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怎敌她千娇百媚 > 83.1

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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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昀那着幽光的瞳更暗了,    桃花眼里的笑更浓得人面红耳赤。他对罗令妤的人品不敢苟同,但他也是正常男人,美人多娇,不停回头望他,他不介意多看两眼。

        说得口干舌燥的6二郎6显停下来,现6昀的心不在焉后,有些不悦地顺着他视线看去,    之后吃惊:“罗表妹,    你什么时候来的?”

        6显见到她了,罗令妤不好再盯着6昀看。她手下煮茶的动作不停,扭过玉雪般的面颊,嫣然一笑:“二表哥,三表哥。我来一会儿了,你们喝的茶就是我煮的。”

        6显一怔,低头看手上那被自己牛饮的茶一眼,    再抬头看罗令妤的面孔。她太过明耀,    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下,稍微不自在。

        这点,    旁边老闲自在的6三郎就对罗令妤的美免疫了许多——他连神情都不变一下。

        罗令妤眼睛明亮如秋水:“老夫人让我给二表哥带话,    上次二表哥给她寻的那位疾医不知如何寻来?老夫人头又痛了,她觉得那位疾医开的药很有效。”

        6显低着头粗声:“不、不是什么大事,    我回头就带人去见祖母。”

        罗令妤便不说话了,    继续安静地煮茶。

        日光落在她眉眼、肩腰上,    屋中两位表哥都在看她。罗令妤挺直腰背,让自己的动作更慢,更优雅。她面容微侧,唇儿嫣红,以最美的姿态对着屋中的两位表哥。在两位郎君眼中,坐在煎茶釜旁边,女郎低头敛目,手持长柄茶勺舀动茶汤。那煎茶、点茶的动作分明是平时看惯的,然由罗令妤做来,就分外好看。

        一时寂静,只闻得水沸声如煮雨沙沙。

        过一会儿,罗令妤瞥目悄悄望来,与6显的目光对上。6显闹了个大脸红,更加窘迫。这位二郎绞尽脑汁,才想起一个话题:“表妹既然坐了一会儿了,可给我们评评理。”

        罗令妤怕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忙说:“我不曾听得两位表哥说什么。”

        6显并不在意,温声:“一位公子幼时救了某位名门郎君一命,这位郎君感而报之,已报了十年之久。有人认为报恩已足够,名门郎君该适可而止,为自己谋事。此郎却认为合该一生为报。表妹认为哪个更有理?”

        6昀眉梢扬一下,也盯着罗令妤。

        罗令妤脑中快转。

        其实她真没有听明白两位表哥在吵什么,6二郎现在一说,罗令妤本能觉得那个想一生报恩的人是6二郎,而想半途而止的是6三郎。罗令妤自己被6昀戏弄过,虽然仍期待婚嫁,却对6三郎的人品不敢苟同。此时以为6三郎想半途而废,罗令妤在心中把6昀鄙视一通。

        然她面上不显,反而柔声道:“两位表哥年长我许多,历过的事也比我多,当是各有各的思量。我不知前因后果,若贸然提出建议,实在是贻笑大方,丢人无比。二位表哥不妨站在对方立场多想想,也许能达成和解。”

        6显讶然,看罗令妤的目光亮了些。

        6昀同样意外地多看罗令妤一眼。

        其实6显那问题不过是强行找话题,任何女郎被问这个问题,想不得罪任何一个人,必然会两方都夸一番。罗令妤她没有夸,她从自己的角度实事求是。这个新奇的答案,明显让一旁的6二郎惊艳无比。

        6昀看眼6显,再看眼罗令妤,心中鄙夷:真是荤素不忌。

        6昀起身,跟6二郎敷衍称要回去换药,他先走一步。6显明知道6昀在应付自己,但当着罗表妹的话也不好说什么。就见6昀飒飒然走过,长袖垂地。

        6昀出了门,穿上履。下台阶时,罗令妤又偷偷看他。

        6昀一顿,长袖拂过罗令妤身边时,他忽而倾身,秀逸的脸朝罗令妤靠去。凑在她耳边,他轻轻说了几个字,声如青玉撞击。

        从屋中的6显角度看去,6昀的脸几乎与罗表妹的脸贴上,女郎的面容红得似烧。6显当即不悦,开口提醒:“三郎,你忘了跟我的保证了么?莫要戏弄表妹!”

