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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养病


  季清菱原本提着心时倒不觉得有什么,此时见顾延章果真无事,心下一松,那困意、乏意却是一阵又一阵地涌了上来,几乎久站不动都要睡着的地步。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且叫松节进来给你擦一擦?”

  顾延章不过二十,正是气血旺盛的时候,又不是躺了十天半个月,把底子给淘空了,才病了两天而已,吃了药,退了烧,一觉起来,纵然说不上生龙活虎,却是半点称不上虚弱。

  他作一副可怜样,闹着要季清菱帮自己擦身,其实就是趁着病时,想要借机黏糊黏糊,讨点心疼,哪里就真的连擦身这点不费力气的消逝都动不了了。

  此时听得说要找松节,他只做不懂,脑子里却是转了一圈,道:“何苦来着,又不是你不在时无人来照料,只好喊那外人……你先上来睡一觉,我自拿帕子胡乱擦一擦,叫他们烧锅热水,等你睡足了,再帮我打理一番。”

  又道:“此时也不冷,我身上尽是黏汗,只要水热,怎么就会着凉了?这般不干不净的,才是不舒服,觉也睡不踏实。”

  话里话外,全把松节撇到一边,当这人不存在一般。

  他此前心中压着事,并会去想旁的,如今得了开导,再兼病也好了大半,见了季清菱,那等惦记了许久的念头便冒了出来,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忽然心神一荡,就忆起才中状元那一晚的回味来。

  只是想到而今在驿站里头,自己又病体初愈,清菱肯定不愿意虽如此,只要脸皮够厚,讨点好处,歪缠一番,应当还是不难的。

  他拿定了主意,便翻出各色话来劝,季清菱本就困倦,脑子十分转不动,被他说了一会,不知怎的就依言躺下了。

  她熬了两日,头一沾着枕头,眼睛就闭上了,原还想交代两句,嘴巴未曾张开,人已是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等到醒来一看,窗棂外头的天色已是有些昏黑,转过头,却见旁边一人正靠在床头,凝神望着自己。

  “五哥。”

  季清菱叫了一声。

  她睡足了觉,反而有些懒洋洋的,也不起来,只翻转过身,就着躺姿,伸出手去摸了摸顾延章的头。

  顾延章往前凑了凑,就着她的手给她去摸额头。

  “退烧啦。”

  季清菱探得手下皮肉温度,终于把心全数放回了肚子里。

  她嘟哝了一声,正要将手收回来,却被顾延章把手轻轻握住了。

  他把那一只手拿到了面前亲了亲,望过来的眼睛同表情无法形容,又温柔,又缱绻,里头还带着三分说不上来的情缠,只定定看着季清菱,目不转睛。

  此时接近入夜,驿站的偏厢并不临街,也无人进出,是以格外安静,屋子里也昏昏暗暗,越发显得人近物远,床上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半躺着,似这般手握着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间。

  季清菱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手指上给连着擦吻了好几回,身上慢慢就生出热来,早忘了自己本是要收回手。

  两人就这般对视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只一人吻着另一人的手,另一人弯着眼睛,微微笑。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顾延章才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放了下来,却依旧握着不肯松开,十分遗憾地道:“真想抱抱你……”

  又道:“可惜还未全好,只怕过了病气……”

  季清菱见他这个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打了个半滚,翻到他怀里,仰着头笑道:“我不同你的脸挨着,只抱一抱。”

  果然搂着他的腰,把头在他胸前蹭了蹭。

  两人就这般挨着说了会话。

  季清菱问得他已是吃过药,又吃了饭了,便细问是吃了什么饭,头还疼不疼,身上热不热。

  顾延章一一答了,复又道:“张奉药已是来过了,另开了一贴药,说是明日吃那一剂,若是这两日无事,再过一日便不用吃药,休息两天,等他复诊过,便能回去当差了。”

  季清菱听了,终于全然放下心来。

  她大半个白天都是睡过去的,因睡过了头,反倒身上越发没有力气,起也起不来,就躺着不愿意动。

  顾延章拿手去摸她的小肚皮,问道:“一日没有吃饭,饿不饿?我叫厨下给你用猪骨熬了汤,晚上下米粉吃,放些姜末,把那猪的味道压下去,也不油腻。”

  又有些忧心地道:“也不晓得你吃不吃得惯,只而今城中没什么东西,便是驴、羊都不好寻。”

  听得他这样说,季清菱才恍然觉得,果然自己饿了,只是睡了太久,饿得都不知道了,便笑一笑,道:“五哥何时见我挑东西吃了?”

  又叹一口气,道:“只是我睡得身上太懒,都不想起来。”

  话虽如此说,还是勉强爬了起来,打铃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一时秋露进得来,又有几个小丫头来帮着收拾桌子,问了何时摆饭,去厨下取饭食了。

  又过了一会,秋月端着水盆进来,又问道:“夫人,官人那一处午间交代下午要热水,可是此时要?”

  季清菱不由得转头看了看顾延章。

  顾延章摇了摇头,道:“本想要洗一洗,此时到不着急了,等吃了饭,咱们消消食再说罢。”

  又道:“一会去喊松节来,我有话交代他。”

  秋月却是解释道:“方才出去,正好撞着人去给松节送药,想来此时他人还在歇着。”

  她见两个主家皆是一愣,连忙把后头事情交代了一回。

  原来自两日前顾延章突发急病,满屋子仆从皆是吓了一跳,其时人人以为当真是疫病,都在屋子里头躲着,生怕自己也染了。

  尤其松节,因他是顾延章亲随,从来跟在背后跑的那一个,自然认定“若是官人染了疫,我定数也是逃不脱的,还是莫要叫旁人也染了”。

  他自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厢房里头,也不敢叫其余人进去,只喊手下头小厮一日按两顿送食水,才憋了半日,已是憋出上吐下泻,又兼也跟着烧起来,自以为果然应了验,的是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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