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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七一进茶房, 就闻到一股果香和茶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炉子上的小锅里,还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
小沙弥笑道:“秦施主这主意真好,小僧觉得这果茶一定很好喝。”
“明日我与师兄们说说, 让咱们厨房也这样煮茶,到时候给客人们吃, 一定又是一道美食……”
韩七心想, 您这脑子这么灵活, 没去我家当掌柜简直可惜了。
两人坐在一旁看了一会, 感觉里面的果子都煮化了, 韩七道:“这怕是已经好了吧!”
而且这味道,看起来特别好看。
因为茶用的是白茶,煮出来颜色极浅,但是味道又很香。
整个锅里,明显是水果煮好后的颜色,澄亮的水中翻滚着小小的果粒, 看得让人口齿生津。
“嗯!”
小沙弥说着把小锅端了下来, 放在旁边凉了一会, 这才装进了一旁的茶壶里。
韩七提着壶,小沙弥自己则是端着了盘子,上面放了几个杯子,以及几小碟切好的水果丁和一小碗蜂蜜。
两人一起到了前院。
郑王远远闻到一股香味,即有果子的香甜又有茶叶的清香,勾得人不自觉地咽口水, 笑着大步朝韩七走来。
韩七:“……”
怎么办,腿有点儿不听使唤?
郑王走到韩七跟前,味道更加浓郁,笑道:“小秦, 这便是你说的果茶?”
秦贞笑道:“正是这个。”
他是用了果子和茶直接煮的,待果子煮的差不多烂了,再把茶味包拿出来,这样喝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把茶叶吞下去了。
冬天来一杯,简直不要太爽啊!
可惜这里没有柚子,否则柚子茶感觉更好喝。
秦贞给郑王倒了一杯,让他按自己喜欢好再加点果子。
郑王没加别的,先抿了口茶,笑道:“味道确实不错。”
水果和茶味混合在一起,淡淡的清甜味。
秦贞自己则是加了点蜂蜜,放了些果子,酸酸甜甜,咬起来还挺有嚼劲的。
郑王道:“去把小西唤过来。”
侍卫一听立马出去了。
郑王这才接着道:“我们家小西一定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秦贞道:“小姑娘一般都喜欢。”
说起女儿郑王脸上的笑容不由的多了起来,一边喝茶一边和秦贞聊了起来,最后说起果茶还可不可以有别的吃法。
秦贞道:“其实也可以用牛乳和茶叶煮……”
那样就变成奶茶了,嗯还能加点糯米圆子放黑糖,哎呀妈呀,有点受不了了。
秦贞狂咽了一会口水。
郑王听得仔细,随后笑道:“照你这么说,倒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与茶配了。”
秦贞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就看自己喜欢了。”
“回头试试去!”
秦贞喝完了一杯茶,继续回去干活。
韩七本来还有大半杯,一见秦贞要走了,一口气将杯里的茶喝完,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李青云倒是不着急。
李青云过去的时候,韩七正和秦贞小声嘀咕,“你说这个郑王到底来这边做什么?”
他们来的第一天就到了,现在也待了三四天了,怎么还不走,关键是他老人家好像没什么事似的。
这都两天了,一直蹲这儿瞧他们画壁画。
秦贞道:“咱们赶紧画完,结账走人。”
这几日没读书,他已级深深地罪恶感了。
韩七叹息,“说实话,我以前觉得画画特别好,我自己没事就喜欢画,可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感觉自己现在做的这事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秦贞道:“你要是当兴趣爱好,那肯定是开心了,但你要是真想拿这东西来养家糊口,它在你眼里和心里,就与爱好不一样了。”
反而变成一种责任与负担。
想想被邹掌柜催画的日子,秦贞不禁打了个哆嗦。
小西来时,郑王已经喝第二杯了,这一次他倒是加了点果子,喝起来口感丰富了不少,见女儿蹦蹦跳跳地过来,身后还跟了外甥女,郑王笑着给两人介绍果茶。
小西手脚麻利地给自己调了一杯,咕嘟咕嘟地喝完了。
郑王见鼓起来的腮帮子,好笑道:“味道怎么样?”