        以前三郎也不曾这样对待过府上表妹,为何现在这般放纵本性?

        6昀起身,大笑出声。他一点儿没有往日高山冰雪的冷傲样,戏谑的眼神撩罗令妤一把后,随意地跟后面的6显摆了摆手:“知道知道。大和尚不要念经。”

        6显:“……”

        罗令妤噗嗤一笑,然后快收起笑容。继续低头烹茶,罗令妤心中微甜。因方才6昀俯身,与她耳语八字——花前月下,不见不散。

        罗令妤心中微微惊喜:她便知她这般好看,三表哥不会有眼无珠。

        6三郎终于给机会了。

        罗令妤人还在6显屋廊下,心却已经飘远。她思忖如何打扮,如何说话,何时去约见三郎……只消她能嫁给6三郎,自己和妹妹捉襟见肘的生活就可以结束了。毕竟罗令妤到了建业后才知道——她带来的那点银子,根本用不了多久。

        建业的郎君和女郎们,好奢之风,乃她生平仅见。

        ……

        6昀只说“花前月下”,没提具体时辰。罗令妤想了半天,觉得他指的该是离他住处“清院”极近的、她上次出丑的那片花林,至于“月下”,那时辰就太宽泛了。实在无法,为了给表哥一个好印象,罗令妤傍晚过后稍微矜持了半个时辰,就出门了。

        6三郎到了花林深处,远远一望。女郎着鹅黄色的竖条纹裥裙,披帛轻薄,脚踩凤头履。明月下清风吹拂,她手无意识地抚摸耳下玉铛,眉心微蹙。此般丽人,衣扬人美,恍若林中妖精。

        6昀在一刹那间,心停了一下。

        罗令妤低着头,不安地想那位三表哥是不是真的与她相约在此。此年代男女私会不是大事,罗令妤是怕自己误解丢脸……6三郎对她忽冷忽热。时辰渐晚,仍不见人,罗令妤心里愈不安。她皱着眉,打算离去了。

        就这么一动,身后树边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向后一拥。罗令妤才要尖叫,另一只手不慌不忙地伸出,捂住了她的嘴。她身子被一转压在了树上,花簌簌落,罗令妤浑身僵硬满心惊惧时,听到男声低哑笑道:“别慌,是我。”

        6昀!

        罗令妤抬目,果然与那双明亮好看的眼睛对上。捂她嘴的手放下,罗令妤不再试图挣扎,她的心仍跳得厉害,面孔绯红。她惊疑不定地望着压着她、将她几乎搂抱在怀里的6三郎:此郎眉目间神采风流轻浮,与平日他那傲然不理人的样子完全不同。

        到底哪个才是他?

        罗令妤眼波横飞,小声嗔一声:“表哥,你吓到我了。”

        6昀轻笑。

        笑声让她脸更燥了。

        他的脸靠过来,在她颈肩轻轻嗅了一下。罗令妤浑身更加僵,他的脸与她几乎贴着,长撩她面。罗令妤指甲用力地掐着手心,才能克制住自己推人的冲动——

        这可是她相中的最适合婚嫁的郎君啊。

        人家好不容易主动一次,她疯了才推。

        6昀脸与她微蹭,蹭得她心软腿软。他低声问:“下午给我喝的茶,和你送的酥糕香味相同?”

