民,下官真是束手无策了,特来求大人指点。”王县令道。

杨卯传了自己的两个幕僚进来,四个人在房里商量了一整夜,王县令第二天中午才回子宁县。

宁宴清闲了几天,时不时听一听秦三几个人查案的进展。

“抓了杨骁又放了?”宁宴嘴角抖了抖,“是因为杨骁有不在场证明?”

金树点了点头。

“也没有找到他买凶杀人的证据?”

金树摇了摇头,“肯定是买凶,但这个杀手肯定找不到了。杨骁真够贼的。”

“奇怪,”宁宴觉得不对,“买凶的路子,秦三应该门儿清啊,不该拿杨骁没办法。”

古往今来,本地捕快都相当于地头蛇,有的刁的,县令私底下都得喊爷爷。

秦三虽没有到这个地步,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他既然怀疑了杨骁,怎么又将人放了,这不合常理。

“不过,我听说朝廷派了巡抚下来了,前几天在东来县视察,月底可能要来子宁县走一趟。”

东来县整个衙门的公职被宁宴剿了,朝廷派人下来也是正常的。

“巡抚?”宁宴挑眉,那秦三现在的行为就更不对了,他不想早点确定凶手吗?

怎么好像在拖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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