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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受惊


“太子?”沈楚川轻嗤一声,扬了扬下巴:“带上来。”

紧接着,便看到李矛被五花大绑着捆了进来。

“皇后娘娘救我!娘娘救救我啊!”李矛哭嚎着,被左右两个侍卫直接拖进来,狼狈不堪,脸上更是惊恐的半点儿血色都没有。

陈霜瑶在看到李矛的这一瞬,脸色也惨白了下来,她警惕的瞪着沈楚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峰拿出了一份口状,高声道:“这便是李矛亲口招供的口供,上面已经签字画押,皇后娘娘和这个李矛早有私情,而皇后娘娘所生的太子,也是个野种。”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群臣都是大惊失色,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陈霜瑶能胆子大到这个地步,跟侍卫有奸情也就算了,还敢拿个野种当太子?!

“你胡说!这是陛下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是野种,慕容璟,你这个乱臣贼子,你就是想要让陛下绝后!说,你是不是想要自己当皇帝?你早就又不臣之心了是不是!”

陈霜瑶发了疯似的胡乱攀咬,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做了这么多年的美梦一遭破碎,便恨不能将慕容璟给生生撕了。

沈楚川只是将那份口供打开,一只手拿着示众:“李矛,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矛脸色惨白,只触及沈楚川寒凉的眸子的那一瞬,便吓的浑身一个哆嗦,直到今日,他才算是明白,原来他从来没有都瞒过他,只不过是因为沈楚川之前懒得处置他罢了。

而今日,便是慕容璟为陈家准备好的死期。

他李矛,自然也只能跟着陪葬。

但他不想死啊,李矛跪着爬到了沈楚川的脚下,忙不迭的磕头:“是她逼我的!这个毒妇,她拿我爹娘家人的性命相逼,让我不得不跟她苟且,都是她逼迫于我!”

这话,分明就是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奸情。

“你胡扯!”陈霜瑶尖着嗓子骂道。

沈楚川冷眼扫向李矛:“你可有证据?”

李矛腆着脸看着沈楚川:“慕容大人,若是小的拿出了证据,慕容大人又该如何答谢小的呢?”

这话说的可真是不要脸了,一个偷情的奸夫,竟还想要好处。

但李矛现在说这话可是有点儿底气的,他知道,慕容璟现在要处置陈家,那必然是不能放过陈霜瑶还有那个野种太子的,而陈霜瑶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大盛皇后,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轻易是杀不得的。

所以他手中的证据,自然也就显得重要了,这个时候不谈条件,等着什么时候谈?

沈楚川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若是如实相告,坦白从宽,本官自会有好处给你。”

李矛眼睛发亮:“当真?”

“自然是真。”

李矛这才道:“我府中的密室里,就藏着这些年我为她做过的恶事,贪赃的金银珠宝,还有这个,这个是我贴身带着的,是皇后娘娘送我的香帕子,也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啊对了,这毒妇的左胸下面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两指宽,她右边屁股上还有三颗痣,我清楚的很!”

李矛恬不知羞的将陈霜瑶的私

密之事公之于众,陈霜瑶气的浑身发抖,声嘶力竭的怒吼着:“胡说!胡说!李矛,本宫定要杀了你!”

当初床笫之间欢好的情人,如今撕破了脸,难看至极。

沈楚川神色淡然:“罪人陈氏,秽乱宫闱,其罪当诛,斩。”

陈霜瑶惊恐的后退:“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然而明德已经提着剑走上前,根本没有要听她辩白的意思。

陈霜瑶吓的转身就要跑,却在转身的那一瞬,便被明德一箭穿心,血水溅在了凤椅上。

景峰走到沈楚川的跟前,抱拳道:“大人,这个李矛如何处置?”

“杀了。”沈楚川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这满殿的尸体也根本无法激起他的半分情绪。

李矛吓的面无血色:“大人,你不是说好了要放过我吗?说好了要给我好处的!”

沈楚川淡声道:“好处少不了你的,本官会给你留个全尸,不然,按着你这通奸皇后的罪过,应该凌迟处死的。”

李矛浑身僵硬,他万万没想到,慕容璟口中的好处是这么个好处!

“大人饶命啊!”

这话对沈楚川来说激不起半点同情,给了景峰一个眼神,景峰便直接一剑了结了李矛。

金碧辉煌的大殿此时浸染在猩红的血色和横七竖八的尸山堆里,死去的人一个个睁大着眼睛面目狰狞,活着的人个个儿吓的面无血色,呼吸困难。

沈楚川踱着步子一步一步的从尸体堆里走过去,顺着玉阶而上,走到了龙椅的前面。

旁边还倒着陈霜瑶的尸体,龙椅之上也被渐染上了几滴猩红的血点子。

沈楚川眸光沉沉的看着这龙椅,唇角勾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

殿中还活着的朝臣们一个个屏息凝神,他们在大殿之下站着,沈楚川背对着他们站着,颀长的身影笼罩在光晕里,分明没有龙袍加身,却已经有了帝王之气。

人人都在心中暗暗揣测着,慕容璟是不是要夺帝位了。

因为现在这个时机,对他来说的确是称帝的大好时机,因为慕容璟已经扫清了一切的阻碍。

那个位置如今近在咫尺,他想坐,也只是一念之间。

然而,他却声音淡然的开口:“去请皇上来。”

众人心下一惊,又忙不迭的吩咐宫人立刻去请皇上。

褚嵘当然是没病的,他是被陈家人给囚禁了,此时重见光明,被人送到这崇明殿,一看到这满殿的尸体,便吓的惊魂不定。

沈楚川站在玉阶之上的龙椅旁,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臣救驾来迟,皇上没有受惊吧。”

分明是俯首称臣的言辞,可语气里却没有分毫的谦卑,强势又凌厉,仿若天神下凡,赏赐他一个皇位。

褚嵘又怎么可能不受惊?

这满殿的尸体,满地的血水,仿佛不是来到了他的金殿,而是走到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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