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章
第1799章
“少夫人,你的行李要装那些东西?”
刘阿姨问顾暖。
“我?”
顾暖回头看了刘阿姨一眼,淡淡的道:
“我不会去的,不用帮我准备,也不用帮温岩准备。”
“这.......”
刘阿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暖也没再跟刘阿姨说更多的话,何况这闻人家的事情,也的确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喂温岩吃了粥,带他上楼又玩了会儿,陪着他拼装了积木,听了会儿音乐,然后帮他洗了澡,哄他睡觉了。
折腾完温岩,顾暖也有些精疲力尽的,带孩子原本就累,何况今天还跟宁馨儿会过面。
原本把离婚的希望寄托在宁馨儿身上,偏偏那宁馨儿如她的名字一般玲珑剔透,人家压根也不愿意捡闻人臻这个二手男人。
温岩睡下了,她洗漱后来到外边的偏厅,她去接了一壶水,插上电,烧着,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不远处的那一堆废墟。
那曾是她和闻人臻结婚时的家,那里装着她对家完全的梦想和期盼,可最终——
据说一场大火,把那里变成了一堆废墟,现在丑陋不堪。
而她和闻人臻的婚姻,也如那一堆废墟,已经丑陋不堪了。
“还没睡?”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顾暖吓了一跳,回头,发现闻人臻居然已经到跟前了。
“你......这么快回来了?”
顾暖原本想说,你走路怎么跟个鬼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刚去跟爸商量了,把温岩的情况跟他说了下,他也答应这里先不回去了,说等明年清明节,刚好温岩两岁时再带温岩回去。”
闻人臻轻声的对她说。
“是吗?”
顾暖淡淡的反问了句。
“是啊,”
闻人臻点着头,看着她:
“怎么,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想必,闻人臻以为告诉她这个消息,她会很开心的,可顾暖却表现得很淡然。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顾暖淡淡的反问回去:
“我原本也就没打算让温岩去,我都让刘阿姨把温岩的行李拿出来了。”
闻人臻原本还兴致勃勃的,但听顾暖这样一说,也就变得兴致缺缺起来。
顾暖觉得跟他没说话好说,何况万一说起什么事儿,又把他惹火了,起了争执,还不如不说的好。
一时间,这个不大的偏厅,温暖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水壶里开会开时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再没别的声音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暖听到闻人臻的身影在背后平缓的响起——
“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顾暖背对着他,她真的没什么话说。
她和闻人臻的婚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除了离婚,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是需要去说的。
“你没有,但——我有。”闻人臻又说。
“.......”顾暖心里咯噔了下。
她依然没有回头,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顾暖感到后背一片一片的麻了起来。
最终,她慢慢的转过身来,微微抬眸,对上闻人臻漆黑的眼眸。
“这一年来,你——过得好吗?”
闻人臻低声的问。
“......”顾暖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下。
她想过他会问的任何一个问题,亦或者说,是任何一种质问。
为何要逃走?
为何又要回来?
为何要答应嫁给俞力深?
为何又要从俞力深那逃离?
这些个问题,她刚刚都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可偏偏,闻人臻一个都没有问。
而他问的,只是一句最简单的,也是顾暖完全没有防备的问题。
“.......”一时间,顾暖哑然,就那样看着闻人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闻人臻也看着她,目光和脸色都称不上愉悦,但也不想顾暖预想中的那样阴霾,只是就那么看着。
半晌,闻人臻才看着她道:“过得好?”
顾暖:“.......”
“还是?不好?”
顾暖沉思了下,然后才淡淡的道:
“好不好的,其实都说不上。”
“这话——怎么说?”
闻人臻皱眉。
“如果我还没结婚,单身一个人,不管到哪里,有吃有住也就够了,不过,现在到了我这个年龄,那些身外物,真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你要问,我也就答不上来了。”
“那这一年来,你是——为什么而活?”
闻人臻嗓音低沉的问。
顾暖的目光看向虚掩着的房门,然后才坚定的道:
“自然,是为了儿子。”
闻人臻微微怔了一下。
顾暖却淡然的道:
“我的每一天,都是为了孩子而活,包括——搬来这里。”
闻人臻的薄唇抿紧,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然后才慢慢的道;
“所以,你去年逃走,是因为知道孩子在他哪里?”
“.......”其实她当时并不知道,不过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后来,你更是答应要嫁给他......”
顾暖的心当即一震。
终究,闻人臻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
去年她离婚时,手里是拿着离婚证的,在她的认知里,她已经不是闻人臻的妻子,和他也不再是夫妻关系。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知道自己是理亏的,因为她提供给朱建设的离婚协议上的字是她模仿他的笔迹签名的。
在他压根就不知道离婚证存在的情况下,她答应了别的男人求婚的请求,甚至差点就嫁给了那个男人。
在这法律上,是她犯法,甚至可以说差点就犯重婚罪了。
去年偷偷让人办理离婚证然后还逃走,已经触了他的底线,后来又跟俞力深牵扯,甚至差点结婚。
想到这里,顾暖的呼吸都沉重了一些。
闻人臻望着她:
“如果,不是罗家姐妹从中作梗,你最终——还是会嫁给他。”
你最终,还是会嫁给他。
听见这句话,顾暖当即沉默了良久,然后才慢慢的道:
“闻人先生这是在责怪我吗?”
“我当然是在责怪你,”
闻人臻非常肯定的回答。
“当我知道你要嫁给他时,我当时就恨不得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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