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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见他平安归来, 自己也饿了。
索性多做了一些,闻着味儿沈好文和沈喜文也偷偷从外头探出了头。
秦贞知道这两孩子吃得多,让两人帮忙打下手、洗菜、摘菜, 做了一大锅的,让小勇给南哥他们也送了一些。
沈君月过来时,几个人已经围着桌子吃了起来。
因为她今日没点菜,秦贞放得辣椒有点多, 沈好文吃得吸溜吸溜的, 好吃得停不下来,哼哼道:“二弟,我觉得辣一些更好吃。”
沈喜文用力点头。
就听沈君月幽幽道:“那可不, 要不怎么叫麻辣香锅。”
她是真馋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对于吃食其实没有多大欲望。
乃至于,刚开始和秦贞在一起时, 她是不乐意做饭, 也不想上手,一看到萝卜、白菜整个人都不好了。
后来手里有钱了, 吃得选择性就更多了些。
但说实在的, 在吃的东西上面, 她真的要求不是太高。
好吃就行, 甚至可有可无。
然而,现在一想到某种吃的东西, 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简直颠覆三观。
秦贞看她直勾勾地望着锅子。
想了想拿了一盆的清水给她涮点菜。
沈君月摆摆手,“别, 涮了还有什么味道呀。”
上次做的不够辣,吃得一点都不过瘾。
秦贞怕她真坐下来跟大家一道吃,想了想道:“要不我给你做点别的吧。”
前几日马家送来两条大鱼, 说一亲戚送的,知道他们家媳妇怀孕了,特意送来的。
送的多,小马就给秦家和宋家各送了两条。
沈君月道:“那给我做个金汤烤鱼吧。”
秦贞:“……”
你还真看起得我呀?
秦贞没杀过鱼。
看到在缸里吐泡泡的鱼就吓得有些手软。
“要不,让孙姨过来。”
沈君月道:“那算了,你帮我做个麻辣烫吧,昨日熬的猪骨汤刚好。”
这个秦贞会,把汤煮起来再入菜就行了。
沈好文帮忙把沈君月想吃的菜给洗干净、切好,秦贞直接就下到了锅里。
煮了一会再盛出来,洒了点辣子油,倒是还像那么回事。
沈君月趁着秦贞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麻辣香锅里的菜快速夹了两筷子放进自己碗里,而后也不嫌烫,一股脑给塞到了嘴里。
烫得眼泪花花的,但是却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如此几次之后。
秦贞就发现不对劲了。
沈君月明明就没停,可不知道为什么碗里的麻辣烫下得特别慢。
更何况,他弄的颜色是少许的辣椒油,带点红的,结果到了现在她的碗里几乎全红了。
秦贞道:“你是不是偷偷吃这个了?”
沈君月满嘴的菜,快速咽下去道:“没有,我知道我不能吃这个。”
秦贞无语道:“我眼又不瞎。”
在颜色上,他不比任何人差。
沈君月自知理亏,哼哼叽叽道:“就吃了两口。”
“我听姜嬷嬷说了,吃一点没事的。”
秦贞道:“那你一会多喝些水。”
沈君月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就把筷子伸向了锅里。
秦贞直接拎着她的手腕给截了回来,“大哥,咱们说好了。”
沈君月被他把手给拿了回来,顿时委屈的眼泪花花的。
吃得正欢的沈好文和沈喜文一时都傻眼了。
小勇连筷子都不敢动了,索性拿着碗去了后头找南哥他们一起吃。
沈好文道:“姑父,咱们还有课业没写完先走了。”
秦贞也是挺懵的。
认识这么多年了,沈君月还是头一次哭。
不对,坚强的大爷,一般都不是掉眼泪的,心情不好直接怼他。
秦贞道:“要不,你再吃一口?”
沈君月没理他,哭得更厉害了。
秦贞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索性拿起公筷,把她喜欢吃的菜给捞了小半碗,推到她的面前道:“别哭了,吃吧!”
