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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第202章

思来想去,靳丰年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得拦着点,免得自家闺女吃亏。

“王妃娘娘,月儿没什么大本事,您要找月儿帮忙,怕是找错人了!若是您哪儿不舒服,草民还能给您治一治,若是心里不舒服,那谁都没法子!”靳丰年拦在了前面。

燕王妃耐着性子,“我知道,你们对燕王府可能有些误会,所以借着宫中赏菊宴的事情,想让月儿给我几分薄面,与我一道入宫。”

靳月心里一揣摩,不太对!

靳丰年也掐算着,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宫中赏菊宴,唯有皇亲贵胄,或者三品以上的官吏妻眷,才能入宫赴宴。

让靳月进宫,是抬举?

还是另有深意?

“怕是不能答应燕王妃。”靳月面色凝重。

燕王妃面色陡沉,冷声问,“为何?”

“因为我家相公近来身子不好,大夫说需要静养,所以他决定离开京都城,去休养一段时日,而我......为人妻子,理该陪同。”靳月这话没毛病。

夫唱妇随,正是如此。

“五公子这是什么病?”燕王妃问。

靳月垂眸,恭敬应声,“回王妃娘娘的话,我家相公天生体弱,不是什么病。”

维护之情,显而易见。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窗外的大雨,哔哔啵啵的打在窗户上,阵阵闷响,惹得人满心烦躁。

燕王妃走的时候,靳家父女站在门口,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身后,四海默默望着霜枝,霜枝默默瞧着明珠。

明珠一眼横过来,二人齐刷刷的别开头,各种心虚。  “怎么想起来,跟我抢闺女?”靳丰年捋直袖口,“你是不是跟她透漏什么?比如说你爹我不尽职,忙于医馆而忽略了你?又或者,你真的想要一个娘?”

靳月翻个白眼,呸了他一口,“你才想要个娘呢!我跟着你自由自在惯了,忽然找个娘,追着我罗里吧嗦的,我是吃饱了撑的?”

靳丰年想想也是,皱着眉头咂摸了半晌,还是没想明白,这燕王妃为何突然来这么一招?

“要不,我回去问问傅九卿?”靳月眨了眨眼睛。

反正她不说,明珠也会说的,倒不如她自己去问,好歹还能问个答案出来。

靳丰年点点头,“问!一定要问清楚,否则防不胜防,瘆得慌。”

“嗯!”靳月赞同。

“对了,你方才说,要跟着你家相公进山?”靳丰年瞥她一眼,“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靳月咬了咬唇,“我没说过吗?”

“没有!”靳丰年瞪着她,瞧着颇为委屈。

大有一副,嫁了相公忘了爹的凄楚之态,再配着他那眼角的皱纹,不知情的,还真以为靳月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恶事。

靳月咽了口口水,“爹,你、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忘了跟你说而已,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唉,女大不中留啊!”靳丰年摇头。

靳月凑上前,神补刀一句,“爹,我已经嫁人了!”

靳丰年:“......”

俄而一声哀叹,靳丰年痛心疾首的感慨,“胳膊肘往外拐!”

霜枝笑道,“靳大夫,谁的胳膊肘往外拐?若真有,那肯定是因为胳膊打断了呀!”

靳月“噗嗤”笑出声来。

“一帮往外拐的。”靳丰年絮絮叨叨的往后堂走去,“别理我,我想静静!”

“爹,那我走了啊!”靳月扯着脖子喊。

靳丰年哼哼两声,掀开帘子走出去。

“少夫人,外头下着雨,您慢点!”四海道。

靳月点点头,瞧一眼外头的雨,下得可真大啊!

进了傅家大门,霜枝赶紧掸去靳月肩头的雨水,饶是她遮得小心,这么大的雨,还是免不得沾了少夫人的身,“少夫人,秋雨寒凉,奴婢去给您煮碗姜汤。”

“不用不用,我身体好得很,哪里需要什么姜汤。”靳月最烦的就是吃药,怕苦......尤其是经历过上次,被傅九卿倒灌了一口汤药,她现在瞧着那些苦哈哈的药,就有些反胃。

当然,姜汤也不行!

