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愤恨
他们在驿站只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清早,便再次开始赶路了。
慕容淮抱着慕容画下楼,经过大堂的时候便有其他的客人忍不住问:“这位公子,你夫人这是病了吗?”
从昨天他们入住驿站的时候开始,就不少人关注到他们了,一来是他们容貌出众,难得能看到这样好看的一对璧人,二来是慕容画始终是被抱着的,看样子行动不便。
难免让人有了好奇心。
慕容画身上穿着厚重的斗篷,还带着兜帽,大半张脸都隐在兜帽之中,只能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她没有回话。
慕容淮语气随和的笑着道:“我家娘子有腿疾,我正是要带她去求医的,所以她行动不便。”
“原来如此,天可怜见的,年纪轻轻怎就患了这样的病。”
“定能治好的,公子也别太忧心。”
“这位公子这般痴情,夫人患病也不离不弃,定能打动上天,让公子得偿所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慕容淮笑了笑:“承蒙诸位吉言了,在下告辞。”
他抱着慕容淮走出了驿站,随从们已经将马车停在门口了。
车内此时已经准备上了暖炉,这深秋时节其实也不算太冷,但他昨天摸到她手脚冰冷,便特意让人在车上把暖炉备上了。
进入车厢,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可慕容画藏在袖中的手指却依然瑟缩了一下。
慕容淮将她头上的兜帽摘下来,摸了摸她的手:“还好,今日没冻着。”
慕容画沉默不语。
“方才我那么说也只是省得外人多问,你是不是生气了?”慕容淮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慕容画扯了扯唇角:“你还会在意我生气吗?”
“当然。”慕容淮握紧了她的手:“你若是不开心,下次我就不那么说了。”
慕容画清凌凌的眼神对上他:“你若是想让我开心,就让我离开。”
慕容淮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却还是压抑着怒意:“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依你。”
慕容画冷漠的别开了头。
他抱着她,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我并不图他们那几句称赞,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况且,就算你真的得了腿疾,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们说好的要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
慕容画依然不说话。
慕容淮沉沉的叹了一声:“我倒是不止我我能打动老天,我只盼着能打动你,我想要的得偿所愿,只有你能给我。”
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他,他常常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他隐忍过,认命过,乖顺过,也算计过,可她依然不愿意爱他,凭什么呢?
他圈着她的手臂收紧,就怕稍稍一松手,她就走了,哪怕她如今被下了药浑身乏力,根本走不了一步路,他依然没有安全感。
他甚至恶毒的想过,若是她一辈子都不记得从前该多好?
之前那半年的时光,好像做梦一样,如今大梦初醒,他看着她变的冷漠的眉眼,心如刀割。
等晚上再到达下一个驿站的时候,慕容画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她越发的冷漠,一开始她还会挣扎,还会反驳他,现在的她就像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清凌凌的眸子里只剩下死气沉沉的绝望。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可她连饭也不愿意吃一口。
慕容淮想着她大概不愿意在人前露面,便让人将饭菜送到房里了,全是她爱吃的,连茶水都是他从京都城带上的老君眉,是她喝惯的茶。
可当慕容淮在外面跟随从交代完事情回房的时候,却见她一口未动。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吃一点吧,你从昨晚开始就没吃饭了,用些米粥也好。”
慕容淮将那碗米粥端起来,舀了一勺吹凉,然后送到她的唇边。
慕容画侧过头,看也不看。
他脸色沉了下来:“你就算生气,也别拿自己的身子作践,再这样下去你是想饿死吗?”
慕容画了无生气的垂着眸子,并不回答他。
他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其实知道慕容画的傲气,她并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折断傲骨的人,她对他冷漠,对他讽刺,他都不在意,可她用这种折磨自己的方式跟他对抗,他便觉得毒火攻心。
他将那一勺米粥含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吻了上去。
慕容画瞳孔骤张,毫无生气的一张脸终于有了情绪的变化,她想要推开他,可浑身绵软无力,挡在他们之间的手更像是攀附着他。
她想要咬紧牙关,而他却一手掐着她的脸,迫使她张开了嘴,他舌尖钻进去,强势的将那一口米粥送进了她的嘴里。
“唔!”
原本只是想要逼她吃饭,可真的吻上她的娇唇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这么想念她,欲念冲破了理智,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转为扣住了她的后颈,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身,重重的吻她,唇齿交缠,他在这一刻才确定,她是他的,她在他怀里,哪儿也去不了。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她没了力气,虚弱的瘫在他怀里,他才松开了她。
他漆黑的眸子染着毫不掩饰的欲色,如狼一般的盯着她,声音微哑:“若是你不会自己吃,我就继续这样帮你吃。”
他现在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怒意了,甚至隐隐还有些许期许。
她嫣
红的眼尾泛着星星点点的湿意,勾的他浑身像是着了火,若非是想着她两天没吃饭了身子受不住,他现在就想抱着她去床上。
慕容画哪里看不出他那泛着绿光的眼神?吓的僵在那里,方才被吻的满是红晕的脸颊倏地就白了。
“我自己吃。”她咬着牙,语气有些愤恨。
慕容淮看着她微微发肿的红唇,上面还带着盈泽的水光,他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欲念,站起身来:“那你快吃。”
“在我回来之前,这碗粥必须吃完。”
慕容淮叮嘱了一句,转身就出去了。
慕容画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相反,前面半年的夫妻生活她记得一清二楚,也正是因此,她现在太明白慕容淮是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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