也不是经常吃。
沈君月巴巴地看着放到她面前的大半碗菜。
不争气地嘴角立马咧了起来。
秦贞:“……”
沈君月这顿饭是吃过瘾了。
秦贞怕她吃得太辣对孩子不好,还去问了问姜嬷嬷。
姜嬷嬷给她煮了一锅的祛火茶。
怕沈君月不肯好好喝,还让秦贞盯着她。
沈君月是不太喜欢这味儿,但是谁让自己嘴馋,也就乖巧地喝了两杯。
由于吃得太饱,只得由秦贞陪着在外头又遛了几圈。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三天。
每天邻居周哥都早中晚趴到墙上与秦贞互通消息。
秦贞这边能得到的消息,也不太多。
唯一可以肯定的,郑王他们目前还在宫里,京都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
怕是等不及了,安亲王府已经开始行动了。
周哥道:“也不知道雷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周哥是由刚开始的八卦,变成了现在的忧心忡忡。
昨天下午,家里的米面有些不够了,他差人去买,结果刚到米铺,那边就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传的消息。
说是圣上没了,如今众人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
京里怕是要打仗了……
再加上这几日确实有些乱,京兆尹每日忙得脚打后脑勺。
于是,便有百姓开始抢劫米铺。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铺子也遭了殃。
周哥道:“秦大人,你说这么多人在宫里,讨论了这些天,怎么就没个结论呢?”
秦贞哪知道这个。
还是与他聊了几句,让他放宽心,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敲门声。
在门房时刻注意着动静的小山子白着脸跑过来道:“大人,安亲王府的人又来了。”
秦贞心里一咯噔。
这怕是发现抓得人给跑了又死皮赖脸的寻来了。
周哥前几天还说秦贞搭上了安亲王府。
如今一看主仆两人的模样,哪里还不懂的,颤声道:“秦大人,你这是得罪他们了?”
秦贞苦笑道:“差不多,周哥您快下去吧,别让他们发现了。”
周哥麻溜的下了墙头。
沈君月和小勇他们都听到了敲门声。
过来对秦贞道:“你先躲起来,没喊你别出来。”
秦贞想说,我躲起来你们怎么办?
结果被沈君月瞪了一眼。
只得乖乖地去了沈好文屋里,与两个孩子一道读书去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沈君月和小勇一道回来了。
秦贞往身后瞄了瞄,“他们走了?”
沈君月点头。
安亲王府的人是来找秦贞的。
说是什么影壁的画有些需要修改的地方。
结果,沈君月出去只一句话,“我还想找你们呢,我家相公自你们来了之后,就再也不知去向了……”
原先以为是进宫了。
后来问了才知道,他品阶不够没法进宫。
还说那天来的老头是唯一见过秦贞的人……
大概是心虚,对方见没法子,一群人又走了。
秦贞道:“不能吧,这么容易?”
沈君月用帕子擦了擦红通通的眼角,“哪里容易了?”
MD,她抹的辣椒有点多,眼睛就算是清洗了现在还难受的要死。
秦贞道见她一个劲揉眼睛,奇怪道:“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
“这该不会是红眼病吧?”
“你才红眼病!”
沈君月一把推开他,气哼哼地回屋去了。
小勇这才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安亲王府哪有那么容易就走的,一是因为沈君月哭得眼睛都肿了,说是要让小勇套车去报官告安亲王府。
反正女人不讲理的时候,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更何况她是故意找茬。
安亲王府打的什么主意,现在哪能让她去报官。
双方拉扯了一会,对方还想进来搜人。
沈君月气得破口大骂。
秦家现在的宅子是四进的,还有一个后花园。
沈好文和沈喜文两兄弟住在第三进,离得远大门口的事还真不知道。
小勇以前只道沈君月高冷。
会做生意,还会做好吃的饭菜。
自然自己不肯动手只动嘴。
如今才知道,她那嘴是真厉害,反正他是没听懂说什么,倒是生生与对方扯皮了一会,对方走了。
不过说来也巧。
安亲王府的人在外头与他们扯皮时,京兆尹的人刚好过来说是抓什么贼人。
他们不好再说纠缠便直接走了。
而沈君月也没客气,肿着眼睛,拉住京兆尹的张大人,哭诉道:“大人替我做主……”
于是叭啦叭啦,把秦贞的事给说了。
安亲王府众人:“……”
其实对方也不是走了,而是被京兆尹的人给带走了。
秦贞道:“那我得去给道个谢。”
小勇无语凝咽。
有时候吧,觉得两人像正常夫妻,斗斗嘴,吵吵架。
还一起煮东西吃。
现在早中晚都一起散步。
可偏偏,有时候两人又特别的客气,让人看着好难受。
秦贞走后,小勇也没在屋里待,去了后院。
秦贞到沈君月屋里,就见她用清水在洗眼睛。
但是没什么效果,反而是姜嬷嬷给她带了一点什么眼膏,抹在眼睛上清清凉凉的。
秦贞便坐在那儿给孩子进行胎教。
沈君月道:“要不你换个书读吧。”
算是给她讲个睡前故事。
秦贞道:“我那边儿有佟师姐写的话本,我给你拿过来。”
说起佟二,沈君月突然道:“我记得,她没出嫁前,经常来找你玩的。”
秦贞道:“没经常啊,只不过师姐喜欢书画,会与我讨论一二。”
佟二还喜欢诗词歌赋,属于情感特别丰富的妹子,笑点低,泪点低,人又特别善良,私塾的小伙伴很多都喜欢她的。
尤其是王福礼,还说待自己中了秀才,便向佟先生提亲。
结果,还没轮到他去提亲,许家与佟家的婚事便敲定了。
说起小伙伴,秦贞忍不住乐了,“上个月收到王师兄的信,说是他家娘子都生了二胎了,是一双儿子。”
以后就有两个弟弟保护姐姐了。
还说什么,待他明年过了秋闱,就来京都投奔秦贞。
说是自己去算过了,明年一定中。
许中义和佟二两人的日子现在过得也不差。
许中义现在是一门心思的学习,争取来年一次就过。
佟二的话本是越写越顺当了,现在妥妥的大佬。
王福礼还开玩笑说,以前大家都说秦贞是吃软饭的,现在许中义也奔这里头来了。
他是真心羡慕秦贞和许中义,老婆都能干。
不过他家老婆也不差。
还问秦贞现在有孩子了没?
