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犯病
离开古树村的时候，米岚和叶北生都沉默着，只有梁衡还在说今天梳理出来的案情，半晌，米岚看了一眼开车的叶北生，“又和天文有关。”
“也许只是巧合。”
“你信吗？”米岚嘲讽一笑。
“你觉得和之前赖长兴案子的幕后之人有关？”
“最起码不能忽视。”
“有证据吗？”
“我是说假如，有人利用了康明，或者这个人就是康明，抓来外乡人做人体实验，是为了祭祀通过某种封建迷信的方式，来达到观天象的目的呢？杀那么多人也许都是为了这个。”
“可还有很多疑点，最重要的，村里的人都说没见过外人。”
“那么很大可能，是个村子里有他们的人。”
米岚冷静分析。
但各方面还是要刑警队做进一步的核查，现在所有的猜测都停留在理论上，这是最让人头疼的。
回去的路上果然开始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电闪雷鸣。
他们的车开得很慢，半路，叶北生接到电话，是医院那边打来的，意思是，毛媛媛突然在医院犯病了，而且行为诡异，甚至有攻击性，刚刚打了镇静剂。
米岚听到消息非常震惊，“犯病了？什么意思？早上还好好的。要自杀？”
叶北生摇头，“不是，是很奇怪的行为，就突然失去自主意识，医生检查后结论是她可能有间歇性精神疾病。”
按照医院那边留守的警员说法，毛媛媛中午到了就一直好好的，她来医院一是做全身检查，二是来看毛慧。可身体检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医生还重新给她做了测试，觉得她的精神状况比出院的时候要好很多，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了。
检查过后，毛媛媛就去毛慧病房了，她听说昏迷的人如果亲人经常陪伴说话，对醒来有好处，所以就借了本散文集给姐姐读。谁想到读了一半的书，她突然停下了，当时病房里还有个警员，说亲眼看着毛媛媛书掉了，抬头，双眼发红捂着耳朵，很害怕的样子。
小警员吓坏了，过来拉她，结果毛媛媛一挥手把小警员都撞了个跟头，没想到毛媛媛力气突然变得很大。
好在惊动了外面的警员，还有医生都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人就昏过去了，那边马上召集专家对毛媛媛进行会诊，来电话是想问这段时间一直和毛媛媛在一起的米岚，毛媛媛最近有没有特殊表现。
“特殊表现？”
米岚不可思议，仔细回想毛媛媛这几天的样子，没有任何异常，她甚至怀疑当初毛媛媛到底有没有病。
赶到医院的时候，毛媛媛因为打了镇静剂，还在昏迷中。米岚去了解情况，专家正在会诊，还给毛媛媛重新拍了脑部片子，可并没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最后总结应该是毛媛媛有间歇性精神疾病，可在毛媛媛的病例病史中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所以也很疑惑，认为是突发性的，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对米岚进行了询问，可米岚否认了这一点。所以医生那边现在也毫无头绪。
米岚甚至去看了当时病房外的摄像记录，只拍到了毛媛媛被从病房拉出来后，那双眼通红不停大喊大叫挣扎的样子。反复看了几次，
“与其说是犯了病，更像是吓到了。”
一边听专家会诊，当时在病房里的小警员开口。
米岚心一沉，转头看他，“惊吓？”
“我记得当时正下雨，突然一个闪电，别说她，我都先是一愣，那闪电来得太突然，今天的雨下的真的好大，紧接着雷声，毛媛媛手里的书就掉了，人也不动不说话了，我本来在看手机，发现她不读了以为她吓到了，可这时候雷声一声接一声的。”
那小警员回忆着，就看到毛媛媛突然捂住耳朵。
到底是好看的小姑娘即便动作有些怪异，警员也觉得是小女孩怕打雷，想过去安慰，谁想到毛媛媛这时候一抬头双眼通红吓了他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朝他扑过来，他本能一闪，毛媛媛扑了个空，正好扑倒了病床上，看到毛慧，直接就掐上去了。
“那也就是说，她是无差别攻击，并不是针对毛慧一个人进行攻击对吗？”
小警员回忆着，“应该是的。”
米岚又去查看毛慧，她还在昏迷中，好在当时小警员反应迅速，她没有生命危险，可仍能看到脖子上有一些青紫的痕迹。
叶北生过来检查，“是瞬间发力。”
米岚皱眉思索着又最后回到毛媛媛所在的病房，她没有醒来，但是整个人看起来睡得并不踏实，窗外雨还在下，电闪雷鸣中，她皱眉流汗发抖，米岚坐在床前帮她擦了汗，叶北生站在一边皱眉，“她好像很怕雷声。”
“你是说她突然发病可能是打雷吓到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猜测，毛媛媛到底是有什么心理障碍吗。”
是啊，如果单纯只是抑郁，毛慧自己就能解决，为什么要乔娜教授过来，还神神秘秘的。一直以来米岚都怀疑毛媛媛到底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毛病，今天看来她很可能就是有这种攻击倾向，所以按照邻居的话来说，才一直白天不怎么让毛媛媛出来，教授和师姐轮流看着她，可是，这种病因在哪呢？
而且要是心理问题或是精神问题，都应该送医院这没什么不好让人知道的，在家即便有乔娜教授在，也需要药物治疗，为什么藏起来呢，除非毛媛媛的病症不只是攻击人这么简单。
米岚重新看了视频，因为毛媛媛发病的时间非常短就被打了镇静剂，所以并不能判断她到底还有什么别的行为。
米岚觉得头疼，走出医院抽了支烟。
远远看到叶北生在门口接电话，看到她走过来，“回一趟刑警队。”
原来是警队那边来了最新的调查结果。通过梁衡同学提供的消息，当地旅游局和相关部门的调查走访，终于确定了视频中五个受害者的身份。资料发过来，和想的一样，这五个人确实不是本地人，是来自西南那边山里的寨子。
这五个人身份都平平平无奇，大概五年前所有踪迹都停了。按照当地的人说法，当年有关部门来开发，一部分人进城打工去了，一直没回来，有一部分就近开了铺子，支持旅游业，还有一部分比较守旧的尤其是老人还留在寨子里，那边人也确实有戴红腰带的说法，不过很多人都不遵守了，这几年随着开放被汉化，过去寨子里的民俗都几乎没了。
而且那几年刚开发比较乱，信息录入也不全，有一部分先走的人信息并没有录进去，但警方还是在不断地走访中拼凑出来点有用的信息。
首先是关于面具的，当地人确实很会作面具，这个在发展旅游业后也成为当地的一个特色，不过大多是粗糙的木质面具，但也有老人说以前寨子里确实有人会做那种非常薄的皮子面具，带上后惟妙惟肖，但不是人人都会，要寨子里的传人才行，每一代传人都会做一张皮子挂在祠堂里，可惜祠堂那几年着火，已经烧了个干净，后来随着开放这门手艺就断了，所以警方并没有看到实物。
梁衡接到这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就是武侠小说中传说的人皮面具吗？唉，没想过现实中还真有。但没看到实物，总觉得传得太玄乎了。”
“艺术都来源于生活，只有你想不到，这世界上花花事有的是。”
那几年刚开发资料很乱，五个人去向不能确定，但还是查到点端倪，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当时不少北方工厂过来招工人，因为这边手艺人多，刚开化的山里人劳动力便宜，手工还有特色，比在北方本地找人要划算。
警方没在当地开店或者打工的人员信息中找到这五个人，所以怀疑是当时被一些厂子招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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