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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的药


卫疏风的话令方灵心头一热,渐渐生出雀跃而又忐忑的心绪,这情绪两相交织,让她竟然手脚虚浮,呼吸不畅起来。

        可能因为人有时候遇到对结果捉摸不定但是又想要去尝试的事情时,总会下意识地去寻找别人的支持,她不由得说道:“卫师弟,你的意思可是,我怕”

        卫疏风反驳道:“方师姐怕什么?难道你想要因为不能确认对方的心意而让你们错失许多光阴?”

        “不”

        “没什么可怕的,方师姐,如今长廷仙尊在长渊下闭关,身边没有别人,神识又不稳定,这正是你向他表明心迹的好时机。为了师姐你的事,我愿意违背师命,把今日长渊结界的破解方式教给你,只是结界一日一变,明日我便要下山了,恐怕以后就没有办法帮师姐了。”

        方灵眼眸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卫师弟,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卫疏风含蓄地一笑:“师姐,何必客气。”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小小的白玉瓶来,“未免长廷仙尊拒绝了师姐的情意,师姐到了长渊之下可以先将此物喂给他之后再唤醒他,这可以让他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

        方灵白皙的手接过同样白皙的玉瓶,又忽而将瓶子递回卫疏风手中,道:“卫师弟,你先试一下。”

        卫疏风低头看着她,从容地将白玉瓶攥住,行云流水般打开瓶子仰头倒了三分入口。

        方灵这才欢欣地接过那白玉瓶,“卫师弟,你别怪我疑你,我只是想师父无事。”

        卫疏风十分宽容,笑道:“我理解的。”

        方灵将白玉瓶收入囊中,与另一瓶很早以前就藏在囊中墨玉瓶并列,这二者结合,或许能达成她的愿望

        “卫师弟,快将长渊结界的破解方式告诉我。”

        卫疏风向前一步靠近她,正要开口,忽而听到一阵脚步声,他迅速转头去看,却见叶裁衣蹙着眉一脸不悦地向这边走来。

        “小师姐,卫师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方灵心中原本就激动,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一个激灵,扭头看着她,说道:“关你什么事?”

        叶裁衣踩着落满小路的枯叶,一步一步走近他们,“关我什么事?小师姐,卫师兄是我的,不许你跟他说话。”

        方灵猛地转头看向卫疏风,又回头看着叶裁衣,诧异地用手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你们”

        卫疏风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去管叶裁衣这种出离的言行了,只是波澜不惊地回望着她,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

        叶裁衣走到他们身边,一把将方灵从卫疏风身边扯到一边去,方灵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她自己走到卫疏风身边,说道:“师兄,之前送你的礼物喜欢吗?自从我为了救你受伤之后,我知道你心里愧疚,可是我是愿意的。”

        方灵心中更是诧异,小师妹不是为了救师姐才受伤的吗?师父就是那样说的啊。

        卫疏风蹙眉看着叶裁衣,不知道她说这些之前已经说过的没有意义的话到底是要做什么。

        叶裁衣略带哀伤地说道:“可是你只照顾了我一天,这两日没有见你,我是有些想你的可是,你只说帮小师姐追师父,怎么竟与她靠得这样近,让我心看了嫉妒。”

        卫疏风眼瞳一震,他第一时间怀疑是方灵泄露了此事,可再一细想,此事事关方灵声誉,她是绝不可能自己泄露这件事,如果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那么最可能泄露的人绝对是他自己。

        果然,再去看方灵时,方灵已经满脸失望地看着他,鄙夷又愤怒地说道:“卫师弟,你竟然把这些事告诉了她,你们想要坑骗我的是不是!等我进了长渊,你们一定会带人来捉我,让我在全太元山面前丢人!”

        卫疏风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他知道已经没有了意义,明明只有他和方灵知道的事情,叶裁衣竟也知道,他只得再换一个方式毁了护法大阵了。

        可惜了,这个最快最方便的法子不能再用了到底是在哪里泄露了呢?

        途途送信,是绝不可能泄露的,若是途途在送信途中有人想要劫信,途途会幻化为巨兽嘶鸣,根本不会有人有那个能耐从途途信囊中偷信还不被人发现的。

        除了叶裁衣,还有谁知道?

        此时方灵心里一阵后怕,背后甚至都冒出了冷汗,她不敢想要是自己真的下了长渊,把想要喂给师父的墨玉瓶里药喂下去之后,小师妹再带着太元山的人下来捉她的丑,她肯定已经

        她愤怒于这两人设计她,又后怕自己差点真的鬼迷心窍听了卫疏风的话,迅速从藏宝囊中取出那白玉瓶摔在地上的枯叶中,“还给你!”