满杯的果子,还浇了不少的蜂蜜,一看就不是来喝茶的。
小西用力点头,“好吃!”
郑王见外甥女很秀气地抿了口果茶,道:“云儿觉得呢?”
小姑娘轻轻点头,“甜而不腻,这种喝茶法还是头一次见着。”
“回头咱们可以自己煮,这是秦公子想出的法子,你可以放点果子,本王刚才尝了尝,感觉更好吃了些……”
郑家三人喝茶聊天。
秦贞三人终于把这块给修补好了,望着与原图无异的壁画,秦贞长长吐了口气,提着画具将整个院里都给过了两遍,发现没什么需要修补的地方,这才与小沙弥道:“小师父,这个院咱们已经修好了,其余的院还有需要修补的地方吗?”
小沙弥道:“有的,您随我来。”
秦贞与郑王说了一声,便领着韩七和李青云跟着小沙弥去寺里修补别的地方去了。
这么转了一圈他才发现,好家伙这寺可真够大的,走得两条腿都麻了,也才转了一半的院子。
李青云望着已经西斜的太阳,笑道:“咱们今日怕是又下不了山了。”
韩七点头,“隆门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许多。”
李青云几个那天一共逛了三四座寺庙,小的半个时辰,大的一个时辰足矣,就算是最大的回隆寺也不过一个来时辰就逛完了。
岂知,到了隆门寺,你怕是得逛上一整天。
小沙弥道:“咱们隆门寺是七隆山上最大的一座寺庙了。”
“不过也没那么夸张,三四个时辰足矣了。”
秦贞:“……”
你这就太凡了吧!
三四个时辰不就是差不多一天了吗?
眼看着见时间不早了,今日铁定是修不完了,小沙弥领着三人抄进路回到小院。
饶是如此,天也黑透了。
秦贞走的脚脖子都酸了。
韩七平时娇生惯养的,这会儿躺在床上直嚎。
李青云道:“阿贞,我觉得照这样下去,怕是咱们明天一天也不一定能修完。”
那小和尚也说了,他们今日修的这几个院子,都是没什么问题的,明日那边问题大一些。
秦贞道:“明日再看吧,不行就再待一天。”
他这么一算,待他们下山后,就进入八月下旬了,再在砚城住几日,成绩就出来了。
而且,他们在隆门寺待的越久,肯定收益也就越大,到时候能给李青云的银子也越多。
这样看来倒是好事了。
秦贞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跟着小沙弥一道将余下的壁画给修了修,有些佛相身上的衣裳掉色的他也给补了补。
忙忙碌碌一天就过去了。
好在,忙完一切也才申时二刻。
秦贞长长吐了口气,笑道:“运气蛮好,今日还能下山。”
韩七搓着手道:“说真的,我回去得先啃一只猪蹄,两只……”
话没说完,就见小沙弥双手合什,一连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
韩七讪讪地闭了嘴。
在心里将这想吃的东西给翻了好几遍牌子。
小沙弥领着三人去领工钱。
也不知道了缘如何与对方说的,这一趟寺里一共支付了十二两银子。
三人一分,每人四两。
韩七见秦贞给两人分钱,忙摆着手道:“我怎么也有?”
他明明就是一学徒打杂的嘛,基本上事情都是秦贞干的。
秦贞道:“你当然有了,你这几日爬高爬低的,没少办事儿。”
“要是不乐意要,我就捐香油钱了!”
说着作势要把钱给拿回来,韩七忙捂在了怀里,“那还是我留着吧,回去给我祖父他们显摆显摆,也知道我能赚钱了……”
还能给小妹买点零嘴,给祖父、祖母买点好吃的,这么一算,好家伙四两银子一眨眼就没了。
李青云也不好意思收,“就算是三人分,咱们这也太多了。”
就像工匠,瓦匠和打杂人员工钱都是不一样的,丫环还分三六九等呢。
秦贞道:“我觉得都一样,因为咱们现在都是童生。”
好吧!
