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谢易臣回过神来,看着坐在驾驶位一阵行云流水操作的她。
挂挡、刹车、加速——
仪表盘上的时速一直往上增加。
她手指握着方向盘,眉目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线,直线入弯道,之后又是一大段直道。
慕霜习惯在直线过弯时就早一点加速,这样可以早点出弯。
一个漂亮的漂移动作后,车子在直线上继续保持高速直行。
慕霜没听到身旁男人的动静,怕他有什么不适,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却得到他的一声警告:“专心开车。”
慕霜弯唇轻笑,踩下油门,再次加速,用这种方式来回答他。
“……”
慕霜开着车跑了一圈,跑完整个赛道后,伴随着刹车,黑色的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声音。
旁边的车门被打开,谢明朗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男人弯下腰看她,“大公主,怎么样?”
“不错。”
慕霜恋恋不舍地拍了拍方向盘,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欢。
说完她摘下头盔,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压倒的头发。
谢明朗:“喜欢就送你。”
“不用。”出乎意料的是慕霜拒绝了,“我就开来过过瘾而已。”
这么明显的赛车放在慕家车库里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谢明朗也猜到知道她的顾虑,“那你想玩就来找我。”
后来慕霜回到观众台上看他们在场地里练习,时不时地跟旁边的谢明朗讨论着跟赛车有关的话题。
谢易臣默默地站在一边。
看着慕霜那张明媚的脸蛋,樱唇一动一动的,一碰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有说不完的话。
而他像一个完全融入不进去的局外人。
他从小就是个很无聊的人,做事循规蹈矩,人生轨迹一直都是一条直线。
努力学习是为了以后赚钱,努力工作是为了赚更多的钱。
没有钱,他连生活都过不下去。
所以那些爱好对他来说都是奢侈。
他没有资格去喜欢什么。
慕霜本来跟谢明朗讨论着车,话题突然转移到人的身上。
诺大的电子屏上,放大了某一位车手的镜头。
“你这个新来的赛车手,有点帅啊。”
谢明朗:“比我还帅?”
慕霜转过头看他,做了下对比,“你帅点。”
谢明朗笑了笑,歪头看她,余光里有男人的身影出现,他无厘头地问了一句:“那我和你这个保镖,谁更帅一点?”
他这一问,旁边的谢易臣原本低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同样看向了慕霜。
慕霜这回都没做对比,竖起的拇指指向谢易臣,“他。”
谢易臣她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眼眸动了动,眼里情绪变深。
谢明朗倒是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还以为她会思考一下。
“未婚妻,你这话有点伤我心啊。”
“我喜欢说实话而已。”
谢明朗长得不赖,天生一双多情的丹凤眼,一笑就勾人。加上人帅嘴甜,所以身边不少莺莺燕燕甘愿飞蛾扑火。
但是对比谢易臣,他的身上少了一股劲。
一股冷淡禁欲的劲,这种才是无形中最撩人的。
乔音曾经说过一句话:“长得越禁欲的男人,情动时越性感。正如床上禽兽,床下君子。”
慕霜想到她后面那八个字的形容,偷瞄了一下身旁的男人,刚好被谢易臣抓了个正着。
她不自觉地咳了一两声。
阻断了自己脑子里不纯洁的想法。
——
慕霜在赛车场待到下午三四点就说要回去了。
陈助理刚才给她打来电话,说她那间工作室已经在装修中,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谢明朗见她有事要忙,没再挽留。
去工作室的路上,慕霜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开车的那个男人。
“我玩赛车的事情,不准告诉我爸。”
前面刚好红绿灯,谢易臣踩下刹车停了下来。
慕霜一边手肘撑在车框边沿,又补充道:“陈助理也不能说。”
“撒谎你会的吧?”慕霜歪头看他,“就像你那晚跟陈助理通话那样,脸不红心不跳的。”
谢易臣侧眸,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睛。
她知道了。
知道陈助理会打电话来“查岗”的事情。
男人搭在方向盘的手都握紧了些,骨节凸出,低声问她:“你不生气?”
慕霜:“生气有用吗?”
