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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烧烤大会(二)


第115章  烧烤大会(二)

姑娘们这边的气氛比较温馨,她们一边吃着美食,一边聊着闲话。

杨文馨打趣裴行南,“我和漓儿是定了亲了,雪亭也有自己的目标,你呢?打算啥时候把自个儿给嫁出去呢?”

裴行南还没回答,蒋清漓就悄悄接话道:“上次我们进宫,姨母说要收集全京城里青年才俊的画像,给表姐好好挑一挑呢!”

“皇伯母出面,这办事效率自然是极高的。”萧雪亭笑道:“要我说,以行南的家世和才貌,还真没几个人能配得上。不如你干脆嫁进我萧家来算了,当个王妃什么的,才算不辱没你的身份。”皇子们的年龄间隔都很小,最年长的孝王殿下今年二十二岁,排行最末的谨王殿下也已年满二十,五个年华正好的天子骄子都尚未娶正妻,京城里的有适龄女儿且有心思的人家,不知道在心里筹谋了多久,对王妃的宝座跃跃欲试呢!

“要死了!”

裴行南闻言,一点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抬举。

她的反应是跺了跺脚,眉头紧皱道:“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跟皇家结亲是那么好结的吗?

远的不说,就看她姑母,日子过得也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内里还不知道咽了多少委屈呢!

再则,她们家已经够显贵的了,实在没必要再借助联姻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按裴行南的心思,只要能换来帝王对她家少一点猜疑,她宁可嫁给一个白身。上次她将从表妹那里听来的话学给了祖父,祖父虽然没让她再插手这件事情,但她心里也隐隐约约能猜出,裴家果真是惹了那位的忌讳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若还敢嫁入皇家,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看见她这样激烈的反应,萧雪亭心里有些许黯然。

看来父王的猜测是对的,裴家已经不愿意跟皇家有任何的牵扯了。

而蒋清晖作为裴家的外孙,一定是一样的想法。

看来,她的前路仍旧是充满了坎坷啊!

萧雪亭想了想,自己低头扯出了一个笑容。

那又如何,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那个人不退缩,她就有勇气一直走下去。

杨文馨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她一向擅长察言观色,因此她笑着说道:“别的不说,咱们的谨王殿下,还真是个……不一样的皇家人。”

几位姑娘的目光转向了穿着随意、坐姿更是随心所欲的萧知璞。

只见他左手举着一条烤鱼,右手拎着一小坛子酒,正吃一口肉、喝一口酒,那模样看起来好不惬意。

裴行南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她用手肘捣了捣自己的表妹,“哎,漓儿,你说……这血脉的力量,还真是强大啊!”

蒋清漓也抬头看了过去。

她二哥和循东表哥吃相还是比较斯文的,吃鱼就是仔细挑了鱼刺,小口小口地吃。

喝酒也是倒在了酒碗里,慢慢品着。

可顾安域和萧知璞就不一样了,两人的动作十分同步,都是靠在一个斜坡上,一手拿着烤鱼大口大口啃,一手拎着酒坛大口大口灌。

那姿态,还真有几分绿林好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爽。

蒋清漓也笑了。

顾安域生在乡野,会如此不拘小节并不让人意外,可萧知璞长在深宫,按理说两个人不该有如此相像的性情。

或许只能说,这是骨子里深刻的东西?

也可能,只是萧知璞真的很亲近他这个表哥,才会不自觉地模仿他的动作。

蒋清漓有些感慨。

那个人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看起来似乎漫不经心的,但只要接触久了,就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譬如萧知璞。

再譬如顾安然。

也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她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员吧?蒋清漓低头浅笑。

就算是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

这边顾安域无意中一抬眼,正好看见蒋清漓上扬的唇角。

他微微一愣。

这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萧知璞也不拿筷子,他直接捏起一串炸槐花,扔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嚼一边感慨,“漓儿妹妹的手艺真好,表哥好生有福气啊!”

这话顾安域爱听。

他收回了视线,“你若是羡慕,不若让姨母给你多留心一下,早日娶个媳妇儿回去。”

“我也想啊!”说起这个,萧知璞有些苦恼,“只可惜,身不由己啊!”

他是皇子,他的婚事别说他自己,他母妃都不一定能插得上手。

最终也不过是他父皇权衡利益,看将哪家的姑娘嫁给他更有好处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自己的婚事从没有期盼,反而觉得能晚一天就晚一天,说不定成亲后,就再也没有清闲日子过了。

顾安域听了,沉默不语。

裴循东看看萧知璞,又看看顾安域,也聪明地闭紧了嘴巴。

这事情,实在没有他插嘴的余地。

反倒是一向话不多的蒋清晖接话道:“殿下年纪还小,不着急提这个,有时间……还是多学学如何处理政事,多体恤一下民生疾苦比较好。”

萧知璞笑了。

还真是,在座的哪一个不比他大?不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嘛!也就表哥刚刚定了亲,但什么时候成亲也没个准儿。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之前表哥跟他说想要去北疆找舅父投军的事情。

说起来,这京城也怪没意思的。

要不,他干脆追随表哥的脚步去北疆?

就是将母妃一个人留在宫里,他有些放心不下。

顾安域抬头看了一眼蒋清晖。

方知刚才说的那句话,似乎包含了很多种意思。

他看着是在劝知璞不要忧心自己的亲事,实则不无暗示他尽量将亲事往后推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再过两年,知璞就能够做主自己的亲事了?

还有,他说让知璞学着处理政事……朝廷上谁人不知,陛下这五位皇子,没有一个领有正经差事的。

就连年龄最长的孝王殿下都还是个闲散王爷,更别提排行最末的知璞了。

方知如今一反常态地关心一个皇子的亲事……看来,今后的变故,与知璞也有关联。

或者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变故,而可能是一场摧毁如今局面的地动山摇。

他心里有些犹豫。

从理智上来说,知璞的身份,无疑是他们能够取胜的关键。

但从情感上来讲,他的姨母受了一辈子的苦,他并不愿意将他们拖进这场前途未卜的争斗中。

这一刻,他的心头转过了万千念头,他想起早逝的外祖父和母亲,想起姨母和师兄分别时的痛苦难耐,想起知璞一脸倔强地说着——“我不是小孩子。”

他在心底叹息。

是他想得太多了。

就算他们是他的亲人,面对这样足以扭转命运走向的抉择,他也不该替他们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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