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第394章
晨光洒落掌心的时候,靳月想起了大牢里的傅九卿,既要忙着对付燕王府,还得顾着自身的案子,委实颇伤精神。
“少夫人?”霜枝为其挽发,眉心微凝,“您是担心公子?”
取出簪盒里的碧玉木槿簪子,靳月略显无奈的叹口气,“一路上舟车劳顿,他的身子原就不大好,再加上大牢里阴冷潮湿,我担心他吃不消。”
“先解决了燕王府的事儿,不就能把公子迎回来了吗?”霜枝接过簪子,仔细的为靳月簪上,“明珠办事稳妥,少夫人只管放心。”
靳月不担心明珠,更不担心女子军的众人,她只是......掌心摩挲着腰间的北珠,只是有点钻了牛角尖罢了!
待用过早饭,霜枝试探着问了一句,是否要去大牢,靳月兴致缺缺的摇头,托腮坐在窗前,不怎么高兴。
晨起阳光明媚,过午却是阴风阵阵。
“刮雪风了。”站在车边的时候,靳月拢了拢身上的披肩,仰头瞧着灰蒙蒙的天色。
霜枝抿唇,“少夫人?”
“明珠可有消息?”靳月问。
霜枝低语,“妥了!”
敛眸,靳月深吸一口气,终是上了马车,直奔宫门。
半道上,明珠赶了上来。
宋宴早已等候多时,宣德门内外的侍卫都被调离,眼下只有燕王府的人立于周遭把守,足见早已准备妥当,此番定要将她拿下。
见着靳月从马车上走下来,宋宴旋即迎上,眸中散着喜悦的光亮,“月儿!”
靳月冷着脸,站在原地不做声。
“小王爷!”明珠和霜枝上前行礼。
“闪开!”宋宴作势要推开二人,然则下一刻,靳月眸色陡沉。
便是这一记凉薄之眸,宋宴顿住脚步,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在靳月没有承认身份之前,她终究是傅家的五少夫人,非他心心念念的小王妃。
“花绪何在?”靳月问。
宋宴面色微沉,“你果真是为了花绪来的,那你知道花绪是何人吗?月儿,你还敢说你不是本王的小王妃?”
“饶是素不相识,路见不平岂可袖手旁观?旁的都能重来,唯有性命只有一条,在小王爷心里,命如草芥,大概是不会明白这个道理。”靳月轻哼,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我爹是大夫,救人原就是本分,还望小王爷莫要误会。”
宋宴以舌舐过后槽牙,“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为何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你就是本王的妻?”
妻?
“昔年佳人在侧,小王爷可想过自己的妻是何人?不过是心有不甘,给自己找个弥补的借口罢了!”靳月深吸一口气,“花绪到底在哪?你若是寸心诓我,就不必......”
“人在本王手里,这是毋庸置疑的!”宋宴敛眸,“但有个前提,本王要你一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本王的靳月?燕王府的靳统领?”
靳月咬着牙,“不是!”
“女子军作为燕王府的旧部,生死掌握在本王手里,所以......本王想要她死,也只是她的尽忠罢了!”宋宴拂袖转身。
靳月眯起危险的眸,“不过是模样相似,小王爷所需,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靳月!”宋宴冷喝,“你明知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想要的,只是你一人罢了!靳月,你是本王未过门的妻!本王的小王妃!”
马车内,花绪内力被封,身子疲软无力的靠在车壁处,明晃晃的剑架在她的脖颈上,锋利的剑刃,随时都能切开她的肌肤饮血。
“把人带出来!”宋宴低喝。
有侍卫,快速将人花绪拽出了马车。
明珠身形一震,终是按捺住,紧了紧手中剑,手背上青筋微起。
曾经,她们为燕王府出生入死的卖命,今日,却成为燕王府要挟大人的俎上鱼肉,思来真是可笑,这就是姐妹们用鲜血来维护的信仰?!
呵!
靳月咬着牙,“放开她!”
“大人?是大人!大人!”花绪声音孱弱,发髻凌乱的跪倒在地。饶是如此,她已气息奄奄,虚弱得再也站不起来,周身上下血迹斑驳,无一处完好。
宋宴忽然笑了,“听到了吗?她在喊你大人!月儿,你忍心吗?这都是你最忠心耿耿的部下,是你生死与共的手足,你忍心不认她们吗?”
袖中五指蜷握,靳月绷直了身子,眸中怒火正盛,“宋宴,你莫欺人太甚。”
刀刃隔开外皮,有鲜血沿着刃口徐徐滑下,花绪面色惨白,努力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靳月,对于外伤浑然不觉。
都说大人死了,可她们就是不信。
大人武功好,心肠好,老天爷怎么可能如此不长眼?
事实证明,老天爷长了眼,看得分明!
“花绪!”靳月惶然,心如刀割。她是忘了当年的事情,可是生死相交之情,刻在骨子里,渗入血脉之中,是至死都不能拔除的情义。
情字当头,义字当先。
当年的一帮姐妹,说好的生死与共,谁都不会抛下谁。
“这么紧张作甚?”宋宴趾高气扬,“她是女子军的叛徒,是燕王府的罪人,随本王处置!本王今日要斩杀与她,谁又能多说什么?哪怕枭首悬于城门前,亦......”
“你闭嘴!”靳月怒喝,“她们曾经效命于燕王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滥杀,宋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拿起刀剑的时候,可想过你自己的脑袋,是怎么留在脖子上的?”
宋宴冷喝,“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帮草芥,能为燕王府效命,是她们的荣幸。”
“能把践踏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太难得!”靳月掐算着时间,拖延得似乎差不多了,“一句话,小王爷要如何才能放人?”
“只要你去皇上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我燕王府的靳统领,本王保证花绪能安然无恙,不受丝毫损伤!”宋宴也是没辙了,看到她跟傅九卿的情分愈发深厚,他便再也不想等下去。
分明是自己的,怎么到了最后,却成了他人的所有物?
“这是欺君大罪!”靳月勾唇,“你就不怕皇上知道实情,怪罪下来?”
宋宴倒也不急,“你本就是靳月,何来欺君之说?只要傅九卿一封休书,本王保证绝不会计较你们此前之事,本王会好好待你!”
“大人!”花绪笑得凄惶,倒伏在地上,眸中含泪,“不管你是不是大人,属下都不会成为任何人,威胁大人的刀!”
说时迟那时快,花绪猛地皱眉。
“花绪?”
“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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