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换你轻薄我
她趴在桌上,双手紧紧攥着,浑身微微发抖,啜泣声压抑得极低,一声一声,孤立无援。
卫疏风一把将她抱起来翻了个面,见她满面泪痕,似有无数委屈无处宣泄,哭都不知该怎么哭了。
他眸色逐渐冷清了下来,抬手用衣袖擦着她脸上的泪,帮她系好衣带,神色淡淡的,有些落寞,“是我的错,我……不碰你了,不哭了,我带你下山玩。”
她却忽然扑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嚎啕大哭,卫疏风一怔,而后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是因为灵修界的真相觉得世间可怕吗?没事的,都会结束的……”
怀里的人半天哭着说出了一句话,“我不玩了……”
卫疏风疑惑,“什么?”
叶裁衣大哭道:“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没有这么玩的!太坑了,什么都不说清楚,坑死人了……”
卫疏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头发,哄道:“以后什么都跟你说清楚好不好?”
叶裁衣哭声不止,反而越哭越烈,卫疏风哄不住,只能坐到椅子上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哭湿了他的衣襟。
饶是他再聪明,也猜不出来到底是何缘故,可也约摸觉得跟他自己没什么关系,反倒安心了不少。
叶裁衣哭了半天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趴在他襟前呆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卫师兄,我已经走不了了……我想宝宁了。”
卫疏风用素帕擦着她的眼泪,温声说道:“我也想……那我送你回京都。”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去封魔场,我可以帮你护法。”
卫疏风手一顿,解释道:“我告诉你那些不是让你跟我一起去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怕我。”
叶裁衣忽而直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可你也确实让人害怕,你不觉得你让我有了宝宁这件事真的很可怕吗?”
卫疏风抬手擦了擦她残余的眼泪,“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你想如何惩治我我都接受,等从封魔场回来我自请去幽冥炼狱坐二十年牢。”
叶裁衣又趴到他肩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可我喜欢你,否则照你这种想毁了我师父道行,毁了护法大阵的作为,把你关在虚无地里我肯定天天折磨你,怎么会照顾你的洁癖一天三次地给你烧洗澡水,准备吃喝?可当时你不信我喜欢你……你只是不该骗我,若你能好好跟我说,对我不要那么冷漠疏离,我是不会拒绝你的。”
卫疏风眸光灿烂,正要说话,叶裁衣又哭道:“你早都能出虚无地了,却还骗着让我伺候了你那么多天,你不是人啊,我活够了,太难了,我真的活够了我……”
卫疏风侧首亲了一下她的侧脸,道:“以后我伺候你一辈子。”
叶裁衣抬起头来抹了一把眼泪,认真地看着他,“我想睡你。”
“啊?”
她半跪在椅子上,直起身子双手撑着他身后的木雕椅背,低头吻上他的薄唇。
许久,她移开了一些距离,看着他春水潋滟的眼眸,又轻轻吻着他眼睑处的浅粉,“你真好看……你知道我是何时喜欢你的吗?”
他双手紧紧攥住扶手,仰着脖子,喉结微动,“何时?”
叶裁衣低头浅啄了一下他的喉结,听到他低低呜咽了一声,她又吻了一下,轻声道:“那夜山上,你抱着短刀站在月下草木缭乱的旷野中,特别好看。”
她继续亲吻着他,卫疏风昂首急喘着气,忽地抱着她起身往床边走,几步掠到床边,将她按到床上胡乱亲吻着,衣衫也尽然被扯开……
卫疏风忽然停了下来,他正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胸口,紧紧贴在她背后,她便看不到他的神色。
却听他凑到她耳畔低喘道:“叶姑娘叫得真好听,听得在下动心摇魄,难以自持,可是哭得也太过可怜了,在下好心疼,姑娘这般哭泣,是不是还不知晓是谁在轻薄你?”
叶裁衣不知道他在抽哪门子风,却恼他忽然停了下来,可语调却细碎得不成样子,软绵至极,“卫……卫师兄……”
他轻轻笑了几声,叹道:“哦?你竟然以为是他啊?在下也知道你那位师兄,表面风光霁月,暗中卑鄙下流,他觊觎你好久了,这么无耻的人,在下怎么会是他呢?你……是不是也知道他对你存着什么心思,所以才会第一个猜到他?”
“阿梧……”
他呡住她的耳朵,叶裁衣低低呜咽了一声,泣道:“阿梧,求你了……”
他忍得辛苦,却低笑道:“阿梧又是谁?不过是一个装乖扮可怜,想让你心软可怜他之后他便可有机可乘的骗子,在下怎么可能是他?”
