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搬进新屋
一顿菜足饭饱之后,瓦工们开始干活了。
大梁上了,屋顶的木板横皮也钉好了,如今,就只剩下盖瓦了。
村人来帮忙的多,加上谢家人和来客,足足有三十四号人,大家一起同心协力,上房的上房,递瓦的递瓦,盖瓦的盖瓦,只消半个下午的功夫,就把整座宅子的瓦片都盖完了。
一座两进两院宽敞明亮的砖瓦大屋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纷纷感叹这宅子看着大气。
谢家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个个都有一种苦尽甘来的释然。
要知道他们先前住的可是黄泥墙茅草顶的屋子,下雨的时候,外面大雨屋里小雨,下雪还能把屋顶压垮的那种,如今能住进这样结实宽敞,明亮舒适的砖瓦房,怎不激动兴奋?
只是新屋刚建成,还得晾三两天才能住进去,所以,这几天他们还是暂时借住在韩家。
这就是古代建筑的好处,没有现代工艺那些伤身体的化学材料,比如甲醇什么的,房子建好后,也用不了晾那么长时间,只要开窗透风,吹个三五天就能入住了。
趁着这几天,谢家人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该收拾的收拾,该装点的装点。
家具是早就提前请了二牛等好几个木匠一起打造的,宅子打扫干净后,大家也帮着把家具一一搬入了屋里。
这么庞大的工作量,二牛一家可完成不了,所以,谢家把任务交给了他,他又联合了附近好几家木匠一起,把所有房间的家具大大小小起码有上百件都打造出来了。
谢家人厚道,给的价格也合理,又是这么大的生意,木匠们也都尽心尽力,所有家具从寝室里的雕花大床到灶房里的一个小矮凳,做工都一点也不马虎,非常的精致细活,质量完全没得话说。
新屋晾了几天后,家具陆续搬进来,这个家,终于有个家的样子了。
几天后,谢家人搬了进去。
一家六口站在大门外,望着这座凝注着全家人心血的大屋,全都心潮澎湃。
谢保顺喃喃道,“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这场景,换做以前,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以为这辈子浑浑噩噩就那样过去了,没想到人生峰回路转,竟还有这么快活的一天。
“红英哪,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心情激动地道。
杨氏抿唇一笑,当真就用力地掐了一把男人的胳膊。
“哎哟。”谢保顺吃痛叫了出来,“好疼,不是做梦!”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韩青山笑着道:“保顺啊,你们一家如今终于风雨过后尽开颜了,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呀。”
“那是自然。”谢保顺乐呵呵地道,“老哥哥,晚上等墨辞回来后,你们过来吃个团圆饭吧。新屋开火,大家一起凑个热闹。”
韩墨辞肩膀的伤并不严重,好得差不多后,便又回衙门当差去了。
“成,”韩青山爽快道,“晚上我们一定过来,好好陪你喝几杯。”
到了晚上,他们捉了只五六斤重的大鸭子,韩墨辞从城里带了坛好酒过来了。
大房之前住在谢家后院,因地方有限,就养了几只鸡,没有喂养鸭子。
谢悠然便叫二丫把鸭子杀了,又从自家捉了只养得肥实的大公鸡,洒了血,祭了灶王。
卷起袖子准备干活的时候,被二丫给赶出了灶房。
“姐,你陪墨辞哥说话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小丫头笑眯眯地道。
谢悠然瞧着晚上也就自己家人一起吃饭,没那么多讲究,二丫一个人也应付得来,便爽快应了,“行,那我就等着吃现成的了。”
谢保顺陪着韩青山在堂屋闲话,杨氏在哄孩子,三丫给二丫打下手,谢悠然便领着韩墨辞去了后院转悠,告诉他,这里她准备弄点什么,那里她准备弄点什么。
她实现了自己对家人的承诺,让家人住上了大房子,过上了好日子,她所有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韩墨辞也替她开心。
不过,看着谢家如今的光景,他也有了压力。
嗯,得加紧挣钱就好,在他们成亲之前,他也得把自己家那石头房子给重新修葺一下,不然,还真不好意思娶她过门。
俗话说,门当户对,他总不能让她从这么好的房子里,再嫁到他家那小房子里去吧?
想到这里,他深感肩头责任巨大。
“想什么呢?”谢悠然正跟他说着天井里她准备种点花的事,忽然见他出了神,便问。
“没什么,”韩墨辞笑笑,替她将耳际一缕碎发拂到后面:“对了,上梁那天,那杨家老四跟你说了什么?我怎么好像听到他说要去你家铺子上工?”
“嗯。”谢悠然也没瞒他,将杨文俊的事说了。
韩墨辞微微皱眉,“你该不会是真打算让他去谢记吧?”
那个人心术不正,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去加害别人,这样的人进了铺子也是个祸害。
谢悠然道,“我婉拒了,只说眼下铺子不缺人手,等将来再说。”
所以当时杨文俊听了她的话之后表情很难看,走的时候都没跟他们打招呼。
这样有利用价值就贴上来,没有利用价值就翻脸不认人的人,她也是大开眼界。
只怕这样一来,就彻底得罪二舅一家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不靠他们吃饭,没必要看他们的脸色。
好不容易脱离了一个谢家前院,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招来一门白眼狼亲戚。
还有吕明枫那里,上梁后的第二天她便吩咐云生把那贺礼给退回去了。
云生回来后告诉她,吕明枫看到礼被退回来,脸色很难看。
她听了,淡淡一笑,心头却似放下了一块石头。
进火饭大家吃得都很开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女的吃饱了都下了桌。
杨氏去后院哄儿子睡觉,谢家三姐妹回了后院整理闺房,留下韩墨辞陪两个爹小酌了几杯。
那酒是城里最负盛名的酿酒坊出的,绵柔醇香,很有后劲。
几杯下去,几人都有些微醺了。
谢保顺开了话匣子,问韩青山:“对了老哥,那日一你高热昏迷,我替你擦身的时候,见到你身上大大小小好多处刀疤,你这是怎么弄的?以前得罪过什么厉害的人物吗?”
韩墨辞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不知道爹爹身上还有那么多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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