秦贞说到此,忍不住傻乐道:“你说王师兄怎么那么好玩,哈哈!”
结果,他笑了几声,没得到沈君月的回应,仔细一瞧她已经睡着了,眼睛虽然还肿着呢,不过睡得倒是挺香。
秦贞拉了条薄被给她盖上,这才悄眯眯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见小山子站在院门口等他。
秦贞快步上前。
现在特殊时期人,一个个草木皆兵的,小山子道:“大人,外头有个大叔,说是您的三叔……”
秦贞挑眉,“我没什么三叔。”
说实话,他没见过目前挂户口的这一家人。
据说除了秦大爷带着家人去了余城府之外,二爷也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自小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娶亲生子都不一定。
至于三叔,那就更不可能了。
人家也就两儿子,堂叔有没有他就不确定了。
秦贞仔细一想,突然道:“可是长这个样儿?”
他这么一说,什么样的眼睛、鼻子,个头与身形一比,小山子立马点头。
“这么说还真是您三叔?”
秦贞无奈道:“不是我三叔,你告诉他,我已经好几日不在家了,家里人已经报官了。”
刚才沈君月与安亲王府的事,小山子是瞧得一清二楚。
瞬间便将老秦和安亲王府的划拉到一块了。
秦贞道:“以后不管谁来找我,都说我不在家,出门好几天了家里都急疯了。”
小山子明白,转身跑了出去。
秦贞现在越发可以肯定老秦幕后之人就是安亲王府了。
安亲王府靠着典当家里的东西,养活了一支禁军,光是那点东西,肯定是养活不了。
这么说来,当年余城知府抬高盐价,所得的银子其实是给了安亲王府。
而遵阳夫人买卖官爵,所得也极有可能都入了他们的口袋。
这么说,老秦先生那酒楼其实是安亲王府的。
想到此,这一整条线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秦贞叹息,老秦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任人随意摆布丢弃的庶子,走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前面搭上了王氏。
现在又想搭他这个儿子。
果然,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往往最是灭绝人性不择手段。
老秦这次过来,给秦贞带了两袋米。
说是外头的米铺都被人抢光了,米价又特别的高,怕秦贞这儿没米了,特意送来了两袋子,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他。
听小山子说秦贞已经出门好几日了,老秦是将信将疑。
与小山子一道将米放到了厨房,又仔细问了问,饶是如此还东张西望了一会,仔细确定秦贞不在家里这才离开。
说他在京都有些朋友,出去好好找找,有什么消息一定给小山子送来。
如此,后来又来了两次。
沈君月道:“你这个爹,还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把儿子给卖得一分不剩。”
秦贞将剥好的石榴籽推到她面前,“尝尝还蛮甜的。”
七月二十八,圣上驾崩的头七。
京里的乱子也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进宫的众人终于被送了回来。
雷大人进去的时候,是一个圆润的胖大叔,出来时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衣裳是又硬又脏,看着去了半条命。
而安亲王府盼着的宫里大乱,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离谱。
反而是在众人讨论、争吵了一段时间之后,太后说了一句话:“请紫云观道长过来卜一卦吧。”
紫云观的名气在京都特别大。
据说皇亲国戚什么的去烧香、请符,就连宫里的娘娘、圣上都在那儿。
不像砚城那边,佛寺比较多。
京都这边可能因为先帝和今圣都信道的原因,道观的香火比较旺。
信仰这种东西,说不来的。
就像善堂所属的青云观,观主就是先帝的亲妹妹惠宁长公主,就连太后都让她三分。
除了紫云观的道长之外,还来了几个在京都很有名的其余道观的道长,再加上钦天监的人,一起卜了一卦。
卦象指名的人,并非皇室中人。
那几个打得火热的王爷,一个个立马不干了。