        转身凌空而去。

        叶裁衣走到那白玉瓶旁边,倾身拨开枯叶,想将它拾起来,一缕金丝却先她一步将白玉瓶拿走。

        她回过头去,卫疏风静静地立在她身后,瞬间握住她的脖颈。

        “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叶裁衣看着他的眼睛,毫不慌张,“我自己发现的,你写给师姐的信,她的灵力没有完全遮掩住。”

        卫疏风的手收紧了许多,叶裁衣喉咙被掐得一阵疼痛,窒息感渐渐压迫而来,她本能地去扯他的手,扯不开,便拼命地用指甲抓。

        卫疏风的目光冷得可怕,却笑得格外残忍,“我说过,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拖累我,你为何总是那么得寸进尺。”

        叶裁衣踮着脚尖极力呼吸着,双手猛地向外一推,将觉得她没有伤人能力卫疏风拂出了一步远,只不过他是掐着她的脖子退了那一步的。

        卫疏风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倒是有些天赋,才这么些时日,这拂衣雪已经使得出来了,只是可惜了。”

        他的手泛着一道又一道血痕,全是被叶裁衣抓的。

        她的脖子被握在别人手中,虽然令她难受,但她却似乎并不惧怕,吃力地说道:“你杀不了我。”

        卫疏风点了点头,“不错,我如今还不能杀你,但是,我可以再借用你的魂魄。”

        叶裁衣一直以为自己那半魄也是在枯血池旁边丢失的,听到他的话,她震惊地说道:“是你取了我半魄?”

        八檐青铜灯渐渐浮现,飘于卫疏风身旁,他松开了她的脖颈,轻轻抚了一下她的侧脸,又迅速收回了手,“叶师妹,我似乎,也曾有过那么一瞬的心动,只是从此刻起,你会忘了所有事的,包括我。”

        忽然心口生出微微的烫意,他必须尽快回照雪轩。

        他抬手去催动青铜灯,那灯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拿了过去。

        叶裁衣拿着那盏灯,能感到这盏灯对她并不排斥。

        她向卫疏风伸出那只带着虚无地的手,嗓子犹还沙哑着,却听得出她的兴奋,“我很高兴知道你也对我动过心,卫师兄,这盏灯,我先帮你保存着。”

        卫疏风还未来得及去夺,便觉得眼前一黑,落到了一张软塌上,无数纯粹浑厚的灵气向他涌来,催动他的灵力不断运转。

        与之相对,他的身体却越来越无力,缠绵的热意不断侵蚀着他的意识,他迅速抬手在身边划了一道结界

        叶裁衣将桌上的蜡烛点亮,往软塌的位置看去,确是笼着迷雾一般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她想要同他说明一下他现在的处境。

        “卫师兄。”

        没有人答复。

        “卫师兄听不到我说话吗?”

        她本想直接把想说的话说完却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低吟。

        叶裁衣心里一颤,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怯他的,因而她倒退了几步。

        可是叶裁衣又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只将灵力汇于指间,轻轻一点,那结界便开了。

        眼前迷雾散尽,一阵冷香扑面而来。

        烛光洒到软塌上,卫疏风眸光莹莹,衣襟凌乱,鬓发散乱,就横陈于她眼前。

        他脸颊轻红,双眸含着荡漾的春水,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褥,头侧向床内不看她,似忍着痛苦,说道:“你出去……”

        叶裁衣神色一震,她一直以为毁师父修为的事情是方灵自己的意愿,如今看来却像是他隐瞒了药的真正效用,骗得方灵对师父用了这种药。

        “方才你喝的你为了让小师姐把药喂给师父,你自己先喝了?”

        “你出去!”

        叶裁衣眼眸深沉,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可他受不了她的暖香渐渐氤氲到鼻尖,她身上的香气就像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挠着他的心,越来越痒。

        忽而,他被她攥着衣襟一把扯起来,那暖香更甚,几乎让他想要发狂地把她撕烂。

        “啪”地一声后,卫疏风扑倒在床边,他捂着脸,有些不敢置信地回看着那个给了他一巴掌的人。

        叶裁衣冷冷地看着他,从他袖中将那个白玉瓶取了出来,当着他的面将瓶里的药尽数倒在地上,又狠狠地将瓶子摔在地上。

        玉瓶崩裂,碎玉溅得到处都是。

        “这种东西会损害人的神经中枢系统,它会使人精神恍惚、血流加快、无法自控,若用得多些,便会成瘾,使人迟钝、麻木,影响生育……”

        卫疏风蹙眉,“你在说什么……”

        叶裁衣又将他拽起来,眼泪止也止不住,愤怒又无力地咬牙控诉着:“我原本以为你虽然工于心计,心狠手辣,但到底算得上风光霁月。可如今这种下流肮脏的药你敢给别人用,你敢自己吃,你到底有什么怨?你到底有什么怨!能让你这么不顾一切要毁了太元,还要毁了你自己!你连你自己都不在乎,你到底在乎什么的!”

        卫疏风静静地看着她,沉默地反抗着,就像个做了错事后抵死不认错的那种人,可他喝了药,眼底眉梢难免带着浓浓的旖旎之态。

        叶裁衣看着他这副模样,恨得牙根痒痒,把他扔到床上,扯过软枕劈头盖脸地乱打一气。

        卫疏风因那药本就毫无气力,也不抵抗,连用手挡一下都无,他就凌落在被二人撕扯得乱糟糟的床铺里,像一个没了声息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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