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第369章
靳月猛地咬到舌头,“你、你的意思是......”
“嘘!”漠苍打了个手势,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这种厉害角色,越多越好,最好全部塞进燕王府,到时候折腾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那才热闹!”
靳月咧嘴笑得眉眼弯弯,默默竖起大拇指,“哥,高明!”
“这女人背后的人,才是真的高!”漠苍啃着干粮回应。
远远的,明珠和霜枝无奈的摇头,总觉得这漠苍会把少夫人带歪,早晚会带到坑里去,要不要跟公子请示,警告漠苍不要带坏少夫人?
大概因为昨夜的事情,宋宴生着闷气,以至于今儿的行程特别赶。
靳月倒是没意见,她知道傅九卿只是借着宋宴的威势,护着那些证据安然回京都城,所以这行程嘛......越快越好,越快越安全。
傍晚时分,下起了绵绵细雨,入夜之后便成了倾盆大雨。
僻静的小镇上,唯有一家客栈。
宋宴包下了整个客栈,却故意将傅九卿和靳月隔开。
“多吃点!”宋宴道,不断的往靳月碗里夹菜。
靳月皱眉,瞧着碗里的菜肴,转而瞧着二楼拐角处,紧闭的房门。
“别看了,已经让人送饭进去了。”宋宴憋着火气,极力维持面上的温柔。
他在细柳身上,找回了男人的自信,昨夜的事情便也跟着消化,虽然吃了亏,但这亏吃得很值,至少她明白,自己不是废物,他......还是个真正的男人。
靳月轻哼,“小王爷,我......”
“我没碰你!”宋宴道,“筷子夹菜,碰的是碗,不是你!”
所以,不算抗旨。
靳月没反驳,瞧着碗里的饭菜,听着外头的风雨,大冬天的得吃饱穿暖,不能饿着也不能冻着,否则更得出事!
宋宴原以为,靳月会发脾气,之前那么抗拒,但是这回倒是乖顺听话。瞧着她埋头扒拉着饭菜,老老实实的吃饭,宋宴心里的那把火,蹭的就起来了,整个人都有些热血沸腾。
羽睫半垂着,敛尽眸底精芒,不似平素的尖锐。
那圆润精致的鼻尖,在烛光里泛着微光,偶尔抬头,也只是将目光落在案上的菜肴上,仿佛全身心都扑在了上头,舍不得分出一星半点,落在旁人身上。
宋宴有些吃味,又往她碗里夹菜。
靳月不拒绝,菜肴都是漠苍盯着厨子做的,不会有差错,可以放心的吃,不吃白不吃,要不然大晚上的饿醒,委实划不来。
“你慢点吃!”宋宴从来不知道,靳月会有这副模样。
狼吞虎咽?
不像。
倒像是急于摆脱他,唇瓣翕合,舌尖偶尔会从唇角舐过,将那一点点渗出的汤汁卷回去,速度极快。
有那么一瞬,宋宴看得入迷。
这般毫不遮掩的爽直模样,便是她平素在傅九卿跟前的样子吗?
宋宴的脑子里,泛起些许旧事,那时候的靳月唯唯诺诺,行事战战兢兢,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有半句反驳,饶是鞭子落在她身上,只要他一个眼神,她就不会发出半点声响,任凭皮开肉绽。
至于同桌吃饭,更是少之又少。
一个奴才罢了,哪有资格上桌,就算有,也只是因为应酬的需要,她担着小王妃的名头,不得不跟着赴宴,那是对她的抬举。
好在她也很是乖顺,蒙着脸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动筷子,不喝水,如同泥塑木雕。谁都不敢得罪燕王府,自然也不敢多问。
吃得着急了,靳月端起杯盏喝了两口水,眼见着碗里的白饭见了底,这才松了口气,还剩下两口就吃完了,离填饱肚子就差那么一角。
“慢点!”宋宴从回忆里抽离,又往她碗里夹菜,“你喜欢吃什么?”
靳月瞧他,“傅家什么都有,小王爷不必费这个心,何况我也不挑食。”
厨子端来了莲子羹,又悄然退下。
宋宴不紧不慢的盛了一碗,推到她手边,“你以前不吃莲子!”
“莲子那么好吃,为什么不吃?小王爷怕是没亲手摘过夏日里的莲蓬,吃过刚摘下来的莲子吧?”靳月将饭碗一推,吃着莲子羹。
这味......倒像是傅家的厨子做的,清甜不腻,莲心皆是取得干净,不留半点苦涩。
想了想,靳月皱眉瞧着碗里的莲子,真好吃!
“怎么了?”宋宴忙问,“是不是不舒服?”
靳月咬着嘴里的莲子,皮笑肉不笑,“我没什么不舒服,莲子羹很好吃,清心明目又降火降燥,委实好得不得了!真好吃!”
嗯,是某人想让她降降火。
宋宴是看着靳月将莲子吃下去的,一如当日在燕王府,为了试探她的身份,强行让她吃莲子羹。如今心知肚明,却始终存了几分侥幸,想着她要是能有点反应......能想起点什么便是最好!
可惜,靳月神情淡漠,什么反应都没有。
待吃饱喝足,她便拍拍屁股走人。
“月儿!”宋宴起身。
靳月扭头看他,“还有事吗?”
“能聊聊吗?”
“不能!”
靳月拒绝得很是干脆,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一旁的程南,略显无奈的摇头,他知道小王爷能开这口,必定是放了姿态,鼓起了勇气的,可事实上呢?有些事错过了,便是真的回不去了。
宋宴前半生荣宠,仗着燕王府的庇护,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吃过这样的闭门羹,所以......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不甘心。
瞧着靳月进了门,又快速合上了房门,着傅家的奴才在门外守着,不许燕王府的侍卫靠近,宋宴咬着后槽牙,下颚紧绷。
这不就是防着他吗?
他的胆子虽大,却也还没到明火执仗的地步。
“小王爷?”程南战战兢兢的开口,“这......”
“待会,让细柳到本王房间!”宋宴拂袖而去。
程南刚要劝诫,却被宋宴那一记眼刀子给剜了回去,话到了嘴边,终是生生咽下,“卑职,明白!”
外头有动静,但靳月不管,燕王府的那些腌臜事,同她有什么关系?
“少夫人?您小心点!”霜枝紧张的站在窗口。
靳月已经爬出了窗户,外头下着雨,视线不太好,而且脚下有些打滑。
“相......”靳月一张嘴,便吃了一嘴的雨水,低声呸了两口。
窗户骤然打开,紧接着便是一双白玉藕根似的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将她从窗外捞进了屋,窗户旋即合上。
“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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