大喊着是谁想造反,现在就灭了他。
道长只与太后说了一声。
太后沉默不语。
那几位王爷一看这架式,太后是怎么也不同意让他们上位,于是这几日打得火热的几个人,竟然一致对外逼着太后在他们中选。
也就是传说中的逼宫。
几个王府的人早就在宫外待命了,也不知道是谁先放了信号,立马就有队伍闯了进来。
而宫里的侍卫也有人已经被人收买。
总之,宫里一下子就乱了。
武官还好,文官被吓得抱头鼠窜。
郑王当时进宫,也带了不少人,在那时候护住了太后还有百官。
饶是如此,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宫外还有坐等收成的安亲王府。
这一仗也打得昏天暗地,后来范侍卫带着人与郑王两面夹击,才来了个瓮中捉鳖,将那几位王府的人给捉了起来。
安亲王府等这场混战等了几十年,结果,一冲进宫发现战斗已经结束。
宫里一半是郑王的人,一半是圣上的禁卫。
宫外围上来的是京兆尹张大人的。
秦贞听周哥说完,长长吐了了口气。
“这么说现在宫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周哥点头,“可不是,雷大人当时都吓尿了……”
在宫里被困了五六天,本来就害怕的要死,当时又发生那些事情,打打杀杀的,许多文官都吓得屁滚尿流。
好在郑王得力。
秦贞道:“那现在选好人了吗?”
周哥一拍脑门道:“嗨,我把这事给忘了。”
道长们与钦天监卜的卦象最后指向郑王府。
秦贞心头一跳,“郑王?”
周哥摇头,“是世子。”
世子今年十二了,当时在京里,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
秦贞了然。
明面上说是郑王出去打仗了,圣上和太后对王府的宠爱等等,其实是把你的儿子、女儿握在手里,好让你提着脑袋好好干活。
秦贞挺反感这种事的。
不过卦象指向东哥儿,众臣倒是松了口气。
东哥儿的年纪,过继给圣上倒是正好。
秦贞一言难尽道:“可郑王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呀?”
周哥道:“若是你,你难道不乐意自己的儿子成为一国之君?如今咱们可是把东景给打下来了,双景一合,天下是多大你知道吗?”
这个秦贞还真知道。
面积比起他上辈子的国家地图还要大上不少。
再加上北卜去年割给他们的地。
那几位打得头破血流,都想让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圣上。
可太后和圣上还瞧不上呢。
如今卦象所指,郑王就算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且太后是郑王的亲姑母,与其选那几个倒霉蛋,倒不如自己娘家的好。
秦贞个人从情感上不乐意这样,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确实尽快选个人出来比较稳妥。
与周哥道了声谢,回头吃饭去了。
吃完饭,小勇那边的消息终于来了。
战斗场面没有周哥描绘的那么激烈,事实上几个王爷想着掷杯为号的,结果掷了好几次,都不见自己的人来。
已经被郑王的人给控制住了。
安亲王府更不用说了,这几日动作这么大,京兆尹的张大人早就盯着他们了。
至于京里的什么抢米铺之类的小混乱,全是安亲王府的人放的烟雾弹。
京里最近虽乱但都在控制范围。
至于请道长卜卦,还真卜了,最后指向的也确实是郑王府。
秦贞道:“真是东哥儿?”
小勇笑道:“那倒没有。”
因为圣上还有个儿子,前段时间才出生的。
生母就是上次被人说,去给圣上送点心,被骂了还是被罚了的那位。
孩子如今不过才一个来月。
卦象所指的郑王府,为摄政大臣。
不过新帝实在太小,在未亲政之前,郑王代理朝政。
其余乱七八糟的事,秦贞也没细听,也就是说,这次是太后与叶大人还有圣上商量好的,就是引出安亲王府,再彻底将那几位不安份的给处置了。
也算是给自己的小儿子铺路。
如小勇所讲,新帝是圣上的小儿子。
不过才过了满月。
这道遗昭出来之后满城哗然。
除了新帝之外,几位辅政大臣也在圣旨之中。
郑王、叶大人、刘大人……
与此同时圣上的丧事也在这场宫变落幕之后,彻底提上日常。
秦贞他们出家门的第一件就是进宫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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