        罗令妤镇定道:“是我加了自己调的香露。表哥如果喜欢,我回头送表哥一瓶。”

        6昀的笑声磨着她的耳,呓语一般:“喜欢啊。”

        那个飘飘的“啊”,让罗令妤心上被羽毛拂过般痒。郎君的手指扣着她的腰肢,男郎平坦的胸膛与她胸前饱满相贴,他的脸再埋下,于她颈肩碾磨。那丝丝战栗感,爬上罗令妤的脊背。她大脑空白,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在这时自己该说什么。

        6昀目光微讽:到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反抗?他真是小看了这个表妹。

        他手摸上她瓷玉一样的面颊,脸侧过,目中含情地盯着她的唇。罗令妤呆一下,立即明白他想做什么了。她睫毛颤一下后,闭上了眼,脸颊被灼热的风拂着,更加滚烫。她心脏咚咚跳声如雷,身子颤抖……

        然而良久良久,下一步迟迟不到。

        罗令妤颇意外地睁开眼。

        6昀面无表情:“你就是这样勾搭男人的?我6府的郎君,从我二哥到我,你倒是一个也不放过。但是教你个乖,光是傻站如木头,动也不动,要不是看中你美色,没有男人会心动的。”

        “表妹,以色侍人,人薄之。”

        门外进来的正是6家大夫人张明兰。

        张明兰虽不是6昶的生母,但是6昶当然得叫她一声“母亲”。何况6昶现在是养在张明兰这里的。

        6夫人一来,6昶忐忑不安地垂下小脑瓜,余光看到6夫人揉着被他撞痛的腰。姆妈侍女一通忙碌,6夫人才进了屋里头,坐上了榻。6小郎君乖乖地站在地上等着听训,6夫人妆容一丝不苟,严肃无比:“你在闹什么?刚下学就往外跑,功课做完了?”

        一旁侍女将小几上扔着的薄薄一页宣纸拿给6夫人看,说这是小郎君的功课。6昶心里一咯噔,想要补救可是还没等他想出借口,6夫人已经在查看他的功夫了。6夫人脸色当即变得比方才被撞还精彩:“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你就是这般做功课的!”

        6昶抖一下,嗫喏:“我、我错了……”

        6夫人“啪”一下将宣纸往案头一压,厉声:“先生跟我说,你这段时间功课不上心。我特意来看你,想不到先生真说对了。不好好读书,你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干什么?有什么事比读书更重要?”

        6昶支支吾吾。

        6夫人拍案怒喝:“说话!”

        6昶还是支吾半天说不出来,6夫人干脆不问他了,叫来陪6昶读书的小书童问话。小书童原本不敢说,但是6夫人冷目寒霜,小书童被气势压得哭了出来:“郎君是要、要去‘雪溯院’,参加今晚的小宴。”

        雪溯院?

        6夫人拧眉。

        姆妈解释:“雪溯院如今是罗娘子住着的。”

        6夫人讶一下,唇往下压,露出一个冷笑般的神情。姆妈在一旁细细拷问什么“小宴”,6夫人问:“四郎一个小孩子,怎么还能去参加筵席?罗娘子是只邀了四郎?”

        小书童揉着眼睛哭哭啼啼道:“都、都邀了的,我们四郎也有请帖的。那请帖是叶子型,裁得可好看了,还有花香。我们四郎从来没收到过这么好看的帖子,说罗姐姐人真好……听说大家都去,罗娘子的妹妹也在,我们四郎就想过去玩……”

        罗姐姐真好?

        当下里,姆妈让书童带路,把那请帖搜了出来,拿给6夫人看。请帖确实做得精致漂亮,都是自家裁的纸张,平民百姓用不起。此年代纸张尚且珍贵,6小四郎6昶一个小孩子能收到这么精致的请帖,自然觉得自家前所未有的被人尊重,自然要去给所谓的罗姐姐捧场……

        6夫人的冷笑便没压住了:罗令妤可真是会收买人心。

        6夫人出身汉中名门张氏,她父亲是当代大儒,专修儒学。自来言传身教,6夫人是瞧不得女子轻浮状的。新来的罗娘子罗令妤容色姣好甚妖,本就让6夫人不喜;兼那女郎通身气派风流无比,多才多艺。这般风流贵族女郎,6夫人是一贯厌之的。

        6夫人问小四郎:“你罗姐姐的这类小宴,是经常举办么?”