他又低落地说道:“叶姑娘的选项可真多,却认不出在下是谁,在下也是有尊严的,好遗憾,不能再这么无私地给叶姑娘欢愉了,姑娘若能找到你那位师兄或者阿梧,便去找他们吧,在下是不会嫉妒的。”
说罢放开了她,自己退开了许多距离。
身后一空,叶裁衣咬着唇,忍着泪意软软地趴到床榻上,侧首看着他坦坦荡荡地靠在墙边坐着,双目中似有炙热火光,紧紧地盯着她,喘息得很厉害。
找那两个人找不找得到还不是看他的最终解释权,叶裁衣心里无语至极。
她依偎过去,吻着他的唇,低唤道:“夫君,不要闹了……”
卫疏风赞赏一笑,将她抱到腿上,双手抚过她的肌肤,诱哄道:“卿卿,终于想起我了,那么奖励你……来轻薄我……”
他倒在床榻上,叶裁衣伏到他身上扣住他的肩膀亲吻着他的眉眼,他眸中泛起潺潺雾气,乖顺地仰视着她,被她的气息包围笼罩,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满足了在虚无地中被她丢弃的遗憾……
……
叶裁衣再醒来时已经是夜里,屋子里亮着烛光,时不时有北风追逐着飞雪呼啸而过,屋外竹林簌簌飒飒。
她睡在棉被里浑身酸软,身下还是潮湿的,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咬牙往一边挪了一段距离,仍是湿的。
卫疏风听到动静撩开床帐,脸上是餍足的笑意,一身蓝衣衬得他眉清目秀,煞是神清气爽,动手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在怀里,道:“这下知道不舒服了?方才要抱你去沐浴,你却死活不准我再碰你。”
叶裁衣倚靠着他,道:“谁叫你不知节制。”
卫疏风抱着她往西次间走,笑道:“我已经一年没有碰你了,怎么节制得了?若以后每日都能沾你的身子,自然会节制一些。”
叶裁衣垂眸在他襟前蹭了蹭,没有说话。
卫疏风将她放进温热的浴桶里,帮她擦洗着身子。
叶裁衣泡在热水中十分舒适地叹谓道:“好舒服。”
卫疏风蹲下来趴在沿上看着她,眼底星辰璀璨,“我带了吃的回来,你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儿吃一些。”
叶裁衣笑道:“一会儿洗完再说。”
卫疏风说道:“水里我放了养身子的药,又用灵力热着,你多待一会儿,我喂你吃饭。”
他像个殷勤的小侍从,把点心,饭菜摆到一边,尽心尽力地喂给她吃,那小心翼翼又欢欣满满的神态,仿佛是在照顾什么稀世珍宝。
叶裁衣问道:“你不怕我贪恋灵修界的能力,告诉别人你想开封魔场吗?”
卫疏风低头搅动碗里的粥,笑道:“最多不过死在你手上,可现在没人能杀得了我。”
叶裁衣忽然神色一变,道:“若再有孩子……”
他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笑道:“不会。”
“你为何这么确定?”
“我吃了药,三年都不会再让你怀孕。”
叶裁衣一愣,道:“三年?你……你怎么什么药都敢吃?不怕伤了身体吗?”
他笑了一下,道:“你我自是要长长久久相伴,又不能让你一直怀孕,更不能让你喝避子汤伤了身体,不如我吃药。”
叶裁衣真的不知他为何总有些邪劲在身上,握住他的手腕拿下他递过来的那勺粥,认真地说道:“可是什么药能三年不育……你别到时候……”
卫疏风含笑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比你还关心这个。”
外面忽然有人唤道:“师兄,你在吗?”
卫疏风笑意瞬间收敛,起身往外看了一眼,又回首低声对叶裁衣说道:“我出去看看。”
叶裁衣点了点头,往水里缩了一些,又道:“外面冷,披上斗篷。”
卫疏风放下手中的白瓷碗,关上西间的门,随手拿过一件斗篷披上,推开大门走出去后又回身关好了门,抬手抹了禁制,冷风凛冽呼啸,阿焰淋着风雪,提着一盏摇晃不停的灯笼站在竹林小路的尽头。
他拢着斗篷问道:“何事?”
黑夜之中,阿焰往前走了几步,“师兄,许姑娘到了,师父唤你过去。”
卫疏风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阿焰迟疑了片刻,问道:“师兄,你真的想娶她吗?”
卫疏风蹙眉道:“此事自然交给师父定夺,由不得我自己。”
阿焰颔首道:“我知道了,师兄快点来吧,没有见到你来迎接,许姑娘已经生气了,她好像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他只答道:“好。”
阿焰便提着灯转身离去了。
卫疏风回房后换了被褥,把叶裁衣捞出来擦干净换好衣裳塞进被子里,道:“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叶裁衣疑惑地问道:“为何司徒澜想让你娶许玉楼?”
卫疏风说道:“当年司徒澜腹中胎儿衰弱,许喻之便联合虚恒山掌门韩图北取了蛇族常无恙的妖丹供司徒澜吸食,害得常无恙百年修为尽失,只能维持原型,如今常无恙知晓真相,便逼着司徒澜将许玉楼嫁给他。”
叶裁衣了然,“让你娶许玉楼,不过是因为许喻之死了,司徒澜怕常无恙吸干了许玉楼来恢复修为,便想借太元山的势以作抵抗。”
卫疏风把她围在锦被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不错,不过嫁给我便能得太元的势吗?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师父很在意我呢?他明明比我还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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