这等级分的似乎没毛病。
李青云只得收了下来,仔细一琢磨,这次出门基本上没花钱,还赚了点银子。
下山离开时,刚好碰到郑王一家人也要走。
秦贞三人本能的要抄小路离开,不料郑王身边的侍卫远远瞧见他们,快步过来道:“秦公子,咱们王爷请您过去一叙。”
秦贞:“……”
该不会是真想抓他去给小西当先生吧?
话虽如此,秦贞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郑王正带着女儿玩叶子牌,笑道:“小秦,你们这是要下山?”
秦贞点头,“王爷也要离开了吧!”
“是呀!”再不走京里都得着急了。
郑王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随后笑道:“上来坐吧,顺路捎你们一程。”
秦贞:“……”
郑王笑道:“会玩叶子牌吗?”
秦贞摇头,看都看不懂,不过这玩意他记得上辈子他太奶奶那儿还真有一幅,不过没人会玩,也就老太太偶尔闲时摸出来看看。
兴许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会给人压力,郑王也没喊他们一起坐。
在后头专门腾了一辆马车给他们。
秦贞也不是头一次搭人的顺风车。
这回绝对是逼格最高的一次,三个人缩在马车里,规规整整的也没敢大声聊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不容易进了砚城,秦贞本想着他们自己下去离开就成了,不料郑王又让人将他们送到家门口。
下了车,秦贞暗暗松了口气。
对送他们的范侍卫道:“范兄您等会,我有个东西麻烦您带给王爷。”
坐了人家的车,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于是,秦贞飞速跑回房间,把床底下没打开的那坛子酒给提了出来。
王福礼知道他回来了,从床上爬起来过来找他,不料一进门就见他提着酒往外头跑。
急道:“你又拿酒做什么去?不是说了,这酒是留着咱们……”
王福礼话没说完,秦贞就跑得没影了。
他只得也拔腿跟了出去,一出门就见秦贞将酒坛交给了站在马车旁,身材颀长,面容冷竣的男子手里,笑道:“范兄,这酒是我家娘子自己酿的,麻烦您帮我交给王爷,多谢王爷这一路的照抚。”
王爷?
王福礼听得有点儿晕。
范侍卫和秦贞拱了拱手,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直到马车拐了弯儿,韩七和李青云才齐齐将绷直的背给松了下来,非常默契地开口,“哎呀妈呀,这一路可真是憋死我了。”
秦贞望天,“谁说不是呢?”
王福礼晕晕乎乎地开口,“你们真是坐王爷的马车回来的?”
三人搭郑王顺风车这事。
一时间令众位师兄表情各异。
王福礼一向心大,与别人的关注点有些不太一样,“说真的,郑王长得好不好看,是不是与传闻中一样,英武不凡,如战神一般,所向披靡!”
秦贞也是这两天碰到了本尊,才听韩七和李青云给他科普了一下。
郑王十三岁上战场了,当时正是西疆闹得凶的时候,他年纪虽小,又长得秀秀气气的,谁都不曾将他放在眼里,大家都道他是来渡金的,也就是让履历好看些,将来继承王位也有个说道,可西疆的王子却是他活捉的。
大将军的一条手臂也是他砍下来的。
后来西疆人一听郑王这个人,都吓得屁滚尿流。
西疆这些年来,能这么心甘情愿的伏首称臣,正是因为郑王在那儿镇守。
自然,还有一个原因,西疆的大王昏庸无道,百姓苦不堪言。
那边土地贫瘠,风砂又大,更是严重缺水。
可大王还为了一己私欲,讨好宠妃,鱼肉百姓,民怨四起不说,连亲儿子都要造他的反。
把西疆打下来之后,郑王在百姓心里的威望极高,也正因此,郑王在那边还有百姓给他立庙烧香呢……
秦贞道:“蛮好看。”
与崔二的美貌不一样,他是儒雅俊逸更多一些。
一件普通的袍子,穿在他身上,都能显出华贵来,可见脸和气质缺一不可。
关键是身材好。
这么一想,他突然感觉自己还得锻炼。
王福礼还想再问,被宋贤给拎开了,“阿贞,给你们说个事。”
秦贞他们走的这几日。
宋贤几人也会偶尔出去走走,尤其是韩五因为住在客栈,经常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这不这几日就传出,刘学政今年有收徒的打算。
说是,如果今年谁考了院试榜首,就收谁为徒。
秦贞:“……”
宋贤好笑道:“你这什么表情?”