        6昶被吓得双目含泪:“是、是。“

        6夫人沉吟:“难怪今日我叫书院先生来问话,一个个吭吭哧哧,说起府上郎君们的功课,都说不太好。连二郎那般自省,最近功课都降到了甲中。”6夫人探寻的目光看向姆妈,姆妈立刻出门叫人去请府上郎君们的书童、侍墨侍女,一一问起郎君们近日功课表现。

        所有郎君中,6夫人独独跳过6三郎6昀。

        6昀那个混不吝的……向来没法管,管多管少都有人不喜,6夫人干脆直接放养了。

        一时间,晚宴时辰到了,6四郎非但出不了门,还被6夫人罚站在廊下。他低头揉着酸涩的眼睛,心中沮丧又不安。看灯火达旦,哥哥们的书童、侍从、侍女都被6夫人叫来问功课。6夫人何等严厉,稍有不满便会放大十倍。

        隔着一道竹帘,6小四郎已经听得里头6夫人的震怒——

        “罗氏女误我6家儿郎们!此心当诛。”

        6昶哭丧着脸,想这可怎么办……

        ……

        6小四郎那边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府上郎君们的侍从都被叫去问话。二房“清院”这里独树一帜,没人过来讨问,就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了。

        早在晌午时,“清院”就收到了“雪溯院”的请帖。罗令妤会做人,才与6昀闹得不愉快,她帮王娘子操持的家中小宴,都没忘了6三郎。而且怕6三郎误会,下午时罗令妤和王氏女一同写请帖时,这封送来6三郎面前的请帖被罗令妤刻意安排给王氏女写。王氏女心悦可以与倾慕的表哥写信,没有察觉罗令妤躲避的态度。

        只是可惜,这么漂亮的请帖送来“清院”,6昀瞥了一眼,就扔了——

        6三郎确实是不怎么参加家里这种小宴的。

        比起罗令妤的做派,6夫人傍晚问话时,单独漏了6昀,就显得让人不那么愉快了。

        晚间6昀窝在榻上翻书,灯火映着他明润眉目,帘子挑动,火光一闪,他眼眸缩一下,看到贴身侍女锦月气哼哼地进了屋。锦月满脸写着“不高兴”,还把帘子耍得很响,影响到了6昀看书。

        锦月跟6三郎告状道:“大夫人瞧不起我们!傍晚时她叫郎君们的书童侍女问各位郎君们的功课,就是不问郎君你。怎么,郎君你不姓6啊?府上就她家二郎宝贵啊?”

        6三郎翻一页书,淡声:“大夫人耿直,向来如此。没人管,多高兴。”

        锦月一点都不觉得高兴。锦月在帘子下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跟6三郎八卦道:“听说起因是罗娘子那边闹的……”

        6昀仍低着眉,似在认真看书。然了解他的锦月见他半天不翻书,就知道他在听自己说话。锦月盯着三郎那仍透着隐约巴掌印的脸看,心想罗娘子果然在三郎这里与众不同。锦月当即把自己打听到的八卦说给6昀听,末了沉默一会儿,同情道:“寄人篱下,还惹恼了6夫人。罗娘子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6夫人那般眼里揉不得沙,恐要亲自去‘雪溯院’,训斥罗娘子了。”

        6三郎漫不经心:“活该。”

        他停顿一下:“早提醒过她,谁让她不听。”

        锦月却不赞同,她对罗令妤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咳咳,罗令妤经常给他们这里送礼,送的礼物6三郎态度不明,锦月却喜欢罗令妤的上道。她为罗令妤争取道:“话不能那般说。罗娘子年纪尚轻,又不识得6夫人,初来乍到,自然会走些误区。这些,三郎我们刚回建业时,不也吃过这些苦么?”