但凡不好吃的,她都坚决不入口。

“那多喝热水吧!”霜枝道。

靳月点头,这个可行。

踏入房门的瞬间,靳月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头凉意冻人,屋内却截然相反,忽然从冬日跨到了夏日,任谁都会一下子不适应,靳月下意识的退出了房间,站在门外狠狠喘了两口气。

不过,屋内有这温度,足以说明,傅九卿就在里头。

须臾,靳月缓步进门。

霜枝和明珠自然不敢跟随,乖乖待在外头。

猫着腰,靳月歪着头往床榻上瞧,床榻上没人,傅九卿已经起来了?再扭头,某人正坐在窗口位置,案头摆着笔墨,以及厚厚一沓账册。

靳月负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傅九卿很是忙碌,似乎没打算理她。

想了想,她便转到一旁的火炉边上,捏起火钳,若无其事的拨弄着炭火。被翻动的炭火瞬时明亮起来,发出细碎的裂响。

火花忽然迸溅的时候,靳月慌忙回头去看窗前的人。

还好,傅九卿没有任何反应。

松了口气,靳月默默的将火钳放下,终是坐在了傅九卿边上。

对于她的觉悟,傅九卿是满意的。

她还记得,他不喜欢与她隔开太远,每每坐立,都喜欢她挨着他坐。

“傅......相公,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靳月鼓了鼓腮帮子,她知道傅九卿不喜欢听到燕王府三个字,可心里的疑惑不得解,她便浑身不舒服。

“王家的案子?”傅九卿蜷指抵唇,低低的咳嗽两声,连眼皮子都没抬。

靳月摇头,“不是不是,我想问的是......今儿燕王妃来找我,说是要收我为义女,我没答应,她又要让我陪她进宫,参加什么赏菊宴。我有些想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意义何在?”

笔尖稍顿,有点墨蓦地落在纸上,晕开些许暗色,宛若傅九卿眼底的颜色。

漆黑如墨,深沉无波。

“我没答应,真的没答应。”靳月忙解释,“她虽然相邀,但我说......我得照顾我家相公,相公病了需要休养,我得跟着你进山。”

傅九卿面上的神色稍缓,眼底浓郁的阴鸷,淡淡散了些许,“没想到,她竟然会从你这儿下手,委实小看她了!”

听得这话,靳月瞪大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收我做义女,是抱着什么坏心思?”   “你不是说了吗?”傅九卿放下手中墨笔,只说了一句就不说了。

靳月先是一怔,待回过神来便明白了,当即往他边上挪了挪,尽量贴着他坐着,只等着他的下文。显然,她来问他,是问对了人!

傅九卿,真的什么都知道......

“先去把衣服换了。”他面色不悦的瞧她。

靳月还等着他的答案,他忽然来这么一句??

“你先把话说完嘛!”她嘟嘟囔囔,不悦的抗议。

“换了!”傅九卿音色骤冷。

火炉里的炭火冷不丁“啵”的一声炸开,惊得靳月猛地站起身来,心头止不住轻颤,迎上他那幽冷的目光,脊背上的汗毛瞬时根根立起。

“我去换就是了!”靳月撒腿就跑。

傅九卿重新执笔,如玉般的指尖,刚刚捏起笔杆子,脑子里却浮现出屏风后的倩影,影影绰绰的婀娜多姿,纤细紧实的胳膊,迷人的腰线弧度,以及笔直修长的腿......

极是好看的眉,不自觉的拧起,光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手中的笔杆子已经沉得握不住。

搁下笔,傅九卿侧眸瞧着远处,隔了两层帷幔的屏风。

隔着屏风已是模糊,奈何这丫头如今也学得刁滑,更衣的时候不敢轻易点灯,摸黑进行。而今又隔了两层帷幔,连那影影绰绰的婀娜都瞧不清楚了。

眸中阴鸷越发浓郁,傅九卿坐在那里,面色愈发沉冷。

等着靳月换好衣裳,掀开帷幔进来,整个人都吓得心神一颤,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又是这副神色?她去更衣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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