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寻找秦洁
一时都沉默下来,每个人的心境各起波澜。
邵杰问:“秦洁来时穿的什么衣服?”
杨鸣想想道:“她穿一件咖啡色的长大衣,腰带在前面系个蝴蝶结。”他问过她,这样寒冷的冬天,穿大衣太单薄,还是羽绒服更保暖,他也不知为何要啰里啰唆说这些,鬼使神差的。
他还觉得那蝴蝶结系得很漂亮,他有个妹妹,爱穿有飘带的衬衫,常为系不出象样的蝴蝶结而叹气。
袁绮脱口而出:“她戴着酒红围巾,剪短发!”
杨鸣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袁绮一把抓住邵杰的胳膊:“我刚才在那家新疆饭馆看到她了,她在排队等烤羊肉串。”
邵杰立刻发动摩托车,袁绮坐上去,只朝杨鸣点点头,轰鸣声里直朝那条小马路驶去,不过几分钟,便停在新疆饭馆门前,排队的依旧很多,炭火铜炉上摆满烤的嗞嗞冒油的羊肉串,一大把孜然辣椒面洒上去,吸进的空气都是辣丝丝的,让人想吃馕,馕已卖的所剩无几,只余箩底冻硬的两三块。不见秦洁的身影,袁绮跑进店里找一圈,连洗手间也未放过,她出来时,朝邵杰摇了摇头。
邵杰却仰头望着,也指给袁绮看:“那是什么?”
“探头!”
“我刚才问过,这片区域常出交通事故,所以装了不少探头。秦洁穿着单薄的大衣跑来咨询中心,应该是住在这附近不远处。”他道:“郭亮他们也在办沈如珍的案子,我让他查查秦洁的去向,或许有收获。”
他打去电话,郭亮爽快的答应了,且让等着。
外面天寒地冻,俩人晚饭也没吃,便走进新疆饭馆寻个座位坐下,也不敢点什么,怕还没吃那边消息就来了,索性点了羊肉串和两块囊,服务员是个美丽的新疆姑娘,端来两瓶沙棘汁,问要不要,他俩要了;又拿来两罐子,说是天山上纯净的空气,要不要吸两口,一块钱一罐。俩人都没要,待姑娘走向下一桌,俩人不禁露出笑容,这商家还怪会做生意。
羊肉串端上来,一块肉一块油用竹签子穿着,袁绮只吃肉块,把油丢在盘子里,邵杰则面不改色全吃了,服务员介绍都是从新疆空运过来的羊,货真价实。味道确实不错,袁绮笑道:“我小时候那会,路边常见卖羊肉串的,一个最简介的碳烤架,半片羊摆边上,一人割,两人串,速度飞快,烟也大,把人熏的眼泪都出来了,姆妈不让我们去吃,嫌脏不卫生,我就跟着秦姗秦洁偷偷去吃,那肉又肥又香,一边吃,一边油珠子滴在衣服上,晚上回去就被姆妈发现了,骂一顿或打一顿,过两天又去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说着都是回忆,却又很唏嘘。童年一起站街边凑头吃羊肉串的好朋友,现却为一件强执案,她们在躲她,她却在找她!
邵杰握住她的手:“等明年休年假时,我们一起去。”袁绮笑了笑,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郭亮发来疑是秦洁的照片让他们确认,确实是她,根据城市道路监控路线,她走进一处住宅小区消失不见,小区名叫丰景园,邵杰在百度地图上定位,果然离的很近,摩托车开过去,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
他们羊肉串也没心思吃了,出了饭馆就赶往丰景园。
丰景园是一处高档小区,门前保安把守,住户刷卡,访客登记,进出井然。
保安对访客持有高度的警觉性,仔细地检查过他们的证件,再打电话给居委会,这才带着他们进了小区。
天色已暗,万家灯火,犹若星河。
邵杰和保安聊了几句,他不大多话,只嗯嗯表示回应,或是出于职业的敏感而致,到达居委会后,一位自称胡书记的中年妇女热情的迎接,并把他们领进办公室内,邵杰说明来意,她道:“丰景园是高档小区,我们实行标准化管理,常住和租户都必须到居委会进行信息登记,才会发放进出卡,没卡的一律按访客对待。你们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我来找找看。”
袁绮从包中取出张淑芬三人的身份证和护照复印件,胡书记立刻打开电脑,进入小区管理系统,先输入张淑芬的名字,立刻弹跳出有两个叫张淑芬的,一个住户、一个租户,打开租户页面,和张淑芬的信息都能对上,还扫描着两寸照片,胡书记笑说:“哟!住在12幢18层201室,我记得她,和我同年哩,看上去要比我年轻不少,像三十多岁,应该有家底,来得会保养,讲话细声细气,特别有气质。”她又点开关联人,赫然跳出一个页面,是秦洁。
袁绮问:“就只有张淑芬和秦洁?应该还有个叫秦姗的吧!”
胡书记笑道:“哦!你说的这情况我了解,秦姗是秦洁的双胞胎姐姐,她不住这里,我问过原因,主要是她在浦东张江工作,这边过去交通不方便,她在那边租房住,有时会过来看看她俩。”
“你见过秦姗?”
“当然啦!她有一趟来,我正好在门口,就聊了几句。”胡书记道:“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长得漂亮,人又热情,能言善辩,嗳,竟然是诈骗犯?怎么可能哩!莫说我不信,你们去问问这小区里的人,没一个相信的。”
“所以不要相信你的眼睛。”邵杰站起身,和袁绮打算离开,胡书记想想,挺热心地:“我陪你们去!免得找不到绕弯路。”
那再好不过!三人一起走出办公室,寒风凛冽,吹得人透心凉。胡书记把手交握拢在袖里:“秦洁有抑郁症,你们晓得吧?”
袁绮点点头,听她接着道:“她第一趟在家里闹自杀,120来了,我管辖的小区出这么大的事,忙颠颠的赶紧跑过去,吓死了,医生把她抬出来,客厅到玄关滴滴嗒嗒的血,卧室里一大滩,那血腥气,满屋子飘,我也是头一趟见到。”她似乎还心有余悸:“这才听她姆妈讲,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一直在看医生和吃药。我想不通啊,一家子租在这样高档小区,有吃有喝有穿,生活安逸,还有什么过不去的烦恼,要自杀哩!”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路灯的光晕黄黯淡,令人愈发心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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