秦贞道:“这消息哪里传出来的,怎么听着这么不真实。”
现在还是评卷的关键时刻,刘学政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更何况收徒与旁的事情还不一样,哪有连面都没见过,随便收徒的道理。
就算是能来参加院试的都是被把过关的,可谁知道心性如何?
韩五道:“听客栈里的师兄们说的。”
这话说出来,可能一般人都不会信,不过这事得有个前提,据说院试开始之前,有人找到刘学政,要让刘学政收自家的孩子为徒。
刘学政碍于面子不好拒绝,就有了这么一个约定。
李青云道:“这么说,这位找上门的,应该成绩一直不错,不然也不敢接这话茬了。”
韩五道:“所以,今年押宝的人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一听这话,秦贞只有一个念头,这不就是跟卖奶粉的说母乳怎么不好一样么?
指不定这也就是庄家自己放出的风声,还偏偏有人要往上面冲。
王福礼嘿嘿笑道:“我也押了。”
秦贞没理他,这几天在寺里吃住,说实话洗澡还是不太方便的,于是起身与大家说了一声,回去洗漱去了,再顺便补个觉,明日起开始努力学习。
虽说来之前,吕先生找他谈话了。
照他府试和县试发挥的情况来看,只要稳住不愁过不了。
可面对五千多人,秦贞也只能苦哈哈地咧咧嘴。
这里面的人数可是数年来积累下来的,读了二三十年的师兄都有。
不料王福拉住他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押的是谁?”
秦贞一听这话,暗道一声不好。
下意识道:“你该不会押了我吧?”
王福礼点头,特别虔诚地给他分析了一圈。
每年考试都会有赌注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加了刘学政的话,以前大家押的都是看谁能上榜。
今年直接押看谁能中榜首,那就是刘学政的徒弟了。
刘学政是四年前从京都调过来的,年纪也不是太大,为人特别的耿直,还是当年的榜眼。
家世什么也不差,一家人都是清风明月的性子。
不管是在任上,还是京里,都属于清贵一流的,他与董家和辛家还不一样。
想拜刘学政为师的人多了去了。
可这几年他一直没松口,今年找上门这位,怕是他实在推不过去了,双方便订下了这么一个赌约。
而榜首的热门人选,一般都是各府府试的榜首。
秦贞县试的时候第三,府试头名,这说明成绩相当稳定,还有大幅提高。
自然是竞争榜首的重要人选之一。
秦贞无语道:“你赔了可别找我。”
王福礼道:“你就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
秦贞脸黑了黑,“咱们县试的时候多少人参加,府试的时候多少人参加?”
这两试,大部分都是应届生,而且他们余城府本身教育资源就落后,在他们省都是垫底的,你凭什么与一群复读生比。
来之前,他也想着这次肯定能中,就算是不能榜首,拿个前十也不成问题。
可一看这五千多人,当时心里就有一个念头,能上榜那就阿弥陀佛了。
结果,王福礼这货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实在不是他儿子,否则肯定被揍。
王福礼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梗着脖子道:“反正我觉得你就行。”
秦贞抽抽嘴角,“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
要说上榜吧,秦贞个人感觉还是有希望的。
榜首那不是扯蛋吗?
