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是个狠人
一走进结界，秦染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走进阴暗的山洞。
血腥味更浓了。
往山洞里走了几步后，秦染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
低头仔细一看竟是血迹。
秦染凝起了眉心，站在原地抬眸看向了被山洞里黑暗笼罩的身影。
那抹黑影就如隐藏蛰伏在黑暗中的恐怖生物，随时就会发起致命一击。
越是看不真切，越是让心生不安。
秦染试探地开口：“阎临渊？”
几乎跟阴暗融为一体的那抹身影在她出声后，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缓缓起身。
或许是因为翅膀的面积大，使得身影在黑暗中变得庞大，更加具有压迫感。
只是......
随着阎临渊走动，他的左侧翅膀撑开的样子很怪异，一半的羽翼像是脱臼的手臂无力垂落着。
“师父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秦染忍不住就绷紧了神经。
阎临渊说话时除了嗓音比以往更低沉外，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这家伙该不会背着她躲在山洞里，偷偷魔化了吧？
越是这样搞不清楚状况，秦染心里越是没底，就站着没动等阎临渊走过来。
阎临渊没有开口回答问题，山洞里再次恢复寂静，以至于秦染能清晰地听到阎临渊沉稳的脚步，以及他踩在地面上血迹踩水般的声音。
瘆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尤其是在环境阴暗的情况下，说一点都不紧张那肯定是吹嘘的，阎临渊好歹也是书中最强的反派大魔头。
所以当阎临渊拿剑对准她时，秦染瞳孔猛地一缩，周身灵力萦绕，只要抬手就能出手。
四眸在黑暗中对视，阎临渊手腕一翻，转而将剑柄递给秦染。
“麻烦师父帮弟子砍了魔翼？”
“什么？！”秦染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阎临渊，然后视线落在阎临渊的翅膀上。
所以，阎临渊说是继续闭关，实则是偷偷在砍自己的翅膀？？？
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对......他是半人半魔，是魔，是大魔头，是人，是个狠人。
“弟子自己完成不了。”
阎临渊平静无波澜地朝着秦染又走进了一步，“唯有师父能帮弟子”
秦染太阳穴突跳，默不作声地接过阎临渊的墨剑后，就将墨剑暂时收进了魅剑的剑域。
其实也不算她收的，她一开启剑域墨剑自己就飞进去了，飞得贼溜快。
阎临渊如墨黑眸终于了一丝波动，“斩断了弟子的魔翼，就能最大程度制止弟子入魔，师父为何不这么做？”
“你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
秦染沉吟后突然反问道：“只要砍了你的翅膀，你就不会入魔了？”
“不知道。”
“你该不会是见到那魔族之人有着跟你一样的翅膀，你才做了这样的事？”
“是。”阎临渊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
秦染唇角开始抽搐了，都没有确定砍了翅膀能防止入魔，阎临渊居然就对自己下狠手了，翅膀也是有骨有肉的，自砍翅膀跟自砍手臂差不多吧？
“没想到你竟也这么迂腐，看到魔族之人有翅膀就要厌恶自己的翅膀。”
秦染打量着阎临渊的翅膀悠悠开口：“为师想要都长不出来，你就别作别折腾自己了。”
阎临渊黑眸变得更加深邃，凝视着秦染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师父想要魔翼？”
“你要是砍下来给为师，那还是免了。”
秦染不假思索地拒绝后补充道：“你把阿飚吓得不轻。”
血腥场面她还是很不习惯，尤其是生生把翅膀砍下来，阿飚也有翅膀，心理阴影面积估计不小，回去她得给阿飚做心理疏导。
阎临渊注视着秦染没有再说话。
场面再次陷入静寂，秦染只好叮嘱道，“宗门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也别纠结魔族血统了，修为高了也没人敢指指点点。”
她还以为阎临渊并不在意魔族血统，现下看来是她低估了他的在意程度。
“好。”阎临渊声音低沉地应下。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想通。”
秦染说完转身就要走。
阎临渊把自己搞成这样，慢慢恢复也好长记性，但想到他那断了一半的翅膀，秦染就停下了脚步，走回到了一动不动的阎临渊面前。
“为师可不是要给你治愈，只是为那对漂亮的翅膀感觉到不值。”
秦染低喃着“糟蹋，太糟蹋了”，就对阎临渊使用了治愈术。
阎临渊冰冷沉黑的双眸逐渐变得涣散，秦染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但那些话却重重落在了心头，尤其是他说他的翅膀漂亮。
随着变异木系灵根的灵力提升，治愈术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阎临渊伤得太重还是怎么回事，阎临渊的伤口是在愈合，但愈合速度不快，秦染只好继续消耗灵力。
“师......”
阎临渊刚开口想要让秦染别再消耗灵力，才吐出一个字就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阴影笼罩而下，秦染看着倒过来的阎临渊，第一反应就是避开。
听到“砰”一声。
秦染无辜地眨巴了一下双眸，啊这......
还好没有其他人看到，否则难保不会被说不关心弟子什么的。
“锵锵？”阿飚探出了鸟脑袋。
秦染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叮嘱了阿飚别说出去后，将阎临渊拖到了旁边，扶起他让他背靠着石壁坐着。
看在自己没第一时间接住阎临渊的份上，秦染就继续给阎临渊治愈伤口，在消耗了大部分灵力之后，阎临渊的翅膀终于是恢复了。
阎临渊此时还昏迷不醒，她也不好就这么走了，秦染就坐在旁边等着。
等着等着，秦染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迷迷糊糊地吩咐了阿飚几句后，就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梦中，左手摘着轮迴草，右手摘着艳心鬼花，还有其他她需要的灵植。
她的，都是她的！
阎临渊感受到光线后缓缓睁开了眼。
山洞外此时照进来一束阳光。
没有疼痛，没有不适，也没有无法自控的力气，灵力还很充裕......
突然想到什么，阎临渊眼瞳微微一震，僵硬地移动视线看向了角落，背靠着石壁歪着头在睡着了的少年。
少年闭着双眸，双唇上扬盈盈笑着，嘴里似乎低喃着“我的......都是我......”。
阳光随着日头的升高慢慢照耀在少年脸上，使得少年俊美精致的脸更白皙柔和，浑身仿佛散发着金灿灿明媚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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