        “都是没有父母庇护的……三郎你对罗娘子就没有一点同病相怜感么?罗娘子还不如您当年呢……您好歹是正统的6家血脉,罗娘子在我们家,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啊。”

        “郎君、郎君……”

        6昀:“叫魂呢?”

        锦月脸刷地红了,她眨眼,期盼地望着三郎。

        良久,看6昀扯了下嘴角:“你去打听下她那个小宴怎么回事。”

        有三郎撑腰,锦月当即面露喜色,应一声后出去让人去“雪溯院”打听情况了。回来后,锦月在廊下窗口踮脚望一眼屋中还在淡定翻书的6三郎,她想三郎惯来如是,但只消自己给三郎找到出行的衣衫,一会儿三郎肯定会出门的。

        多亏了罗令妤平时的“心机”,投得锦月的好。

        锦月回头,正要去隔间准备三郎的衣袍,忽然深吸一口气,看到院中站着的大氅青年。锦月张口结舌:“公、公、公子!您怎么来了?!怎么不通告一声?”

        青年面容秀气,站在院里,一众仆从们战战兢兢地垂着头不敢看,他不知道站着看了多久。青年看到了锦月,轻轻地说了几个字:“三郎,有,疾,孤,来,看。”

        他说的又轻又慢,字数还少。

        锦月领他进去见人——

        这位是当今南国陛下名下的五公子,陈王刘俶(音同触)。也是6二郎6显不喜三郎交好的那位公子。

        刘俶说话这么少,非其他缘故,乃因,这位公子,是结巴。然他口吃的事,哪怕是6三郎的贴身侍女,锦月也是不知的。

        翠玉般鲜妍的色泽。

        甚是眼熟,好似见过。

        众所周知,6三郎虽长了一张桃花相,但许是受相貌所累,他品性最是高洁,光风霁月。和6二郎的沉稳内敛不同,6三郎是孤高傲物。名门出身,6家郎君们到这个年纪,性之所好,身边多多少少都有过女子。哪怕不好色,也定有过好奇,兴趣。

        只有6三郎没有。

        6家表小姐们花枝招展,来来去去,没有一个能和6三郎多说两句话。

        这般性情高傲清冷的郎君,居然有一日,怀中抱了一个女子?!这这这……

        6夫人瞠目结舌,一时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盯着6昀看。6昀怀里的罗令妤则扒着郎君的衣袖,抖个不住,拼命地掐6昀的手臂,暗示他快想办法走。6昀顶着一张俊脸,非常无辜地回望6夫人。6昀表现得如此淡定、理所当然、厚脸皮,6夫人渐渐迷茫,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一丝丝不坚定的怀疑。

        6夫人:……难道是我多心了?

        6夫人还没醒过神,他们前面的院子就有小厮奔了出来,替院里的人说:“夫人,快快快!二郎这次是真的醒了!”

        儿子醒来这事自然比“6三郎可能睡了府上的侍女”更加重要,一听到6显的消息,6夫人再顾不上理会6昀这桩艳.情。给了6昀一个警告的眼神,6夫人领着侍女们急忙从6昀身边走过,进院子里看望6二郎了。待人走后,6昀揭开披风,怀里的美人儿脸已经憋得红透了。

        6昀还没说什么,罗令妤就激动无比:“二表哥终于醒了?太好了……三表哥快送我回佛堂,我要赶紧见二表哥!”

        罗令妤心立刻飞到了6二郎身上,想着如何在6夫人等人之前给6二郎提醒、把落水一事招到自己身上。刻意忘掉6夫人刚才的搅局,躲在6昀怀里,罗令妤悄悄拂了下鬓角的丝,用袖子擦去额上的汗。她还凑到自己袖口,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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