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泡了个澡连晚饭都没吃,一觉睡到第二天巳时。
李青云跟他都差不了多少。
秦贞起床见大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吃完饭溜了一会,各自找了个位置开始读书。
到了中午,秦贞才吃完饭,就见韩七晃晃悠悠地进门了,说是今日天气好,要不要一起去城外踏青。
秦贞翻着手里的书,头都没抬直接拒绝了。
韩七凑近看了看,道:“你还真准备看兵法了?”
“嗯!”
那天和郑王随意聊了几句。
郑王的意思,别以为下棋、弹琴、画画这些就属于不务正业。
虽说科举不一定考,但是你若是真接触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建议他有时间,可以找这方面的东西瞧瞧,比如棋谱、兵法,甚至有时间也可以找个先生学学琴什么的。
秦贞仔细想想,觉得确实蛮有道理。
这年头做个文化人好不容易呀,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自闭中——
他这几日在隆门寺读的两本佛法小故事,看来之后就有不少的感触。
今日早上吃完早饭,顺便在书斋买了两本书兵法,趁着这段时间先瞧瞧,哪怕不用背过,大略过两遍也行的。
韩七现在是离了家里的约束,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扫了一圈道:“你们真不去吗?”
砚城也不是你想来就能随便来的。
这么好的机会,窝在屋里看书,还不如出去走走呢。
他这么一煽动,王福礼站了起来,“我去的。”
勾搭到小伙伴,韩七很开心地和王福礼肩并着肩出门踏青去了。
秦贞和余下的几位师兄一道窝在书房看书。
他这几日不在,宋贤还准备了几个问题,与他一道讨论。
大家吵吵囔囔,不知不觉就到了放榜前夕。
秦贞刚吃完饭,正要去遛一会,回房间再看会书就去睡觉,因为明天放榜,听师兄们说外头人可能太多了。
要么他们半夜爬起来。
要么就坐在家里等人上门来报喜,否则那么多人,很难挤进去。
韩七下午过来时说:“已经有人去蹲榜了。”
所以,大家一商量,决定半夜出门出去蹲榜。
秦贞刚起身,就被王福礼给拉住了。
“怎么了?”
“阿贞,咱们去买个栗子吧,我好久没吃了。”
秦贞:“……”
“走吧,我知道你也喜欢吃的。”
秦贞道:“那你请我。”
王福礼点头,出了门往身后看了几眼,确认路上就他们两人,这才小声道:“阿贞,我心里不踏实。”
明天就放榜了。
先前吹牛说自己今年有三喜。
这几日玩得虽好,可心里头多少有点儿担心,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不把这事当回事的。
其实他自己挺在意的,万一小伙伴都上榜了,就他一个人没上?
以后怎么办?
跟小伙伴们就分道扬镳了啊!
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简直要把人折磨死了,以后小伙伴们不跟他玩了怎么办?
这几天晚上一想到这个,就半宿半宿地睡不着,而且他来的时候,还给孙姑娘偷偷送了封信,说是待自己中了秀才就来娶她。
到时候让她风风光光地当个秀才娘子。
秦贞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叫你平时乱开空头支票。”
王福礼有点懵,“什么是空头支票?”
秦贞默然,叹了口气道:“就是乱讲话,没影的事儿,咱们少说、低调点。”
贵人语迟是有道理滴!
王福礼道:“现在怎么办?要是我考不上怎么办?”
秦贞看他都快哭了,也不好吓唬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不还没出榜么?你不是还说了自己今年有三喜,我瞧着呀,你这三喜一是过了院试,二是娶亲,三是当爹。”
王福礼:“……”
还让他说话注意,你这才叫牛儿满天飞吧。
秦贞见安慰着,两人话题逐渐跑偏,也放下心来。
这才是他认识的王福礼嘛!
王福礼这次买了不少的糖炒栗子,还买了一些其它的干果,抱着一大堆道:“这些咱们晚上去蹲榜的时候慢慢吃。”
他买的都是没壳,没核的,到时候只管往嘴里塞便是了。
也不怕丢下垃圾。
秦贞见他满面春光的,心想这哪需要人安慰呀,这一见吃的整个人就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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