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断绝干系
第24章 断绝干系
皇帝听说了这事,便叫人将升平带走了,陆思音不愿多留,皇帝也不拦着。
她才走出宫室两步,她便被叫住。
“林中丞还有何事?”她压抑着怒气平和问道。
“升平公主娇纵任性,冒犯侯爷了,臣送侯爷出去吧。”
“虽是冒犯,但流言如此,林中丞也敢前来相送?”
纵然再和善,这话里也存有一分怒气。
当初闹出端王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的是她,后来言渚将她的玉虎挂在身上,便真成了二人之间奸情象征,任是谁都存了那么个心思,只是少有当着她的面讲出来的。
“两厢情愿的事,难道要怪侯爷一人吗?”林辅生笑道。
“本侯听不懂这话,中丞究竟还有什么想与我说?”
林辅生先不言语,只说送她出宫,待到周遭无人之时才沉声道:“在下知侯爷难处,御史之言,也能帮您摆平。”
她自认跟林辅生头回见面没有情分,笑道:“中丞好意,是为何?”
“只要侯爷,与端王再无牵扯。”
微楞了半刻后,陆思音用衣袖捂着嘴笑着。
“林中丞护妹之心百闻不如一见,只是我与端王不过泛泛之交,若是林中丞听信了流言,便是走错了路了。”
“情状究竟如何,侯爷清楚就好,”林尧升也是笑着,“在下也知道,这些日子侯爷做了不少的事,叫人在城中瓦舍勾栏里讲了好多前朝大将临阵杀将,立下不世功勋的故事,又打通了关联拉拢了一些个言官,凭借肃远侯府多年的声望,之后等谢全元帅进京陈情,再怎样都不会重罚您的堂兄。可是太子既然出手了,就不会只做这一点事,想要免除往后种种麻烦,在下就能帮您一劳永逸。”
陆思音还是不语,但林辅生看她眉心微动,便知道是心动了。
“若是还想不清楚,在下也随时恭候侯爷。”
才一转角,林辅生就遇到了言渚,他冷眼看着问:“你去同她说什么?”
“劝慰而已。”说着他自顾走开,背对着言渚。
“若是奉了淑妃的命令去帮衬她,你还是收手吧。”他的声音在林辅生身后响起。“为何?”
“于你无益。”
“殿下,”林辅生微眯着眼转头,“您真的只是玩闹吗?”
他眉头皱起。
“当初淑妃娘娘叫您亲近拉拢肃远侯,您与我通信时直言要反其道行之,可我回来的时候便听说您二人关系亲密。在与我相见之前,你都还迫不及待去肃远侯府,恐有流连忘返之意啊?如今,为了不让她牵扯到朝中争斗里,连我也要拦下。殿下,你若是要如此行事,害人害己,在下可没有给你陪葬的意愿。”
林辅生回京那一日就在言渚脚底发现早樱花瓣,他府上没这个东西,而那肃远侯今日的腰间,也藏了一片早樱。
言渚神色如常:“你不必……”
“我知道殿下并不喜欢舍妹,但既然已经答应成婚,我便不得不管这件事。”
这些年无论怎么说,林辅生都坚信林筱是真的喜欢言渚,这件事是说不通的,言渚不愿再争辩,只道:“你离她远些,其他事本王知道该如何处置。”
“好,那臣就看着。”林辅生行礼,言语平和。
等到他走后,言渚斜眼看到了地上影子,箭步走过去将蹲在墙角的言江抓了出来。
“今日是你告诉升平,肃远侯的婚事,还有我与她的干系的?”
言江笑得露出白牙:“那旁边的贵女也添了不少话。”
“我同你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眼神像是要剜人,看得人胆战心惊。
“我也没想到……”他讪讪笑着。
“事不过三,你知道我的脾气,拿我捉弄太子,我可以不管,别再拉扯肃远侯。”他扔开了言江的衣缘径直走开。
他身后,言江撇撇嘴,收起了惶恐神色。
只要下次不被他抓到,不就成了。
现下太子是彻底不会去拉拢陆思音了,若是言渚与陆思音也闹翻……他背着手,仍旧笑得天真。
肃远侯府。
回到侯府后绿英看她胃口不好,桌上饭菜都消了热气,绿英劝道:“侯爷,就算不为了那林中丞所说之事,能与端王断绝干系,太子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对咱们下狠手。”
她就是太明白。
林辅生觉得这是笔合算的买卖,不过是放下一个男子,而他却背负着背叛太子的风险。的确,再怎么看她也是赚的。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她的世界里,唯一的人。
她垂下眸,想起今日升平的话。
说到底,她与言渚,不就是一对奸夫淫妇。她以为珍重珍视的事,不过是别人口中不堪之事。
等到那枝头叶子被雨水打湿,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陆思音听到那声响,就好像听到千万人的指摘唾骂。
她突然呼吸一滞。
良久之后,她缓缓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叫府中的人好好守卫着,不许擅离职守。”
他会娶妻,她会离京,所有的一切都该回到往常,只是提前了而已,也不该有什么不舍的。
而那林辅生……就算是为了妹妹,真的能如此彻底背叛太子,亦或者……她暗自思忖,双眼于这昏暗中清明异常。
见绿英神情轻松从房里出来,明封问她何事,她舒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收心了。”
明封了然道:“老夫人处也为着执礼将军的事奔波,一时来不了京城,现下断了也是好事。”免得来了,这母女之间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绿英也笑着,眼里突然落入一个清亮东西,看着明封怀中隐隐露出一些痕迹的荷包道:“那是何物?”
他垂眼,虽仍旧冷着神色却有莫名的慌张,将那东西往里放了放:“无事。”
绿英有疑却不再问,叫他好好守着便去准备一应洗漱之物了、
临睡前绿英煮来那拔毒的药,陆思音苦涩入喉。
那夜格外的亮,月光透过窗纸照明了满室,她虽看不见却觉得四下难安。
今日,他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若是此刻他就坐在床头将她抱在怀里,或许她这一颗心又要软下去,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求得一丝安稳。
她掀开被子喘了好几口气,听到楼上的瓦片发出了些微响动。
索性坐起身,她唤了几声明封,却得不到回应。抱着双膝缩在床角,良久后她咬着唇又喊了一声“明封”。
瓦上的人终于听到,轻巧翻身下来,又进了屋子。
“侯爷。”
不知怎么,她鼻子边像是有股血腥气。
“哪儿来的血味儿?”
若是她能看见,便发现得了明封剑身上的细微血迹已经沾到了剑柄上。“方才在院中练剑,伤了手。”他皱眉握紧剑道。
“你心里也有事。”若心中澄清怎么就伤了手。
他不语,而后道:“侯爷唤我何事?”
夜色中的一只小兽,缓缓转过身坐在床边,垂着眼颤声到:“过来。”
明封应声上前。
“脱衣服。”
她双手紧抓着床沿发出这命令。
“侯爷……”
“照我说的做。”她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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