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鱼祖宗
翌日,居亦然醒来时寒轻歌已经不在屋里,他下了床,桌上有一壶新沏好的茶,茶壶还是热的,看来她刚出去不久。
推开门来,外面已经大亮,看样子快到午时了,这一觉睡的真够久的。他动了动胳膊,各处伤口都传来痛感,晦那几掌倒还罢了,唯有寒轻歌的那一剑差一点便会刺中他的心脏。
她乃木生,为何会有如此暴戾之气?清醒时还对之前的事丝毫不知。居亦然回想着寒轻歌当时的情景,显然当时的她能瞬间杀光所有的晦,修为至少已在真仙之上。可她连他也差点杀掉,难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连自己都很难控制?
居亦然想了一会儿,杯中的茶也喝完了,回到屋里放下空杯,忽觉不对,寨中的人呢?他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还有这么久了,寒轻歌怎么还没回来?
转身出了门,果真哪里都没有人,直到他绕过前方的屋子往泉水的方向去,才发现不是没人,而是所有人都围到了泉边。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一个个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却没有半点声音,这场景都快赶上墨南国主的石佣兵。
他不关心他们在干什么,他只关心寒轻歌到底去了哪里?
居亦然朝外走了几步,又觉不对,原地弹身而起,一跃到了众人头上,登时惊了惊,寒轻歌被他们五花大绑扔在一块木筏上。
她嘴里还被塞了一团布,两人视线交汇,寒轻歌眼中满是焦急,呜呜呜地不知说着什么。居亦然俯冲而下,剑已在手。
寒轻歌急得不停摇头,他却视而不见,落在木筏之上,一剑斩开她身上的麻绳拿出嘴里的布团。
“走,快!”寒轻歌急道。
居亦然这时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寻常之处,这些人七孔流血已经死得不得再死了。
谁干的?会是寒轻歌吗?可下一刻他便否定了,若是她便不会被绑在木筏上。到底是谁?
这泉水中间并不是一个思考问题的好地方,他搂住寒轻歌腰正要飞出去,忽地泉水搅动起来,巨大的吸力将他和寒轻歌困在木筏之上。
他挥剑下劈,下方传来一声哎哟,这水的搅动也慢了慢。
果然有东西。
居亦然又连着劈出五剑,下方传来三声痛呼,被躲过了两剑。但这下他也摸清了对方的位置,剑身垂直,猛地刺下,登时这泉水掀起巨浪,将这小木筏顶得老高。
两人脚下的吸力一松,居亦然抓住机会带着寒轻歌朝旁跃开。两人在空中看得清清楚楚,在木筏下方竟是一个大耳方头的中年人。
若非他的脖子上有一朵黑莲,谁也不能将这样一位面相老实木讷的人跟眼前的事联系在一起。
居亦然更注意到,他刚刚的攻势只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伤口,只有最后那一剑刺中他的胳膊,伤口深一些。
他心头微沉,这人到底是谁?
这人将头上的木筏扔掉,他又落在水中,发疯般地叫着:“好疼啊好疼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这声音一出,居亦然便明白了,奋力挥了挥手中剑,道:“他把你抓来的?”
“不是他,是这些村寨的人。”
“村寨的人?那他们怎么死了?”
寒轻歌目光落在下方,道:“他杀的。”
原来早上寒轻歌起来见自己跟居亦然竟然睡在一张床上,吓得她连忙起身,在屋里坐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醒的意思,便忖度着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昨夜吃了他做的鱼,她也想做点什么给他尝尝。
可她刚出门便发现所有的村民都堵在门口,每个人都拿着锄头或是镰刀,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是要去劳作,而是来打架。
寒轻歌把着门框,疑惑地看着他们,又看看身后和旁边,好像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各位,有事?”她刚问完,这些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
寒轻歌退回屋中,可想到屋里的居亦然,她又跨了出来将门关上,道:“不知我二人何事冒犯贵寨,若有不妥之处,我一定尽力补过。”
她说完后,那些人只是瞪着她,寒轻歌感到奇怪,他们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想到这里,她才想起似乎到了这里就没听见过他们说话,除了小孩子会笑几声,成年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过。
难道整个村寨的人都是哑巴?
人群中站出一名中年男人,他的脸黢黑干瘦,唇边长着几根稀稀拉拉的胡须,目光如鹰,手中拿着两颗石子。
石子看上去很普通,每条河边都能捡到很多,比这特别好看的更是数不胜数。
但当这人拿着这两颗小石子走近后她才发现,这石子中竟然包裹着两条小鱼,两条都已经翻了肚子,其中一条尾巴尚且动了动动,另外一条已经一动不动了。
寒轻歌心头咯噔一跳,这鱼难道跟昨晚他们吃了的那两条有关系?难道,他们把别人祖传的鱼给吃了?
寒轻歌的目光落在还在动的那条身上,忙道:“我能救,我来救它。”
中年男人警惕地望着她,寒轻歌上前一步,又道:“我真能救,相信我。”
中年男人朝旁边看了看,身旁的村民有的摇头有的点头,寒轻歌见有戏忙道:“再商量这鱼祖宗就真没救了。”
中年男人把鱼递给她,她伸手刚要拿,那人又缩了回去,对她摇摇头,指指鱼,又指指自己,意思再明白不过,鱼他拿着寒轻歌只能医不能碰。
不拿就不拿吧,她只要把自己的生命力渡过去便能把这鱼祖宗救活。她把双手覆在上方,闭上眼,集中精神,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说生命力就连灵力都感知不到。
寒轻歌恨死自己了,怎么关键时刻就不灵了?她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周围的人都戒备着,脸上的敌意有增无减。她硬着头皮又试了几次,可鱼依然没有丝毫反应,就连摆尾的动作都越来越小。
她睁开眼,中年男人狐疑地看着她,四面八方的视线若是刀子,这会儿都能把她捅成蜂窝了。
寒轻歌努力回想在金灵派是怎么做的,可无论她怎么使劲,却都不成。反而是这鱼祖宗,竟然尾巴一挺,一双鱼眼望着寒轻歌,再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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