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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杀人后残忍的报复手法


梁国公被大夫围着的。

大夫说梁国公可能是沾了唇,中毒很少也不深。

但人能不能醒,大夫也没有把握。

宁宴打量了一眼梁国公,把了他的脉,就重新回到正厅,沈思行问她,“怎么样?”

“有脉搏,但不一定能活。”

一个是中毒时间很久才被发现,二是,如果毒药是砒霜,她不认为过了那么长时间才催吐,人还能活下来。

当然,她还是希望梁国公能醒过来,至少能证明裴延的清白。

“你那边呢,问得怎么样?”

梁国公府内,从婆子到小厮,前后院加在一起的下人一共有二十个。

裴延说,昨天晚上后他离开的,这家人就中毒了,那么,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下人发现并报官。

这太奇怪了。

“问了,阖府所有人,从昨天傍晚开始,陆陆续续都晕了,直到今天早上一个年轻力壮的小厮醒过来,发现了正厅的事,才去报官的。”

沈思行接着道:“我刚才听到陆彪在后院说,是厨房的水缸被人下了迷药。”

所以全府的下人都晕了。

“稍后将所有人下人集中了问一问。”宁宴说完,胡长法进来了,“宁捕头,小人来了。”

宁宴颔首,两个人开始验尸。

就在这时,陆彪从门外进来,看到宁宴他皱了皱眉,“宁捕头好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就拿到了圣上的手谕。”

宁宴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陆大人查结束了?”

“没验尸,在等我的人。”他抱臂而立,斜睨着宁宴手下的动作。

宁宴没再搭理他,先一步验裴然的尸体。

裴然面色有些扭曲,手指甲和脸色发紫,全身看不到伤痕,宁宴让胡长法将衣领解开。

“提醒你一句,我的人还没来,你若擅自破坏了现场,我一定会参你的。”陆彪冷声道。

“哦。”宁宴根本没看他,“你正闲着,不如现在就写奏折吧,这样明早就能递上去了。”

陆彪被宁宴噎住,咬了咬后槽牙。

“他周身没伤,你拆他衣服干什么。”陆彪走上前来,跟着宁宴一起看,他的仵作没来,他只能先跟着宁宴看她验尸的结果。

宁宴没理他,拆开了裴然的衣服后,前胸后背都没有伤,但上衣褪完以后,胡长法喊了一声,“宁捕头,您看。”

胡长法托着裴然的左手给宁宴看。

“手筋切断了。”宁宴检查了两只手,伤口很深,托起来的时候,手因为没有牵力,而在手腕上晃动。

如果凶手只是断手筋,完全不用割得这么深。

“看伤口状况,是人死后被割的。”

“摆门板,将尸体抬出来。”宁宴道。

沈思行带人将门拆了摆在桌子上,尸体平放在上面,胡长法将裴然的衣服全部脱了。

“脚筋也割了。”宁宴沉声道,“都是死后形成的。”

也就是说,凶手在下毒杀了裴然以后,又割断了他的手脚筋。

“你确定是死后造成的?”陆彪忽然问宁宴,他见宁宴没接他的话,便冷哼一声,站在边上。

宁宴将裴然周身查了一遍,确定了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天酉时到戌时之间死亡的。”

死亡时间和裴延离开的时间基本吻合。

裴然身上,除了这两处伤口外,没有其他的外伤。

宁宴看了一眼裴然的脚底,并没有血迹,就连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让她很费解。

凶手杀人还怕弄脏了现场?

“先抬下去,换世子夫人。”

待世子夫人抬上来后,胡长法先检查了她的手脚,并没有像裴然那样,被挑断了手脚筋,但褪了衣服查看后背时,大家又怔住了。

世子夫人的后背上,被人用刀刺了一个硕大的“贱”字。

从字周边的伤痕判断,也是死后造成的。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伤痕。

“看看其他人。”

裴然两岁女儿身上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正当余道林要将孩子的尸体抱下去时,忽然大叫一声,“老大。”

孩子的头发被剃掉了,现在头上的头发以及发髻,是被人后粘上去的,在孩子稚嫩的头顶,还被烫了八个佛门香疤。

“他娘的,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余道林看不下去,居然对两岁的孩子下手。

他们接着又查裴育的尸体,周身都没有异样,宁宴忽然想到什么,“提盏灯来。”

她将灯对着裴育的耳道里照,果然看到里面有残存的血迹。

凶手将裴育的耳朵扎了对穿。

除此以外,裴育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伤痕。

再来便是裴育的母亲柳姨娘。

柳姨娘是腹部被剖开了,凶手又用线缝上,胡长法拆开线后,吓得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

“宁、宁捕头您来看看啊。”

“呕!”

好几个人跑边上吐去了。

宁宴戴着手套,将柳姨娘肚子里塞的东西取出来,竟是一只死猫。

“内脏被掏了。”宁宴和沈思行道,“去院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被害人内脏。”

沈思行出去了。

宁宴觉得奇怪,凶手是怎么操作的,居然现场和死者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找到了。”沈思行很快回来,“花圃里的土有新翻动的痕迹,翻开来以后,在里面找到了人的内脏。”

宁宴点了点头,“待会儿再去看,先看梁国公夫人的。”

余道林将梁国公夫人的衣服腿下来后,尽管已经做了准备,可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梁国公夫人的心口有个被涂抹了墨汁的洞。

有人将她的心取走了。

“一个比一个可怖。”余道林用袖子擦着汗。

“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宁宴道,“所有人都在死后被第二次伤害,那为什么梁国公没有死?”

凶手做了这么多事,一定花费了很长的时间,甚至昨晚一整夜的时间,他都应该逗留在这里。

伤害尸体,处理血迹,甚至帮死者擦拭身体以及换上干净的衣服。

既是这样,他就不可能不知道,梁国公还有呼吸。

“再让大夫确认一下,梁国公所中的毒是不是砒霜。”宁宴想到一种可能性。

“哦哦,好。”金树跑去和大夫说,大夫也听到正厅这边验尸的情况,正犹豫要不要来看,现在听金树一说,心里也没了底。

几个人赶紧又仔仔细细查了一遍。

“宁捕头。”几个人商议了一遍,但依旧有些犹豫,“我们觉得,梁国公确实有可能中的不是砒霜之毒,而是西域的一种名叫长眠花的花籽毒。”

“长眠花籽的毒和它的名字一样,人一旦中了此毒,就一直昏睡,但却不会死,甚至还能吃一些米汤等食物。”

“吊着一口气,就是不死。据文献说,中了这个毒的人,活的时间最长的有两年半之久。”

就是躺着,喝点米汤续命。

“而且,听说中毒之人,看着睡着了,但他只是不能给出反应,脑子是清醒的。”

这是非常可怕的,脑子能动,耳朵能听,可却控制不了身体。

人在这种状态下,一点点感受自己身体的衰败,死亡的来临。

这比下砒霜更狠。

宁宴点了点头,这个毒她没听过。

但如果是这样,凶手的杀人逻辑反而通顺了一些。

凶手不是不杀梁国公,而是要让他活受罪。

“凶手到底多恨梁国公一家,杀了人还要搞这么多花样?”余道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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