“没有你,还会有下一个你。”
没人喜欢这样被人“监视”着。
不管谢易臣来她身边当保镖是为了什么,至少他现在是听她的。
这就够了。
慕霜偏头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
慕伯山想让她嫁进谢家。
但也只是他想而已。
……
工作室的装修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慕霜看过之后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回到慕家后她用电脑在网上发布了招聘信息,列明了工作岗位的要求,着手准备招人的事情。
慕霜弄完这些事情后在日历本写下备注。
往后翻了一页,发现下个月她还有一场在法国的秀展要去看。
可是要穿的衣服还没准备好。
慕霜打算自己做一件。
她之前设计的那些衣服都是偏日常风的,所以样式简单休闲。
去参加时装周的衣服自然要隆重些,慕霜拿出画册,翻看着自己以前设计的衣服,视线定格在她的毕业设计作品上。
慕霜的毕业作品是一件旗袍,领口沿用侧边盘扣的设计,丝绒质地,采用广绣中的平金绣法,以四时花卉为主题,色彩淡雅,极具东方韵味。
其精湛的刺绣工艺在其他同学众多的现代时装中脱颖而出,别具一格。
这件旗袍后来还在伦敦时装周展示过。
慕霜会刺绣这件事主要得益于她奶奶的好姐妹连氏。
他们家是刺绣世家,在国内获过不少工艺美术精品的金奖,其绣品曾被不少世界名人收藏过。
慕霜小的时候跟慕奶奶相处的时间比较多,认识了这位连奶奶。
连奶奶有一个女儿叫沈蔓青,一个很漂亮的阿姨,当时的小慕霜就是跟她的儿子定下了娃娃亲的。
但是后来天意弄人,慕霜再也见不到这位沈阿姨和她的儿子。
慕霜来了灵感,打算用刺绣做一件改良式的旗袍。
当天晚上她就熬夜在房间里画设计稿。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慕霜趴在一张桌子上浅睡了一会,手臂被她脑袋枕得发麻。
她伸了伸懒腰活动着筋骨,墙上的挂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早上六点整。
慕霜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打算下楼吃完早餐后再回房间补一会觉。
她沿着楼梯往下走,脚下踩着的拖鞋在大理石上发出了噔噔噔的声响。
慕霜困意未消,眼睛都没怎么睁开,抬起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意外突然发生——
往下的一级台阶处无故淌着一些水,她一个没留神往下踩,踩空了好几级。
慕霜眼睛瞪大,整个身体瞬间往前倾,沿着楼梯滑落,右脚随之而来传来阵痛。
听到声响的周姨和谢易臣同时出现。
慕霜的手撑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脸色痛苦,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半蹲在自己面前,谢易臣敛下眸,低头看了下她的右脚,手指刚碰了一下,就听到她喊了一声:“痛!”
“你奏凯!”她痛得连说话都嘴瓢,伸手推他。
女人力气小,根本不起作用,谢易臣被推了一下依旧岿然不动。
她脚踝处那里已经肿了起来,需要马上处理。
“能走吗?”
慕霜觉得他问的简直就是一句废话,“你、觉、得、呢?”
谢易臣抿了下唇,似乎在犹豫什么,开口询问她的意见:“我抱你?”
慕霜对上他的眼睛,表情有点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谢易臣把她的默认当成了同意,直接抓过她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女人肌肤上柔软的触觉从他脸庞一擦而过。
他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她,另一只手僵硬地穿过她的膝盖弯,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男人手臂健硕有力,稳稳地抱起她,轻轻松松。
第一感觉就是,她怎么这么轻?
突然失去重力的慕霜本能地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却碰到后颈处的一片汗意,又热又黏的。
她又把手往他胸口处的衣服上抹来抹去的,“你干什么去了?”
其实不止是脖子,男人的额角边上也是汗,后背的衣服微湿。
谢易臣往沙发那边走,说话的时候整个胸腔都在动,解释着:“我刚晨跑完。”
本来他回来后打算休息一会再去洗个澡的,结果碰到她脚崴的这个意外情况发生。
谢易臣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她依旧勾着自己脖子的手,偏了下头,嗓音低哑:“松手。”
慕霜这才后知后觉,赶紧把双手松开,掌心向下,撑在沙发柔软的坐垫上。
谢易臣半条腿屈膝蹲下,查看着她的脚伤情况。
“我先去给你拿冰袋敷着,好好坐着别乱动。”
周姨在身后一脸歉意:“怪我怪我,我刚刚在擦楼梯扶手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脚下的水桶,打算去拿拖把拖干净的……”
她还没来得及收拾,没想到慕霜这时候下楼。
慕霜也知道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是她自己没注意,摆摆手说没事。
后面的尾音被生生止住,是疼痛所致,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把冰袋直接按在她那只肿了的右脚。
“你就不能温柔点?!”
其实谢易臣的动作不大,只是慕霜完全没有准备,下意识的反应就比较大。
她说完还用没受伤的那只左脚踢了他一下,以示泄愤。
谢易臣动作反应很快地抓住她的脚腕,眉眼漆黑,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男人的掌心带着灼热,连着慕霜那一片肌肤都变得滚烫起来,让她有些不太自在,况且周姨还在一边看着。
她晃了晃自己的脚丫子,又白又晃眼,脸蛋都鼓了起来,“你松开。”
周姨看了下慕霜受伤的右脚,一脸担忧,“都肿成这样了,我马上去请徐医生过来。”
谢易臣将冰袋放下,站起身来,“不用,直接去医院。”
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家庭医生来了也不能给她拍片,不必浪费那个时间。
慕霜听了却拒绝。
她感觉冷敷后已经好一些了,没这么痛,应该不严重。
谢易臣这回的态度却难得的强硬,不管她的意见,径直将人抱起,对一旁愣在原地的周姨说:“我送她去医院。”
慕霜被他抱着往外走,还在他怀里挣扎着。
“说了我不想去。”
见男人没应答,慕霜勾着他脖子的手都在用力,“谢易臣你现在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男人脚步不停,线条完美的下巴紧绷着,眉头拧起。
“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但去医院这件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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